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英國,倒計時一天。
曾真在宿舍里收拾着行李,書桌抽屜里,一張明信片上,犬夜叉的印花,端端正正地寫着「嚴礫」二字。幾年前的誓言歷歷在目。
「你說不要讓別人住進我心裏,為什麼你自己先反悔了?」
她對着明信片自言自語,趴在桌子上又哭了起來。
「真真,我幫你收拾,這種渣男我見他一次揍他一次,不要哭了」
梁佳佳跑進宿舍,抱着她,安慰她。
「我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打球」梁佳佳齜牙咧嘴對着曾真笑。
「行,說好了,我可不會讓你哦」
曾真雙手擦去眼淚。跟梁佳佳擊掌為誓。
機場里的曾真,跟父母擁抱告別。
「真真,你去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洗完頭要按時吹頭髮,自己一個人不要再邋遢了,聽明白沒有?」媽媽捂着嘴哭。
「知道了,媽媽真嘮叨,我會照顧自己。你也要注意身體。」曾真抱抱媽媽。
「曾恩,有空多回家陪陪爸媽」曾真拍了拍哥哥的肩頭。
跟家人告別後,曾真坐上了飛機。她終於可以徹底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她有些許放鬆,她閉上雙眼準備睡覺。
旁邊座位上來一個男生,身上衣服的味道好熟悉,怎麼那麼像她家裡的洗衣液。媽媽最喜歡用這款香味的洗衣液,是甜甜的桂花味。
「哇,怎麼是你」
曾真驚呆了,真是曾恩,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沒看錯,是我,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曾恩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驚喜個啥,你是不是老媽派去監督我的?那你不讀書了」
「是是是,全家你最寶貴,我們學院有新的研究項目,剛剛好在倫敦」
「曾恩,你確定沒騙我?」曾真眼睛斜視曾恩。其實心裏開心死了,有個兄長陪他也是不錯的。
跨年後一個月。
「嚴礫你馬上回家來」嚴礫的父親怒氣衝天。
嚴礫火急火燎趕回家。
「怎麼了,媽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嚴礫換着鞋子,發現多了幾雙客人的鞋子。他看去客廳愣住了,王婷婷一家子,臉上滿是不爽。
「小嚴啊,我從來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王婷婷的媽媽十分生氣,將一張彩超報告扔到他面前。
嚴礫拿起報告,雙眼瞳孔震驚。
王婷婷懷孕了。
是那天晚上嗎?都怪自己喝醉了酒,酒後亂性。他此時很想殺了自己,在曾真面前謝罪。
「王叔,我,我會負責的」
「負責,怎麼負責,我怎麼可能讓我女兒嫁給你,你有什麼,我就這麼個寶貝,你只會寫那幾個破字,我女兒要的你給的起嗎?」
王婷婷的父母,眼神里都是瞧不起他。
「王董啊,先坐下來好好談,不要氣壞了身體。年輕人不懂事。好好教訓就好了。」
嚴爸爸拉着王家夫婦坐回沙發上好言相勸。
「哼」
王婷婷卻在一邊捂嘴偷笑,一臉得逞的樣子。
「負責,肯定要負責的,但是得入贅。我女兒絕不下嫁,生的小孩也要跟我們姓王。」
王家的人直接把嚴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踏。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答應跟她結婚還不夠嗎?」嚴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眼睛充滿血絲。
「哦?那我叫律師直接告你個強姦罪,證據都在這裡了。」
王婷婷的媽媽雙手交叉抱在肚子上。
「嚴哥哥你就答應吧。你總不能在牢里待一輩子吧。」王婷婷上去抱着嚴礫的手臂,對他撒嬌。
嚴礫一把甩開了她。
「那我寧願去蹲牢獄。」
「你怎麼那麼不懂事,這事好商量嘛」嚴礫的爸爸俯下身給王董泡了茶水。
