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儒將仍是單手化解只為看清公子招數。
「敢問公子師承何人?」
「有本事自己來試!」
「好,那就得罪了!」
白衣儒將轉守為攻,單臂如同怪蟒直攻公子面門。
公子見勢不妙一個騰挪將力道卸去,飄忽落地向後撤了兩步。
「你這不是拳法!」
白衣儒將感覺到出手過重有些不好意思,作揖道:「公子好眼力。」
不等白衣儒將說完,公子快如閃電般從匣子里掏出一件明晃晃的兵刃,舉頭劈向白衣儒將。
「當心!」二樓雅座里的周瑜大喊一聲。
白衣儒將慌忙躲閃跌了個踉蹌。
那兵刃劈下,酒肆的一根大梁應聲而斷。
「方天畫戟?」
白衣儒將和周瑜異口同聲說出了兵刃的名字。
兩人驚詫的不是因為公子這一砍。
而是因為公子手握的正是當年飛將呂布手中那支神擋殺神的方天畫戟。
此戟當年一直雄霸月旦神兵榜榜首,直到呂布殞命才不知所終,不料今日重新現世。
但是再仔細一看,竟是一桿殘戟,戟身少了後半截。
「閣下是何人,從哪裡得到的這桿戟?」
「少廢話!」公子持戟揮砍,攻勢大勝從前。
幾個回合過後。
白衣儒將眼裡精光一閃,一個箭步側身上前,翻轉手腕奪下了畫戟。
「公子雖有神兵,卻還不會使,神兵雖斷成了短戟,但拿在手裡剛好和我那柄狂歌一般。」
白衣儒將手持畫戟愛不釋手舞動生風。
震得酒肆房頂瓦片吱吱作響。
「閣下可是天下使戟第一人,東萊狂歌太史慈?」公子突然變得恭敬起來。
「使戟第一人不敢當,倘若呂布、典韋一人尚在,在下焉敢造次。」
這白衣儒將就是當今月旦武評榜上位列第九的太史慈。
當年他和小霸王孫策戰成平手後就有了武評榜上的排名。
但孫策已故,他也並未和榜單前幾位較量,所以一直是這個位次。
當今天下使戟第一人卻是名副其實。
愛戟之人見到方天畫戟不拿在手裡舞動一番是不肯作罷的。
不然依他的身手怎麼會因為試探對方武功反而暴露了自己身份。
「今日得見神兵也算不虛此行,方天畫戟重現江湖勢必要引起血雨腥風,閣下的師承和此戟來歷在下不再追問,相信日後必會水落石出,今日見聞我二人也不會說出去。」
太史慈雙手奉還畫戟,看了看已經走下樓的周瑜。
周瑜點了點頭。
「好,久聞東萊太史慈言出如山,只是你們不說,他們呢?」
公子看向水賊卻發現已經沒了蹤跡。
適才先是打鬥又是神兵現世,竟無暇顧及水賊。
公子看到江淮生獨自一人昏睡在台上:「那個姑娘也被他們擄去了吧。」
太史慈環顧四周有些懊惱:「東吳治下,解救那位姑娘的事就交給在下吧。對了,那位小兄弟可還好?」
「該是被掌風震暈了,想是不礙事。」公子把畫戟重新收回匣子里。
周瑜俯身在昏迷的江淮生身旁,他一改之前的淡定從容緩緩扭頭看向太史慈。
「兄長,你過來瞧瞧,看看他像不像……」
「賢弟,太像了,這個年紀,莫非他是……」
話還未說完,太史慈就被周瑜狠狠握住了手腕制止住。
周瑜眼圈突然紅了,轉身背向那公子,握住太史慈的手越發用力。
似乎在這一瞬間想把多年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
再一看太史慈竟也是一樣。
是什麼讓一代名將江左周郎和天下使戟第一人如此激動?
少頃。
江淮生只覺一股熱氣從後心湧向四肢百骸,登時有了氣力清醒過來。
太史慈緩緩將掌心從江淮生後背抽出,停止輸送真氣。
江淮生看到眼前正是二樓雅座里的那兩位白衣公子,這時才得以端詳二人的面容。
太史慈年紀在四十上下,俊郎非凡,臉部稜角猶若刀削斧鑿。
兩道劍眉下眼眶略微下陷,眸子中透着勃勃英氣。
周瑜稍小上幾歲,眉清目秀面如美玉,風度翩翩顧盼生輝。
這樣兩位人中龍鳳若是不低調行事,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
江淮生望向左右卻找不見了香菱。
「小兄弟放心,那位姑娘被水賊擄走,在下已經派人去查,一旦查明必救得姑娘平安歸來。」
江淮生適才見過太史慈的身手,聽太史慈這麼一說頓覺心安。
「那就有勞大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