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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方監理,我就馬不停蹄地應聘到了這家公司。
不為掙錢,只是想抓住奚建設的把柄。
他的作風我太清楚了,鐵公雞路過都要留下幾根毛。
但是今天我工作得心不在焉,心裏總是覺得怪怪的。
肖白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5拖着疲憊的身子去看了媽媽,嘆着氣把肖白的事情和她講了一遍。
媽媽靜靜地聽着,什麼也沒說。
她總是這麼安安靜靜,不願意和我說話。
我都習慣了,她睡在這裡已經太久,久到我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她的聲音。
以前她特別喜歡說話,即使生活困難得連學費都交不起,她也會溫柔地安慰我:「月月不怕,媽媽是超人,明天一大早學費就有啦!」
然後第二天天不亮她就會一早出門,去我舅舅家借錢。
如果是冬日的早晨,她回來的時候額前的頭髮依稀會帶着霜。
即使這樣她也從不和我抱怨。
她總是說,慢慢來,生活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是當生活好起來的時候,她也倒下了。
為了不讓我無依無靠,她第一次提出讓我去找奚建設。
他們離婚以後,她好像再也沒提過這個名字。
我恨他,恨他利用了我媽媽,又拋棄了她。
恨他這麼多年對我們不聞不問。
恨他整個兒就是個畜生,都算不上是人。
我不願意,媽媽就哄我說:「你爸爸那麼有錢,你不去分一點多虧啊!」
……回憶過去,也只剩嘆氣。
媽媽這一生,終歸是不值得。
沒多一會兒,奚建設催我趕緊回家,暴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不知道你媽不會做飯嗎,現在還不回來想幹什麼?」
其實黃彩會不會做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家裡並不缺乏請一個保姆的實力。
可他們偏偏要折騰我。
可能是這十年我太乖太聽話了,他們才這麼變本加厲。
無所謂,緩慢麻醉總是需要時間才能見效的。
等到積攢到了濃度,緩慢麻醉就可以要命。
我買好了菜,回那個不屬於我的「家」。
進門以後,不出所料奚建設和奚城都不在。
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奚建設整天忙這忙那,十天里倒是有九天半都不在家裡吃飯。
奚城就更不用說了,後宮規模宏大。
養的那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