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議,只有略顯平靜且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但在那平靜之下的波濤洶湧還是化作了一滴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卻也是老天爺待她不薄,得以讓她重來一世。
前一世那個人的欺騙,想起來還是心痛,可是她已經不是那個用顆糖就會哄到手的小女孩了,之前的小女孩早就隨那場大火灰飛煙滅了。
這一世,她要一輩子都跟師父師兄在一起,永遠待在山中,永遠只做自己。
之柰緩緩起身,身體因為調愈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沉重了。
她緩步移到衣架處,就在她想要拿一件外衣穿上時,突然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之柰疑惑的低頭尋找,一串玉珠映入了她的眼睛,頓時後背發涼,額頭髮麻。
她猛的後退幾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珠天禧,像是看見了什麼猛獸一般。
「怎,怎麼可能,這不是才天政5年嗎?這,怎麼會?」
玉珠天禧是上一世那個人送給她的定親信物,今世明明還沒到時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之柰定了定心,上前將玉珠天禧撿起來,順着桌几的凳子坐下來,細細的將她受傷的事想了一遍,確實是天政5年受的傷,剃了一塊頭髮,所以記得深刻。
並且從師兄的話里也可以判斷,自己還未與那個人見面,何來玉珠天禧呢?
並且!自己從小就做的那個夢裡,除了一家三口和天崩地裂,以及霎時出現的河流和溺水的女娃娃外,從來沒出現過其他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兕鼎凌救了那個女娃娃,對,當時女娃娃溺水時,手上發光的就是這個玉珠天禧。
「不對不對!之柰,你是頭受了很大刺激,才會在夢裡夢見那個人的,沒什麼特別的,別多想,對!」
她起身穿好並整理了一下衣服,將玉珠天禧順手裝進了貼身衣袋。
之柰,你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師父師兄,別的,都是別的。她心裏想着開門走了出去。
穿過一片小花圃,緊接着一片冷松林,身後的小木屋已然不見了。
山上常來看病拿葯的人,大富大貴卻瀕死之人,山林盜寇卻心頭插劍者,也有各種聾殘喑啞、愚目無痴者。各類人馬來往頻繁複雜,小木屋這樣的布局,是師父師兄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設計的。想到這裡,之柰的步伐又輕快了一些。
少年緊鎖眉頭,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了一種冷冽的帝王姿態。
眼睛微眯,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邃的眼底布滿了平靜,高挺的鼻子充滿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男性氣息,嘴唇微閉,刀刻般的下顎線,烏黑的頭髮散在耳後,好一張天人雕刻的臉。這哪怕是金絲黑袍也阻擋不住的王者氣息。
「靈玉找到了嗎?」
「回,回陛下,靈,靈玉還沒下落」
「嗯?!」
「陛下,陛下恕罪,我等已經搜遍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店鋪人家,哪怕是雞舍牛棚,也是派人反覆搜查了很多遍,確實,確實沒見到陛下所言之寶物啊!」
大臣的身子發抖的跪在地上,並不敢抬頭看上面的帝王
「回陛下,經臣調查,有個宮女說半月前的一日半夜,見有人黑衣樣式,飛走於屋檐之上,但因一時瞌睡,具體時辰卻是忘了個乾淨。」
「好,朕知道了,繼續調查!」
「遵旨!!」
武將徐玉身形高大,順帶把剛剛跪在地上發抖的大臣也提了出去。
搜索多天毫無線索。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如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青城山?別來無恙啊」
「來人,傳徐玉。」
少年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