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槍從上往下,如金龍撞地。
當——
刀刃砍在槍身上,被猛地彈開。
張綉抓住槍尾,將其倒拔而起,甩動如鞭,反砸向曹洪面門。
曹洪迅速抽身躲開,冷笑道:「槍法不錯!」
張綉目光微合,眸中冷光漸溢:「你才知道?」
他的槍由古銅打制,外覆黃銅,通體猶如黃金一般。
言訖,金槍再動,連刺或掃,舞的密不透風。
戰有二三十回合,後方夏侯淵殺到,與曹洪夾擊張綉。
張綉不敢戀戰,揮槍逼開曹洪,奪路而走。
「活捉張綉!」
三將揮兵猛攻,張綉大敗而走。
部將張先退之不及,讓曹洪趕上,一刀斬於馬下!
博望城中。
「奔走一夜,夫人怎還不睡呢?」曹昂輕撫美人玉背。
鄒韻面露憂色:「得蒙公子愛惜,讓賤妾撿得一條性命,只是家人尚在宛城……從今往後,只怕日子難過了。」
曹昂聽了,當即笑着安慰道:「夫人寬心便是,宛城我們很快就能拿下。」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典韋的聲音:「公子,睡下了么?」
「沒有,是出事了?」
「沒錯!」阿典聲音有些激動:「博望坡一帶傳來交戰之聲,八成被您說中了,主公說去看看,您要不要去?」
「走!」
父子二人,趕到之時,戰局塵埃已定。
夏侯淵三人,正在打掃戰場。
聽說曹操父子過來,三人連忙趕來相見。
「公子神機妙算,末將等心服口服!」
于禁快步走來,敬佩一揖。
「張綉為了逃命,留下了大批戰馬,咱們發大財了!」曹洪是個財迷,此刻兩眼直冒綠光。
「曹家喜出麒麟子啊!」夏侯淵面帶慚色:「是我鼠目寸光,小覷子脩了。子脩可莫要見怪!」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叔父哪裡話!」
見此,曹昂也是心情大好。
張綉追來了,這說明賈詡還是歷史上那個賈詡——奸詐、毒計百出、精明的老陰比!
也多虧了陰比還是陰比,否則今晚就要白忙活一場了。
兒子如此優秀,曹操也是樂呵的不行:「子脩啊,你連續建功,為父該如何賞你?」
「沒事,您說話算話就行了,以後娘們我先挑。」曹昂也不跟他客氣。
好不容易穿越了,泡妞這種要緊事怎麼能落下呢?
現在還只是鄒氏,往後還有貂蟬、大小喬……提前說好!
「哈哈哈!」曹操暢快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兒,男兒當風流!」
諸將彼此對視,陪着一陣乾笑:這尼瑪,絕對是親生的!
一波干殘了張綉主力,曹操當然不帶慫的,一個回馬槍殺回宛城。
宛城。
張綉帶着敗軍匆匆歸來。
「先生,你算漏了。」
「曹操依舊留有埋伏,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聞言,賈詡呆若木雞。
「曹操之奸詐多謀,已至此乎?!」
自己是預判,結果曹操預判了自己的預判?
這老色批,將自己吃得這麼透嗎!?
賈詡背後,頓時冒起一層冷汗。
「我軍慘敗,折了張先,曹操必會再來,當如何應對?先生快教我!」張綉急催道。
他也是沒得說,雖然賈詡計謀落空,但他依舊願意相信這位老鄉。
所謂待之如師如父,果然不假。
賈詡沉默許久,道:「其人多謀至此,又擁大勢,實在難以爭鋒。」
張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搖頭拒絕:「我等先降後叛,如今再降……曹操如何能容?」
「既然投降不得,那就只剩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
「其一,趁着曹操未至,捨棄南陽,往南去投奔劉表。」賈詡道。
張綉略加思索,搖頭拒絕:「不妥。」
「我軍屢敗,出走很容易全軍崩潰,被曹操追上。」
「再有……劉景升終與我有殺叔之仇。」
賈詡點頭:「那隻剩下第二條路了,死守宛城,等待劉景升來援。」
唇亡齒寒,劉表需要張綉作為荊州北面屏障。
只要時間拖得住,此人一定會施手救援。
「只能如此!」
張綉一面派人向劉表求援,一面擴招壯勇、加緊城防。
不久,曹軍重抵宛城之下。
不同於前番的開城相迎,這一次的張綉竭力抵抗。
曹軍幾次試探性攻擊,都被箭矢和飛石擊退。
然而,曹操並未放棄,反而親自到前線查探。
他騎着馬,帶着曹昂和幾個將領,圍繞城池查看。
先看東南,後看西北,最後一直在西北盤亘。
「我已有破敵之策!」他露出笑意,手指西北:「妙才,命令軍士在西北角堆積土石草堆,以做攻城之用。」
夏侯淵不解:「東南城牆看上去更弱,為何不攻東南,反走西北呢?」
「正是此理,可破此城!」
見諸將不能理解,曹操笑意愈濃,並看向自己的好大兒:「子脩,你可能識為父之計?」
我不但能,我還知道你會挨揍……曹昂也不點破,只是拱手道:「願得兩千軍立功。」
曹操一口答應,並且是把曹純所部划了過來。
曹純,字子和,曹仁親弟。
有一支日後威震天下的部隊,便由他率領——虎豹騎!
雖然此刻虎豹騎並未組成,但曹純所部也是曹操手下數得着的精銳部隊。
「子脩之命,即是吾命!」
說完這話,曹操又囑咐道:「行軍之時,以保護子脩為第一要義!」
「您放心!」曹純恭敬抱拳。
曹操還不放心,想把典韋塞給兒子,遭到曹昂拒絕。
除了曹純所部外,他還把曹安民和百餘曹家宗室騎射手帶在身邊。
安民小老弟干架不行,但看妞的眼神……賊准!
城樓之上,張綉見曹操兜兜轉轉,然後在西北堆草,立即調動部隊重防西北。
經過前番慘敗,他手中人馬折損嚴重,人手調配非常緊張。
「不可!」賈詡及時勸阻,並道:「此曹賊之計也。」
張綉疑惑發問:「何解?」
賈詡捻須而笑:「城東南角磚土新舊不等,防事毀壞失修。」
「曹操用兵老練,豈不知此處便於進攻?」
「其人假裝在西北堆草,詐為聲勢,欲哄我撤兵守西北,彼則乘虛而攻東南,此乃聲東擊西之計。」
「曹賊果然奸詐!」張綉恍然,又問道:「如何應對?」
「將計就計。」
「將精壯之卒換上便裝,藏於東南。」
「讓百姓換上軍裝,虛守西北。」
「待曹操進入月城之時,伏兵盡出,則曹軍可敗,曹操可擒矣!」
張綉欣然允諾。
夜色將至,城樓上大規模軍隊調往西北鎮守。
全員裝備齊整,挾弓帶弩,遠遠望去,儼然一副精銳模樣。
而此刻,西北面攻城所需的器械也悉數運抵。
為了方面攻城,曹操將主營也安在此處。
大批曹軍,在此集結!
夜色徹底落下時,城樓上更是火把交織成片。
曹操見狀大喜:「賊中吾計,今夜宛城將再入我手!」
他忽然下令,精銳兵力分批趕往東南,從東南向宛城發動襲擊!
得訊,各路將領驚訝之後,也是先後反應過來,火速奔襲宛城東南。
其中,只有曹純部例外。
曹純也是想去的,但被曹昂給攔下了。
「這可是抗命?!」曹純瞪着兩眼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