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起來:「火油!乾草裏面藏着火油!」
緊接着,一個個火油罈子被發現。
這些罈子沒有加蓋,頂部只是用乾草塞着,只要外面着火,立刻便能引燃。
得到消息的曹操臉色微變:「傳令各部,立即停止攻城,有序後撤!」
然而——
唰!
城樓之上,火光之中,一面旗幟揚起。
一人手扶城垛,俯瞰曹軍,大笑道:「曹賊,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曹操眼神爆縮:「張綉!?」
宛城主力不是去了西北?張綉本人怎麼可能在這……
不好!
曹操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或者說,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聲東擊西之計,來了個將計就計……
難道說,這就是那臭小子不來此處的原因?
自己預判,對方再預判自己,最後自己兒子再預判對方預判的預判?
臭小子,你怎麼不告訴你爹我啊!?
這時,張綉已揚起手臂:「放!」
嘎吱——
城樓上,成片士兵拉開火矢。
伴隨着一陣弓弦鬆開的聲音,衝天火雨落下,灑在兩側堆積的乾草之上。
只是剎那,火焰騰起。
燒了沒一會兒,藏匿的火油便被引燃。
轟——
火光衝天熊熊!
原先還氣勢昂揚的曹軍,頓遭重挫。
兩側軍士慌亂後退,迅速對中軍造成擁擠。
傷亡雖然還未爆發,但混亂已在擴散!
火光映射下,曹操臉色格外難看,甚至難得的透露出一抹慌張情緒。
繼續冒火前進?
很有可能倒在城門之下!
立即回頭撤退?
只怕張綉會立即打開城門追殺上來,自己又將是一場大敗!
而且不同於上一次,此番曹操集結了各路將領,一旦落敗,傷亡是難以承受得!
西北——
在東南鼓聲雷動,戰聲嘩然之時,曹昂果斷下令:「出擊!」
曹純抬頭看了一眼,面露難色:「子脩,彼輩防禦嚴密,我部皆是精銳,將他們當炮灰使折損在這……太虧了!」
一直嬉皮笑臉的曹昂,此刻面色嚴肅起來。
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厲聲喝道:「這是軍令,敢有違抗者,立斬不赦!」
曹純一陣恍惚,忽覺面前人有些陌生。
但,他依舊抱拳:「末將,遵命!」
他披上雙層甲,提刀舉盾,親自率隊沖城!
質疑曹昂,是對全軍上下負責。
親自蹈陣沖城,是踐行對曹操曹昂父子的忠誠之念。
阻力,遠比曹純想像的要小!
那些看似精銳的守軍,抵抗力弱得出奇。
在未靠近城牆時防禦尚可,在曹純登城砍翻幾人之後,那些人根本不敢過來,反而混亂的向後逃竄。
有幾人在看到流血和斷肢後,甚至嚇得失措大叫、痛哭流涕!
而且不只一人,這種恐慌失措迅速擴散——隨後整個城樓的守軍,幾乎瞬間崩潰。
這幅場面,將立在城樓上的曹純看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壓根不是軍士!
當過兵見過血的人,哪怕再弱雞的部隊,心理素質都不會差成這樣。
唯一的解釋就是——張綉缺兵,這些人是臨時抓來的百姓冒充軍隊!
「還愣着幹嘛?等我先沖嗎?」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曹純背後響起。
扭頭一看,除了曹昂,還能是誰?
「好!」
曹純用力點頭,揮刀衝殺。
片刻,西北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