◈ 三國女子天團第4章 銀河倒掛在線免費閱讀

三國女子天團第5章 摸金校尉在線免費閱讀

「住店。」

江淮生正望着偏廳牆上的那把劍發獃,突然被這一聲打斷。

他驀地抬頭一看,有些愣住了。

眼前正是那個女扮男裝手捧匣子的姑娘,只是她已然換回了女裝。

這姑娘不過十七八歲,不施粉黛不著環配,冰肌玉骨,一襲青衣,冷艷天成。

美得超凡脫塵。

他見慣了酒肆里的艷抹濃妝,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女孩。

「我說,住店。」姑娘道。

江淮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裝模作樣拿出登記簿登記。

「敢問女俠名諱?」

江淮生抬頭瞟了她一眼,手裡裝作要記錄些什麼。

心道連江左周郎都沒問出的答案她怎麼會告訴我?

但還是心存一絲希望。

「小紅……師父只起了這個名字。」姑娘淡淡道。

她竟然會如實相告?

再轉念一想。

小紅明擺着是個丫環的名字,她隨口一編也當不得真。

「小紅姑娘,樓上那間便是。」

小紅轉身上了樓,沒走兩步又折了回來。

「姑娘還有何吩咐?」江淮生一臉殷勤。

「你讀過書嗎?」

「啊?」

「回答太史慈那幾句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啊?」

「不想說算了。」姑娘言罷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江淮生看着小紅清秀的背影有些恍神。

這上午還是個公子,下午就成了姑娘。

突然間要住店,還問了自己這麼沒邊際的話。

女扮男裝行走江湖可以理解,為了不讓神戟泄密又換回女裝也可以理解。

可問自己這些有的沒的是什麼意思,江淮生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江淮生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那樣回答。

但他並不是沒人教,只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還真有一位老師。

那就是講月旦評的那位說書人。

除了在酒肆里聽說書人正經開講之外。

江淮生每次在接送說書人的途中,都會和他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通。

正是這般無心插柳日積月累,他自己都沒發覺已經有了過於常人的見識。

姑娘這麼問可能正是驚訝於此。

太史慈興許也有這個疑惑。

到了夜裡子時。

賓客倦累的都歇下了,推杯換盞要通宵達旦的也早已酒酣耳熱。

江淮生看了看這家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酒肆。

看着那些穿梭在賓客間的鶯鶯燕燕。

看着那些蜷在椅子上打盹兒的夥計。

亂世煙柳巷,燈紅酒綠處。

一瞬間他好像看清楚了自己這十幾年的生活。

如此日復一日似乎沒有盡頭。

今晚這一去,可能就踏上一條自己從未想過的路。

一條說書人口中的江湖路。

江淮生經過了魚肚婆的房間,姑姑已經鼾聲如雷。

他躡手躡腳地從廚房旁邊的一個小門溜出了酒肆。

他很少在半夜裡來後山。

因為在他小時候,魚肚婆確實說過後山到了半夜有古怪的話。

但一想到太史慈會在那兒教自己怎樣對付水賊就毫無顧忌起來。

這後山也不高,充其量算是江東一處不顯眼的小丘嶺。

太史慈依舊是白日里的那副裝扮,只是背上背着個什麼東西被黑布包裹着。

江淮生恭恭敬敬地走到太史慈跟前:「白日里對大俠言語多有冒犯……」

「淮生,從今日起你我叔侄相稱,不必拘禮。」

太史慈和顏悅色地從背後黑布里掏出了兩件兵刃。

這兩件兵刃在月光下明晃晃閃着寒光。

「這兩把是跟隨我多年的雌雄狂歌戟,我先傳你單戟,等用得純熟了再傳你雙戟。」

太史慈把雌戟遞給了江淮生。

江淮生接過短戟拿在手裡看了看,這柄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沉,揮舞起來很是順手。

太史慈手持雄戟在江淮生面前演示了一遍。

月光下。

太史慈周身像是被一層銀紗籠罩了一般,手臂和短戟渾然一體猶如一條翻舞的銀蛇。

直看得江淮生兩眼發直。

「這路戟法名曰『銀河倒掛』,追求輕巧多變,招法變幻無窮。你雖無內功根基,但可以靠精妙的招式對敵。內功習練非一日之功,日後我再慢慢傳你,但學此對付水賊足矣。」

日後?

江淮生當真是覺得自己走大運了。

天下使戟第一人不但傳我狂歌戟,日後還要教我習練內功?

「怎麼,你不想學?」

「不是不是,我是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什麼如此看重我?」

江淮生此時確是滿腹疑慮。

如果說太史慈僅僅是為了救回香菱,彌補水賊走脫的過失,那教幾招就夠了。

為什麼日後還要繼續教自己內功?

