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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收拾好碗筷,把兩塊大洋放進兜里,抱上小玉嬛,離開了家。
她來到尊至河邊,買票上了船。
雖說曹隆坡離雙龍鎮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隔着一條尊至河,又沒有橋,也只能乘船而度。
船上坐滿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丑的俊的,什麼人都有,大部分是去雙龍龍鎮趕會的。
陳伯宏和白玉出門行醫,正好也在這條船上。
白玉看到了外婆,他拉拉陳伯宏的衣襟,指着說,「師傅,那不是斜子的老婆嗎?」
陳伯宏順着白玉的手指看了看,眼睛不由得冒出火來,滿滿地都是羨慕妒忌恨,「這小娘們越來越漂亮了。唉,可惜,好好一塊肉喂狗了,老天爺就是不公平」.。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白玉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走,逗逗她去」
陳伯宏來到外婆身邊坐下來,恬不知恥地搭訕,「嫂子這是去趕會啊?」
「嗯」外婆從眼神里看出,他不懷好意,應付了一聲。
「嫂子越來越漂亮了」陳伯宏淫笑着,伸手就要往外婆腿上摸。
外婆抱着玉嬛挪動了一下身體。
陳伯宏並不罷休,他再次慢慢靠近,身體幾乎挨着了外婆,嬉皮笑臉地調戲,「嫂子,你知道嗎?當初曹志明把你抱回來的時候,還是我把你救過來的。當扒光衣服給你下針時,都被你那優美的身軀迷住了,尤其是那兩個誘人的「仙桃」,着實讓人垂涎三尺,真恨不得趴上去啃幾口……」
陳伯宏滿嘴污言穢語 ,外婆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抱着玉嬛起身離開,另闢蹊徑坐了下來。
介於船上差不多是認識的人,陳伯宏沒敢過份造次。
從此,外婆見了陳伯宏都是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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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到地里幹活,眼看到了晌午,才犁了不到兩遭地,只因那頭牛,三步兩擱點太不爭氣。外公捨不得打,只會像對待孩子一樣哄,「用點力吧!哈,到頭讓你歇歇」
大家誰見了誰笑,「你看,斜子又犯傻了」
老牛的確老了,走不幾步,就累的氣喘吁吁,雙腿打顫,沒辦法,只能就地休息。
歇息的差不多,正當外公要趕牛起步的時候,小杜卓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杜卓是杜方亭的兒子,小傢伙雖不到十歲,卻寫得一手好字,人送外號「小顏真卿」。老師是清末秀才周瑞年。
小杜卓長得非常飽滿,是個小帥哥,唯一美中不足是結巴嘴,尤其是見了生人或遇到什麼急事,更是說不出話來。
他有一個姐姐叫杜秀桃,今年十八歲,人家都叫她桃子,是個潑辣的女孩子。她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爺老二她老大,不知是投錯胎咋地,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杜方亭去年得病死了,老婆改嫁他人,只有杜秀桃和小杜卓相依為命。
杜秀桃是裝出來的,她知道,在這動蕩不安的年代,不強悍就會被欺負,根本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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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卓跑到外公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斜……斜……斜……伯伯,不……不……不…不好了,大……大……」
外公丟下牛韁繩,回頭看着杜卓問,「出啥事了?」
外公越問,小杜卓越說不出來,急得外公直跺腳,「你倒是快說啊!」
「就…就……就大娘,和……和……玉嬛……妹妹……」
一聽說的是外婆和玉嬛,外公只覺得頭「嗡」地一聲,他一把抓住小杜卓,瞪大眼睛,迫切地問,「你大娘和玉嬛到底怎麼了?」
「就……就…掉到……河……河裡……淹…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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