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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手藝在手，根本沒把我們父子放在眼裡，前年老父故去後，竟然，竟然……」掌柜的話慢慢地說不下去了。
「去年，縣衙孔師爺的小妾見我家生意紅火，就在街口開了家酒樓，喏，就那！」
陳容熙順着掌柜眼光看去，不遠的街口有家酒樓「海連天」的牌匾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牌匾下人來熙往，熱鬧非凡。
「那幾個白眼狼全去了那！」掌柜狠聲道。
陳容熙明白了，敢情沒掌握住技術秘密被泄露了。老闆被架空了。技術骨幹被撬了牆角了。
「這幾日正尋思着把這酒樓盤出去。帶着老娘回鄉下去。買幾畝薄田度日。」
「掌柜的，先別忙着把酒樓盤出去！」陳容熙沉吟着「說不定還有其他路子可想呢。」
「有啥可想呢，祖輩手藝沒學精，天天坐吃山空，到時只能賣這祖業了。」
「法子呢，倒是有！」陳容熙看着掌柜的，「就不知掌柜的願不願去做！」
陳容熙了解到這個時代的人，做飯水煮，肉水煮，菜水煮，放點鹽，皇帝吃的無非多幾個菜，御廚也是啥都水煮，根本不存在吃香喝辣的說法。
「想不想試試？」陳容熙一副狼見小白羊的模樣。
「那就試試。」掌柜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反正已經這樣了，就隨陳容熙折騰。
「伙房在哪，帶路！」陳容熙抓起一條魚，隨掌柜進了伙房。
魚去鱗，去內臟，划出花樣，抹鹽去腥後洗凈，大火燒熱油放魚炸至焦黃撈出，加糖澱粉摻入少許醋在鍋里熱至糊狀，舀出淋在魚上。
陳容熙全程都不避諱掌柜在旁觀看。
一陣香味飄來，陳容熙又從旁抓來一把蔥葉，切碎撒在魚上，一條糖醋魚完工。
「嘗嘗！」遞給掌柜筷子。
掌柜從未見過如此做法，小心翼翼挑了一小塊放入嘴裏，初時不見任何錶情，少頃閉上眼細細咀嚼。
「妙啊，小兄弟實在高明！」掌柜的食髓知味，知道天大機遇就在眼前，酒樓能不能起死回生全都着落在陳容熙身上。
急切抓住陳容熙的手，生怕一放手機會就溜走了：「小兄弟，能教我嗎？」
陳容熙含笑點頭。
「教你倒是沒問題。」陳容熙說道，「但是你得答應我幾件事。」
「你說吧。」掌柜連忙應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第一件事。」陳容熙嚴肅起來，「你得保證這種做法只在你這家酒樓使用。不得泄露給任何人。否則我就不教你了。」
「這個沒問題。」掌柜連連點頭，「我保證不會泄露。這是你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
「第二件事。」陳容熙繼續，「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分成。我教你這種做法。不是白教的。你得給我一定的報酬。否則我也不教你了。」
「這個也沒問題。」掌柜毫不遲疑地說道，「你說一個數吧。只要不太過分。我都答應你。」
「那就這樣吧。」陳容熙出手，「你每賣出一份這種魚。就給我五文錢。你覺得怎麼樣？」
「五文錢？」掌柜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小兄弟，你太客氣了。這種魚至少能賣一百五十文一份。你只要五文錢？你不怕我占你便宜嗎？」
「我不怕。」陳容熙也笑了起來，「因為我知道你不會佔我的便宜。你是個誠實的人。而且我也不是為了錢才教你的。我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品嘗到這種美味。所以你只要給我五文錢就行了。」
掌柜有些暢快，「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答應你。只要你教我這種做法。我就給你五文錢一份。」
「那就好。」陳容熙說道，「那麼第三件事呢，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