「老嚴啊,我就這麼個女兒,我可不能讓她受委屈,你們要是不配合,你這公司也不要開了,你回家種地去吧」
「是是是,配合配合」嚴礫的爸爸就算心有不甘,那有如何,面前的這個王董,勢力龐大,隻手遮天,得罪他,全家都得餓肚子。
「爸!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我是你親生的嗎?」
嚴礫一拳打在牆壁上,手背上流出紅色的血液,他的內心比手還疼。
嚴礫跑回房間,把門反鎖,看着床上的抱枕,他抱着枕頭蜷縮在床上無聲地流淚。
「老嚴啊,這樣吧,我這邊有幾個鋪頭沒怎麼用,你拿去吧,我不收你租金。」王董喝了口熱茶。
「好,謝謝王董。」嚴礫爸爸心裏早就錘了他千萬遍,為了生活不得不低頭。
「那就下個月初八,我看日子不錯,就給他們小兩口的日子定了吧!咱們以後就是親家了,親上加親啊!」
「行,王董你定就好」嚴爸爸拿起茶杯一飲而下。
嚴爸爸送走了一行人以後,敲了敲嚴礫的房門。嚴礫不想理他。
「兒子啊,是爸爸不好,爸爸沒用,這幾年讓你受委屈了,現在還讓你被這麼侮辱。可是爸爸沒辦法,你妹妹在英國讀書,也要為她着想啊,還有你媽媽生着病,都是需要錢。廣州的債還沒還清。
爸爸彎下腰,流下不甘心的淚水。
「爸,我娶」
他還是跟命運低頭了。
「兒子,日後等爸爸公司有起色了,你再找個理由跟她離婚就好。」
「恩」
嚴礫把頭埋進被子里,陷入無窮無盡的悲傷。他很想抱抱曾真,跟她說說內心多麼痛苦。
曾真在英國的時候也是一日三點一線,她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全身心思都撲在學業上,她參加了大大小小的藝術展,混的也是小有名氣。
她努力做成更好的曾真,但是再也不是從前年少的曾真。
曾恩一直陪着她身邊。除了工作,他學會了做飯,每到周末就做飯送去給她吃,怕她吃不慣老外的東西。
「真真,你下課了沒,我在你教學樓下,回家吃飯。」
他們開車來到了曾恩的住處,是一個小複式的樓房。
「哦吼,你這廚藝不錯,這紅燒魚有老媽的味道」曾真吃的津津有味。
曾恩,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心情好極了。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她,「喝點,度數很低的。沒事」
「既然這麼說了,恭敬不如從命」曾真打開易拉罐,深悶一口,「真爽」
「真真啊,你在這邊過得開心嗎」曾恩若有所思。
曾真嘴裏嚼着食物,「啊,開心啊,有你每天給我做吃的,有吃好吃的當然開心啦」她衝著曾恩做了個鬼臉。
曾恩,一臉寵笑,笑着搖搖頭「吃你的吧,你個吃貨」
「哦,八卦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咋不帶個嫂子給我看看啊?」
「我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吃飯」曾恩夾了一筷子菜扔她碗里。
「說真的,我很好奇,什麼人能看上你哦,你說你又不解風情,你還記得嗎?你高中拒絕的那個女生,哭的老慘了,整條街都聽到了,哈哈哈!」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說說嘛,你到底怎麼把她弄哭的」曾真一臉八卦。
曾恩若有所思回想起從前,有個長的很可愛的女生,在曾恩回家的路上叫住了他。
「曾恩,你好,我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能不能…」
沒等人家說完,曾恩,喊到「我不喜歡你這種長相的,你走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女生聽到,這種女生,什麼意思嫌我丑嗎?女生捂着嘴哭着跑路了。
曾真站在門口驚掉下巴。
「曾恩,你真是絕了」
「所以,你喜歡的人是誰啊?我見過嗎?」
「見過,保密」,曾恩對着曾真笑了笑。
曾真腦子裡過了一遍共同認識的女生,不對啊,他一直不近女色,哪裡來的暗戀對象,我還見過?
