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湖裡了。」郭清輝氣憤得很。
「表妹可記得那人長相?」
郭清輝搖頭:「臨湖雅間通往廚房那座島,過了橋之後,有一段路比較暗了,看不清長相。」
「先報官吧,秦風,把師叔安排登記的那份名冊也一併交給官府,找到了我要狠狠揍他一頓。」郭清輝佯裝兇惡道。
秦風應是,順理成章拿過那份名冊。
沒有明顯特徵,更未看清長相,這下更難查了。
溫涼玉很是慚愧,在蘇州城的地界,東靈城的產業上,自家表妹竟然險些遇害,還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找到兇手。
出於愧疚便掏出一塊墨玉,遞給郭清輝,道:「表妹,這臨湖一帶,都是東靈城的產業。表妹以後用餐,拿着這塊玉牌,店中掌柜自會好好招待,不會再有危險的,誰敢動我東靈城的表小姐。」
郭清輝開心接過,在手上端詳了一下,是塊八卦鏡形狀的墨玉,刻有八卦紋路。問道:「這是什麼令牌?可以在蘇州城橫行嗎?師叔你有沒有?我想要你那塊。」
「沒有。」江敬川直接拒絕,還挑三揀四起來。
其實是東靈城管事令牌,幾位師叔伯、兩位大掌事都是有的,溫涼玉這塊掌門令牌權限還更大些。
郭清輝不客氣地收下:「那謝謝表哥,明兒我就準備把東靈城吃窮。」
今天看來是有了兩份意外收穫,郭清輝甚是開心。
——
酒足飯飽後,因天色太晚,夜深霧重,加上郭清輝落水,眾人便在聽湖小築的客房住下。
這一人一院的臨湖客房,着實低調又奢華。
郭清輝連連感嘆:「還得是江南啊,富庶繁華啊。所以被人給惦記上了。」
秦風一心搞事業,直奔主題:「大人今日查到什麼了?」
「青鹽。」郭清輝掏出從溫涼玉那裡得來的墨玉,道:「現在眉目來了。聽湖小築那道鹽津梅子用的鹽,不是本朝的解鹽,味道比解鹽好多了,是青鹽。」
「西夏走私來的青鹽?」秦風嚇一跳。
細想下來也對,西夏最大的收入來源便是青鹽和馬匹貿易,從元昊叛亂開始,朝廷為掐斷西夏的經濟命脈,直接禁了與西夏的貿易。
被卡脖子後,西夏營收銳減,苦不堪言,只能靠走私,甚至已經到了連使臣出訪都攜帶貨物走私的程度。
如今西夏abc細作下江南,自然會順帶走私貨物換錢。馬匹目標太大,又是活物,會暴露身份,只能在邊境短途走私,不便運到江南。
但青鹽易於隱藏運輸,又能在富庶的江南賣出高價。由青鹽走私查找細作線索,確實是眼前最有效的法子了。
青鹽的區別,別人或許嘗不出來,但自家大人是可以的,藉著野利家族族人行商的身份潛伏在邊境,邊境打了四年仗,她就販了四年鹽。
青鹽相比本朝的解鹽,味甘價廉,但被禁之後只能走私獲取,按新規走私青鹽按律坐死。
「對,本老饕在蘇州城吃了小半個月了,蘇州用青鹽的酒樓並不多。秦風,把東靈城旗下所有產業整理出來,其中,客棧、酒樓近一年食材的供貨渠道、採買賬單、採買人員、賣家,都徹查一下。廚房有新到未拆封的青鹽,孫掌事說我落水之後並無客船離島,那商販就藏匿在賓客裏面。名單上的人你徹查一下。」
「是。」原來大人在這蘇州吃吃喝喝的半個月,並非無所事事。
「明天咱們繼續霍霍。」郭清輝開心躺在床上翻滾着,想到江敬川終於回蘇州城了,甚是開心,「果然看到帥哥,神清氣爽。」
「你倒是一邊垂涎美色,一邊要端了人老巢。」秦風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