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你我儘力而為,還還是不能顧及周全。這燕國地處北境,地勢偏遠,有些許燕國餘孽,自然也不奇怪。」
王賁眯着眼睛,望向百里之外的燕山,眼中殺意盎然:「以前不能顧及到,然而現在陛下大巡天下,不能有半點閃失。這燕山之地絕對不能再有燕國餘孽。」
蒙恬神色沉重,毫不猶豫的一拱手:「末將明白!」
隨後。
王賁望着蒙恬離去,沉默不語。
隨行將士卻微屈着身子,緩緩一拱手:「將軍,這孩子?」
如今。
他們大秦銳士,跟隨着始皇帝大巡天下。
帶着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是多有不便。
瞥了一眼趙禎,王賁便是沉聲道:「在附近燕地,給他尋一處好人家。」
王賁並未因為趙禎的悲慘身世,天生異相,而對他有任何的厚待。
如今戰國終結,天下一統。
不知道多少人因為殞命,比趙禎身世更加悲慘之人,也是大有人在。
王賁並不打算因為趙禎的好運,而對他有任何的惻隱。
但是這邊,麾下將士卻是拱了拱手:「將軍,此地乃是燕北極寒之地,方圓百里外,都是寥無人煙,恐怕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人家。
王賁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才又是擺手:「先在巡遊隊伍中找一個宮人,先養着這孩子,等到有合適人家的時候,再行打算吧。」
於是乎。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趙禎終究是暫時的留在了始皇帝的巡遊隊伍中。
雖然前途未卜。
但好歹,性命算是保住了。
這對於原本朝不保夕的趙禎來說。
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不久後。
這村子不遠處,獨屬於始皇帝的攆駕中。
始皇帝正和大秦元勛,大名鼎鼎的二代軍神王翦對弈。
看着眼前的陛下和父親,王賁緩緩行禮。
始皇帝手執黑子,頭也不回:「情況如何?」
王賁沉聲拱手:「那伙匪盜乃是盤踞在燕山的燕國餘孽麾下,眼下大秦銳士已被盡誅。」
「只是……」
始皇帝在半空中準備落子的手停下了,微微轉頭:「只是什麼?」
王賁略微低着頭:「這燕北之地的小村,已經盡數為賊人所屠戮。」
「沒有活口?」
始皇帝眯着眼睛,神色已經變得銳利起來。
王賁還是低着頭,語氣停頓些許:「除了一個不足月的孩子之外,無一倖免。」
王賁這一句話,並未提起始皇帝任何對趙禎興趣,只是點了點頭:「明白了。」
眯着眼睛,原本平淡的始皇帝身上微微透露着些許殺意:「半月之內,寡人要這燕山上下,雞犬不留。」
對於偉大的始皇帝來說。
區區一個倖存的山野孩子,自然是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倒是這燕山的燕國餘孽,敢在始皇帝的當面伸出爪子。
那始皇帝就不介意,送他們卻見他們的燕國先王。
一聲令下,王賁毫不猶豫,單膝跪地 ,其聲如洪鐘:「末將領命!」
而在此時。
很快。
便為趙禎隨意的安排了一個宮人。
所幸,這個宮人在接到了趙禎的時候。
對於可愛的趙禎,也是十分的喜愛。
盡心儘力的照顧着趙禎。
只是有一個小小的插曲。
在為趙禎清洗身體的時候,卻是在趙禎屁股的地方。
發現了一塊小小的胎記。
這個胎記十分的奇特,通體呈赤紅色。
樣子,竟然像極了一個展翅欲飛的玄鳥。
饒是宮人,也不由得大為好奇。
卻也僅僅是好奇罷了,並未知會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