「哎呀趕緊吃飯,菜都涼了,那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曾恩問出嘴以後,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才反悔自己說錯話了,哪壺不提提哪壺。
「我,沒有」
曾真搖搖頭。
「沒事,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
「哦?你說真的?那我要一輩子嫁不出去,你可要說話算話」
兄妹倆相視一笑,心裏都懷揣着心思。
嚴礫的婚期將至,王婷婷拉着他去挑婚紗。
「嚴哥哥下來,我在你家樓下,陪我去挑婚紗」
「王婷婷,你自己去就行了我看不懂」
「那嚴哥哥也得試一下衣服」
嚴礫上了她的車,他坐在后座。
「嚴哥哥都要結婚了,你坐前面來吧,寶寶也想聽爸爸聲音呢」她摸摸肚子。
嚴礫嘆了口氣,下車走到副駕駛坐進去。
「嚴哥哥要結婚了你不開心嗎?不要老是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王婷婷語氣變得很不友善。
「你高興就行了。」他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她的臉。
「哥哥,告訴你個開心的事,我給真真姐姐發去了請帖呢?你說她會不會來呢?王婷婷十分想看到嚴礫惱羞成怒的樣子。
她早早就查到了他有個前女友叫曾真在中大上學,現在還跑去了英國讀書。她故意郵電去了英國,發去了請帖。
曾真下學的時候,收到了一份來自上海的國際郵件,郵件人,王婷婷。
「這是誰,我認識嗎?什麼東西啊」
她好奇的拆開郵件。是張紅色的卡片,打開卡片,上面端端正正地印着:新郎嚴礫,新娘王婷婷。
她苦笑出了聲,「你真是客氣,結婚了還請我跨越山海去喝喜酒」曾真掩面而泣。
「這渣男,等我回國把他狗腿打斷」曾恩看到掉在地上的喜帖,氣凶凶。
嚴礫聽到她說曾真,他按耐不住,破口大罵,他是多麼紳士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失控呢。
「你踏馬有病!你這個瘋女人,你為什麼要去打擾她!」
「呵呵,你不是最喜歡她嗎?請她來喝杯酒,看看我們有多幸福」王婷婷看着旁邊的嚴礫,哈哈大笑,對他的發怒表現得特別興奮。
「你不要逼我抽你,我不打女人」嚴礫抑制自己的情緒。
「打啊,往肚子里打!」
她開始發瘋了,她突然抓住嚴礫的左手朝自己的肚子打去。
嚴礫瞪大眼睛,這個瘋女人是不要命了!「王婷婷,看前面,看前面!」嚴礫手抓緊了頭頂的拉環,驚恐萬狀。
砰砰砰地幾聲,追尾了。王婷婷的車撞到了前面的車尾。
婷婷腦袋撞到方向盤暈倒了。
「婷婷!婷婷!醒醒!喂,120嗎,我們出車禍了」
嚴礫的額頭上撞破了,還好不嚴重,意識還是清醒的。
醫院急診處,王婷婷的父親火急火燎跑到醫院,看到嚴礫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拳!
