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從車窗玻璃滑下,留下一道道被汗水潤濕的指痕,她的眼裡噙着淚,濕漉漉的,既可憐又媚惑。
霍銘征低頭吻着她左眼下的淚痣,笑了,鬆開她雙手的桎梏,撫上她滑膩的背脊,感受着她每寸肌膚的戰慄。
在霍公館那一次根本不算什麼,付胭此刻才真正體會到男人的怒火有多大。
凌晨一點半。
付胭被霍銘徵用長大衣包裹着,從車上抱下來的時候一雙纖細白嫩的小腿在昏暗的光線中無力地盪了盪。
曹方始終低着頭,不敢亂看什麼。
付胭渾身虛脫地靠着霍銘征,任由他抱着進電梯,出電梯,單手抱着她解開指紋鎖。
進了門,付胭一眼看見玄關處放着的三個行李箱。
黑色的是霍銘征的,他出差前是她收拾的行李,他今天出差剛回來。
而另外銀色和白色的,是她的。
是她今天早上上班前拿到租的房子里,本打算家宴後回去收拾的。
現在又原封不動地回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霍銘征叫人拿回來的。
她一噎,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
霍銘征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地抱着去浴室沖洗乾淨,又用浴袍裹着將她放在沙發上。
付胭以為他又要瘋,無力推他。
手被霍銘征握住,掌心黏糊糊的都是汗。
「晚飯沒吃?」
霍銘征凝着她的臉,蒼白無血色,額頭一層薄薄的汗,肉眼可見的不舒服。
付胭在霍公館都吐光了,之後就被霍老爺子問話,後來就是直接離開霍公館上了他的車。
她實在沒力氣說話,低血糖犯了又被霍銘征折騰,使不上勁,眼前一陣陣的黑,整個人要往下墜的感覺。
大概是惱了她吧,霍銘征將她一個人丟在沙發上,她倒在扶手上緩一緩。
眩暈感如浪潮般朝她湧來,她心裏罵著霍銘征沒人性,霸道專制,冷血無情。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腳步聲,霍銘征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將她扶坐起來靠在他身上,往她嘴裏喂東西。
直到嘴裏嘗到了甜味,她才反應過來是葡萄糖。
她平常容易低血糖,公司和包里備着糖,家裡有葡萄糖應急。
「難受怎麼不說?」
霍銘征將葡萄糖放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臉抬起。
付胭眨了眨疲憊的眼皮,眼角有淚,低聲道:「你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霍銘征捏着她的下巴將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漸漸有血色了,也有力氣使性子了。
他冷笑,「剛剛是不是在罵我冷血無情?」
付胭微愣。
霍銘征輕哼一聲,將她丟在沙發上,「沒良心的東西。」
付胭靠了一會兒這會兒才緩過勁來,霍銘征已經不在客廳了,或者已經離開了。
她抱着膝蓋坐起來,頓時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兩年的時間,她清楚知道自己在霍銘征的心裏並沒有絲毫的位置,他對她沒有愛,只有佔有慾。
作為南城第一家族霍家的繼承人,他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逼她收回斷關係的那句話不是霍銘征有多愛她,而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要他親自開口才算結束。
他才是這段關係的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