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滿頭大汗,「這可怎麼辦?」
家中有事,他沒有趕去祠堂,看形勢今晚祠堂祈禱的人怕是栽了。
夜晚的村莊雞鳴狗吠,掐架似的互啄,緊鎖的門房,緩緩地打開,月下無人。
吱嘎——
黑暗下,無數黑影繞樑圍住着恐慌的村民,無視他們的磕頭認錯。
「求求您,放過我們……」
黑影無動於衷,像是在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
床榻上九冥緊閉雙眼,細看耳朵還在動,屋裡的動靜他必須裝作不知道。
該死!
晚間出門,邪祟必然肆無忌憚的進村。
棉被下的小手緊攥着,有東西正在看他,就在頭頂。
好玩似的落在他枕頭上,九冥難受極了,他一點都不想體驗。
被子突然彈起,意味着如果九冥睜眼,會惱怒它。
黑影挑逗的在他頭頂飛來飛去,無趣的離開了屋子。
九冥似乎一口氣,睜眼看着窗外的月光,眼中帶有不明的情緒。
今晚躲過去了,明晚呢?
邪祟一旦出沒,必會待滿半月,這期間,出門的村民永遠都不會存在了。
屋裡的空氣有點悶煩,九冥費力的起身穿鞋,坐在院子里發獃。
今晚這一遭過去了,他需要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空氣中瀰漫著香膏的氣味,他立馬回神,紅眸聽話的變成黑色的。
白衣女子直挺的站在籬笆外「小先生,姐姐可否借宿一晚?」
九冥奇怪的打量眼前的女人,邪祟按理不會放過她進村,這女人從何而來?
家中就他一個人,況且明晚的黑影只會更加瘋狂。
他又不是好人,無故放人進屋。
幾番糾結,九冥想試試「姐姐稍等片刻,我這就來」
其實這門大人彎腰都能打開,當初童生考試,不少過來恭喜的村民發現他開門費力,需要站在木凳上踮着腳。
九冥習慣了,如果不是童生考試,他此生都不會被村裡接納。
女人臉上蒼白,看起來是受傷了。
他牽着她的手進屋,指了指床榻「我這屋子就一個房間,榻上的被子不能蓋了,我去翻翻新的」
熟練的打開柜子,九冥瞳孔一縮,迅速將東西藏起。
裝作沒發生任何事,他抱着被褥移步。
「小先生是讀書人?」女人清冷的問道。
屋子裡整潔乾淨,看不出人住的痕迹,但是燭台邊擺放着幾本書,邊角已然破舊,如果不是買的舊書,那隻能是這屋子的主人日常所看。
「抬舉了,不過玩鬧罷了」
九冥還是大意了,這人受傷了也不忘掃視屋子。
讀書就是讀書,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不敢承認又是為何?
「夜深了,睡覺」
女人在窄小的榻上騰出點空檔,自顧自的睡了。
九冥雙手雙腳齊齊用上,男女授受不親,即使他還小。
他背對着女人,想不明白,邪祟為何會放過月下人,而且這女人怎麼能毫無防備的睡去。
聽着細微的呼吸聲,九冥感覺不真實,有種事情不受控制。
明日村裡恐怕不剩多少人了,他可以半月裝睡,任由邪祟作亂。
想着,九冥眼皮耷拉下來,漸漸睡去。
身旁的女人睜開眼,原本蒼白的臉色不翼而飛。
心情甚好的將九冥扒拉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