「你搞什麼鬼,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事情,我要你們全家陪葬!」
「王叔,我,對不起」
嚴礫低着頭,不斷地道歉。
「誰是王婷婷的家屬」
「我是她爸爸,醫生我女兒怎麼樣?」王婷婷的爸爸十分擔憂。
「沒事了,就是輕微腦震蕩,她已經醒了,你們可以去看看她。」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事吧」王婷婷的媽媽問道。
「孩子?病人並沒有懷孕的跡象啊。」醫生表示很疑惑。
「沒有孩子?她沒有懷孕?」
嚴礫聽到醫生的話,突然衝進病房,雙眼惡狠狠地望着病床上的王婷婷。
「你!為什麼!要騙我!」他雙眼發紅,彷彿自己就是個笑話,被她耍的團團轉。
「騙你?當然因為好玩啊哈哈哈!」
王婷婷哈哈大笑起來,「你看你是不是很傻,跟我結婚不好嗎,起碼少奮鬥三十年,不愁吃不愁穿多好」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能發生什麼?你醉的像一頭死豬,能幹嘛?我不過是拍你幾張裸照給你那個心愛的女朋友。哈哈哈這不是幫你分手嘛。」
嚴礫怒氣值爆表,上前給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突然安靜了。
瘋了,瘋了,他居然打她。
「嚴礫!你踏馬瘋了敢打我!」
王婷婷捂着臉哭了起來。
「爸爸,他打我!」
王婷婷的父親看到嚴礫打了自己的女兒,他氣急敗壞又能怎麼樣,因為是王婷婷犯錯再先。
他還是很生氣,「老嚴,只要你兒子跟我女兒道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道歉?道歉什麼?你自己教的女兒都成什麼樣了!我可憐的兒子被你女兒玩弄了多少年!從此以後我們兩家不再來往!」嚴爸爸這次忍不住了,他霸氣了。
「你確定嗎?看來我們也不用合作了。哼!」
「我早就不想跟你幹了!你撤吧!就算把公司賣了!我也不想跟你這種人繼續糾纏!兒子咱們走!」
嚴爸爸拍了拍嚴礫的肩膀,一起走出了醫院。
他們終於硬氣了一回。
「爸,那公司怎麼辦?他是最大的股東,他要是把股份撤了,公司怎麼運行?」
「兒子,爸爸想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是爸爸這幾年被錢財沖昏了頭腦!你不用怕,我早年間買了兩套房,一套記在你名下,一套在你妹妹名下,再不濟我把它們賣了抵債吧!至於上海的生意,我們掙點小錢能過且過。但是爸爸要苦了你們兄妹。」
嚴爸爸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
嚴礫抱住了爸爸,「爸爸對不起,是我無能,等我努力,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這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嚴礫的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嚴礫他又燃起了希望,他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可以去找他的真真了。
「真真,別哭了!你振作點好嗎!都這麼久了!你又何必為了一個渣男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曾恩把地上的請帖撕成了幾瓣扔進了垃圾桶!
「我,我就是很可笑,你懂嗎?他明明他背叛了我,可是我看到他要結婚了,心裏真的好難過!」
她抱着曾恩大聲哭喊,「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你教教我!」
她雙眼含淚,望着曾恩。
曾恩猛地一下,突然把她撲倒在沙發上,曾真一臉驚恐,她瞪大雙眼,看着他。曾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臉。
「夠了!你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嗎?」
說完他發瘋了,低頭想親她。
曾真嚇壞了,從他的手裡掙扎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踏馬有病!我是曾真啊,我是真真啊!你在幹什麼!」
曾真眼神里滿是惶恐。
「對,我在幹嘛我就是有病。」
曾恩雙手撓着頭髮,抬頭看了還在發抖的曾真。
「我喜歡你」
他終於說出來了,埋藏在心裏許多年的秘密,如釋重負。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還沒喝酒怎麼就瘋了!曾恩!你醒醒喂,我,從小到大跟你一起長大的真真啊!」
曾真心裏想,這男的是不是想女朋友想瘋了。
「真真,你聽我說。我沒瘋!我不是你的哥哥!」
他其實從小就知道了不是她親哥哥。
「天爺,你看看你在說什麼瘋話!」
她不可置信,拿起手機給媽媽打去了電話。
「媽,曾恩他,他想娶老婆想瘋了,他居然跟我表白,媽,他還說她不是我兄長,那他是誰?」
曾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真真,你聽我說,他確實不是。」曾真媽媽聲音哽咽。
「什麼意思。」
「我剛剛參加工作那裡,我接生了一個產婦,她把孩子留下就跑了,那個嬰兒就是小恩。」
曾真不敢相信地掛斷了手機,她回頭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曾恩。
「媽她說的都是真的,中考體檢的時候,我就知道真相了。」
「但是,你一直就是我哥,你就是個哥哥啊,永遠是哥哥,不可能是別人!你現在突然跳出來說你對我那什麼,你說我以後要跟你怎麼相處!」真的太狗血淋頭。
「我,對不起,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是我欠考慮了。」
「對不起,做不到」
曾真感覺就是晴天霹靂,跟做夢一樣腦袋嗡嗡的。
「真真你去哪裡?」曾真拿起包包準備出門去。
「我去醒醒腦」
曾真跑去學校圖書館裏看書了。
她根本就看不進去,「真是狗血到家了,電視劇都沒這麼狗血」。
她拿起手機給梁佳佳發去了信息,她需要找個人發泄情緒。
「佳佳,我要瘋了!」
「咋啦咋啦,咋又要瘋了呢?」
「天,曾恩他跟我表白了」
「挖槽,勁爆啊,比我看過的任何一部小說都要勁爆!」梁佳佳驚掉了下巴!