「你也不用慌,我教你是因為我的身份不便出沒江東武林,教出個傻侄兒替我出面就輕鬆多了。」

太史慈這麼一說雖然有道理,但江淮生還是隱隱覺得沒那麼簡單。

「探子天亮後就能傳回消息,你還不開始練習。」

「是,太史……太史叔叔……」江淮生恭恭敬敬道。

江淮生比葫蘆畫瓢練了起來,太史慈時不時叫停指點。

「這路戟法待你融會貫通之後還可以化戟為拳,出拳即是出戟,對手以為是拳法的時候你就已經佔得了先機。」

江淮生被這麼一點撥,雙臂也運起了招法。

力道從腳踵傳向腰部,連帶着從肩膀傳向胳膊。

突然間,短戟似乎就和身法貫通了起來。

太史慈喜不自勝。

這江淮生竟然還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

這路單手「銀河倒掛」自己當年初學時也不見得比他快上多少。

兩個時辰下來江淮生就已然記下了七七八八。

要知道太史慈可是把自己對武學的理解也融入到了這路戟法里。

「銀河倒掛」的最後一招乃是太史慈獨創。

太史慈原本想有朝一日可以憑此招和呂布、典韋較量一番。

去爭一爭那「天下使戟第一人」的稱號。

可斯人已逝,就再也沒了機會。

雖然成了天下使戟第一人,但終究不是爭來的。

這對醉心武學的太史慈來說是個不小的遺憾,所以他給這一招起名曰「夢碎星河」。

這一招只有體會到太史慈的這份心境才能使得淋漓盡致。

不知江淮生何時何地才能真正領會此招,發揮「銀河倒掛」更大的威力。

「這一招就先練到這兒吧,日後勤加練習慢慢琢磨。」

太史慈叫停了苦苦研習不得其法的江淮生。

江淮生擦了把汗躺倒在地,全身放空。

眼前漫天星海浩瀚無垠。

此刻的他還根本體會不到什麼叫「夢碎」。

更體會不到面對亘古綿延的銀河,生命須臾即逝的渺小。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異常的響動。

江淮生本能地打了個冷戰。

首先映入腦海的就是魚肚婆告訴他後山夜裡有古怪的事。

他曾經不止一次夢到過入夜之後黑漆漆的後山。

這些童年夢魘放大了他對後山的恐懼。

可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好奇驅使着他悄悄朝着聲響處靠近。

回頭看了一眼太史慈。

太史慈已然躍至一棵樹上。

他雙腳點着樹梢,似乎沒有一絲重量,隨着樹梢的晃動身體輕輕起伏。

遠遠望去根本不會想到樹上還站了一個人。

有太史慈在一旁看着自己,江淮生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發出聲響的地方有幾支火把,似乎在沿着什麼邊界圍了一周。

不一會兒。

從火把之間的地下竟然鑽出了幾個人。

他們個個身形削瘦動作矯健。

江淮生聚精會神地看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地底下平白無故怎地冒出幾個人來?

這幾人在月色下交頭接耳了一陣子,似乎是產生了什麼分歧。

「要我說,不該走,應該下去把寶貝搬上來些。」

「這麼大的陣仗,得先回去稟報,加派些人手再來。」

「萬一我們一走,被別人搶了先怎麼辦?」

「這麼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江淮生聽出了個大概。

這幾個人應該是在地底下發現了什麼,這個發現看起來還很不一般。

難不成這後山真藏了寶貝?

正在思索間。

那幾個人似乎達成了一致意見,開始挖土掩埋洞口。

只一會兒工夫,他們就把洞口填好如初,完全看不到有挖掘過的跡象。

這時天已經朦朦亮。

後山上幽幽地升起了一團霧氣,那幾人逐漸隱匿在瀰漫的霧氣里。

霧氣中突然傳出了幾聲凄厲的慘叫,接着是幾道簌簌的聲響。

聲響過後,清晨的後山就復歸了平靜。

待這陣白霧褪去。

方才幾人待過的地方竟然蹤跡全無。

江淮生用力揉了揉眼睛。

那幾個人確實都沒了蹤影,就連填埋過的洞口也好像變了模樣。

難不成這後山上真有古怪?

白霧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由於童年夢魘作祟,江淮生戰戰兢兢一動不動,側卧在地上胡思亂想。

一隻大手將他扶了起來。

江淮生身體一顫,見是太史慈這才鬆了口氣。

「太史叔叔,白霧吃人了。」

太史慈搖了搖頭:「是有人在白霧裡一瞬之間擊倒了他們,接着用索狀物把他們拖走。」

「是誰?」

「霧氣太濃,我只能聽出此人的手段,樣貌卻看不分明,我們過去看看。」

江淮生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上了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