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與這些敵人戰鬥下去的路。
他必須要讓這四百青壯華工能夠站在自己這邊。
要想讓這些人跟着自己造反,僅僅是救了他們顯然還不夠。
這些人的身上沒有血性,更多的是滿清朝廷灌輸給百姓的奴性。
……
「董相公,不好了,洋人水手造反了。」
就在這時,陳得利驚慌失措地來到船長室,就連船長的稱呼都忘記了。
董良看了一眼理乍得,對方驚恐地搖了搖頭。
「陳兄,去喊上八爺,我去看看。」
董良鎮定的神態讓陳得利安心幾分。
康八爺此時正帶着護衛隊躲在船艙中,外面風急浪高,飛剪船的干舷很低,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到海中。
水手長大衛·班納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機會,奪取甲板上用來砍帆索的斧頭,對水手組的華工突然發難,接連砍倒多人。
其他的洋人水手在他的挑唆下一起發難。
甲板上搖晃的厲害。
水手組的華工連站都站不穩。
「霍華德,去將艙門給封住。」大衛·班納大聲下令道。
此時船艙里的人只能聽到海浪拍打甲板的巨大聲響,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在陳得利機靈,第一時間先去找董良。
董良晃晃悠悠地來到甲板上。
在昏暗的船燈照耀下,他看到水手組的華工被幾個拿着斧頭的洋人水手逼得連連後退。
董良舉起手中的左輪手槍對着幾個洋人水手射擊。
但是此時「包恩號」晃動的厲害。
董良就是神槍手也打不中對方。
只是槍聲響起,讓這些洋人水手稍微停頓了一下。
「上去,砍死這些黃皮猴子,他打不中我們的。」大衛·班納對幾名水手喊道。
水手長一般都是船上的撩手擔任,他們在水手中的威望很高。
大衛·班納是一個非常善於隱忍的人,在船長被俘虜之後,正是在班納的暗示下,一眾水手跟着投降。
那時,他們要是堅持反抗,也能夠擊敗這些華工。
但是必然將葬送船長的性命。
但是董良後來竟然殺死了船長,還讓他們每個人在船長身上補刀。
班納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他早就是開始謀劃報復這些豬仔,將船給奪回來。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每天都被豬仔們圍着,沒有行動的機會。
直到今天,海上起了大風浪,那些豬仔無法呆在甲板上,他們每個人的身邊只剩下一兩個豬仔,班納看到了機會。
他趁着自己身邊的豬仔不注意,抄起甲板上的應急斧頭,接連砍翻兩人。
其他的水手也都很默契的配合他行動。
董良還是小看了這些洋人水手的血性。
當然了,這個班納隱藏的也很好。
船艙中,康八爺抄起了一把大刀帶着幾十個護衛隊員搖搖晃晃地沖向甲板。
這把大刀還是船長布萊生的收藏品。
他住在後艙,這裡還沒有被洋人船員封住。
「不要裝火藥了,裝上刺刀就好。」康老八看到護衛隊員還要手忙腳亂地裝填火藥,連忙喝止。
他很清楚,這樣顛簸的情況下,他們在甲板上站都站不穩,根本就無法射擊。
這火槍還不如當長矛使用。
「等下聚在一起排成矛陣。」康老八一邊拄着大刀向艙門跑去,一邊叮囑道。
眾人也都是搖搖晃晃,連滾帶爬地前進。
「噗啦!」
剛一出艙門,一捧海水就擊打在康老八的臉上。
讓他打了一個激靈。
董良正舉着那把左輪手槍站在船長室的門口。
他的一隻手抓着纜繩。
大副理乍得在對叛亂的洋人水手大喊大叫。
康八爺聽不懂,只識得幾句洋人罵娘的話。
那些洋人水手拿着斧頭、棍棒正在向董良圍了過來。
劇烈的搖晃似乎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
華工們不扶着東西根本沒辦法行動,但是這些洋人水手卻一個個光着腳板,在船上站的穩穩的。
康老八將腳在船板上一跺,站起馬步,放低身體重心。
洋人水手能夠適應海上風浪,咱們比不上,但是咱有中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