「他不是我親哥,原來他是我爸媽領養的孤兒。」
「哦?這個說的過去了,日久生情嘛,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什麼啊答應,怎麼可能談戀愛啊!這不是變態嗎?」
她心裏想,那我豈不是在罵曾恩變態?
「好像也還行吧,要不你考慮一下他。」
「呃,越說越遠,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啊。做不到。」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那你不住了嗎?」
「呃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短時間找不到房子住。唉」
曾真心裏一團亂麻。
「嘟嘟嘟…」電話響起來。
「真真,回家吧。」
曾恩內心過意不去。曾真還是上了曾恩的車,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我…」
曾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真真,我一時失控。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發誓。」
曾恩醒悟過來,今天真是有些發瘋了,表白失敗而已,以後能陪在她身邊,什麼身份不重要。
「知道了,那你不要再說那種話了,怪可怕的。」
「好,我知道了,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曾真心裏從此有了一些距離感。他們又回到了從前,曾真開始有些躲避他,不敢跟他再有肢體接觸。
嚴礫甩開了王婷婷的那個大包袱。他如釋重負,他從上海飛去了廣州。
他手捧鮮花站在曾真的宿舍樓下,整了整衣領,對着樓上喊,真真!真真!路過的女生都議論紛紛。
「天哪這個帥哥是誰啊,這是表白嗎?」一堆人舉着手機拍照錄像。
突然一個穿的很中性的短髮女孩擠過人群,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他臉上,嚴礫瞬間疼得發麻,吐出一口鮮血。
嚴礫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
「我去你的,你還真敢來!你個人面獸心,表裡不一,衣冠楚楚的渣男,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梁佳佳怒氣沖沖,她把畢生所學的髒話都通通都罵了出去。
「真真呢!」嚴礫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他猜想這人是曾真的朋友吧。他雖然被打了,他大概猜出來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提她!你不配!我們可憐的真真,她因為你都哭了多少個日夜,你在幹嘛?在那些女人的溫柔鄉里吧。你個劈腿的渣男,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梁佳佳,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你是嚴礫嗎?這是曾真留給你的東西,她說假如你沒來就幫她扔了。」
曾真的舍友拿了一個信封交給他。嚴礫拆開信封,裏面放着一個紅色的繩子,一個戒指,還有一張犬夜叉的明信片,他手指顫抖,打開信紙。
信紙寫道:
嚴礫,這些東西已經不屬於我了,還你。屬於我的那個嚴礫,永遠停留在中學了。我走了,勿擾。我們不復相見。
「真真,她真的走了嗎?她去哪裡了?」
嚴礫失落地問舍友,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他好想去把她找回來,但是他又是什麼理由什麼身份。
「真真她去英國做交換生了。」
「去多久了?」
他哭了,他在一堆人面前哭得不能自己。
「去一年了,大二下學期就走了哎。」
嚴礫心如死灰,他的真真走了,她真的死心了。
嚴礫終究沒能跨過那座山,走到曾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