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
現場一片寂靜。
李漱呆立在原地,彷彿有些不知所措。
房俊也沉默不語。
說實話,在發現穿越成房遺愛之後,他心裏還有一絲竊喜……畢竟,自己的老婆可是歷史上有名的美艷公主。
憑藉穿越者的優勢,征服一個刁蠻公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現在。
對方一個巴掌把他打醒了!
「高陽,你為了這禿驢,竟然對我動手?」
房俊面無表情的望着高陽,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質,眼中全是冷漠。
「房俊,我……」
李漱咬着艷麗的紅唇,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因為自責,還是房俊露出的陌生氣息。
她第一次發現,房俊原本那張木訥的臉,此時竟然剛毅果斷,有種讓她不敢直視的感覺。
「翻臉了嗎?呵呵……」
旁邊,辯機和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眼見房俊被高陽打了一巴掌,他心裏感到無與倫比的舒暢,臉上露出了報復後的快感。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變得凝滯。
因為他發現,房俊居然緩緩扭頭,將目光轉向了自己。
下一秒。
「轟!」
一聲巨響傳出。
房俊毫無徵兆的出手了,他抓着辯機和尚的衣領,將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嗡——
剎那間,空氣彷彿凝滯。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高陽公主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吃驚的呆立在原地。
時間的流淌都變得緩慢。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飄揚起的塵土帶着細小的顆粒,在束束陽光中肆意飛舞。
房俊半跪在地上,眼神異常明亮。
「歷史上的那個房遺愛,已經醉死了!」
「既然自己一朝穿越,來到了煌煌大唐,又怎麼會繼續做窩囊廢,任由別人肆意恥笑?」
他揚起拳頭,一拳砸在了辯機的身上。
「咔嚓!」
「咔嚓!」
幾聲脆響,從辯機的肋骨處傳出,清晰可聞。
「啊!!!」
辯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那張原本俊秀的臉龐,此時已經滿是恐懼和扭曲,哪裡還有大德高僧的樣子。
「大師!」
李漱趕忙上前,發現辯機面如死灰,已經昏死過去,房俊那一拳,竟然將他直接擊成重傷。
「房俊!你瘋了?!」
李漱抬起頭,憤怒的吼道:「你有氣可以衝著我來,為何要對辯機大師出手?!」
「你…竟還護着他!」
房俊的眼神鋒利如刀。
一股暴虐的情緒,瞬間傳遍了全身,令他眼睛血紅,死死盯着高陽公主。
「你…你想幹什麼?!」
李漱聲音有些發顫,房俊身上陌生的暴怒氣息,竟讓她感到絲絲恐慌。
「讓開。」
房俊冷冷的說道。
「你……」
李漱怒氣再度上涌,尖聲叫道:「房遺愛!你以為你很英雄嗎?告訴你,就算你打死辨機大師,本宮也照樣看不起你!」
「你這個窩囊廢!」
「連大師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
房俊眼中露出絲絲痛苦。
李漱的話,好像一把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裏……
心臟陣陣絞痛,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瞬間湧進大腦,讓他頭暈目眩。
「….該死的!」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是因為剛剛穿越,身體還在受原主情感的支配嗎?」
「好強烈的執念!」
「還有對高陽瘋狂的愛慕….真是狗屎,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留戀的……」
房俊站在原地。
腦海中亂成了一團,理智和情緒相互對撞,太陽穴突突直跳。
砰砰砰~
忽然,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主殿下,奴婢看到駙馬進了草廬,您沒事吧?」
「這個聲音是……」
「公主府的女官,青葉?」
房俊目光一凝。
憤怒和痛苦潮水般退去。
他的眼神緩緩恢復清明,環顧四周,發現一個無奈的現實……自己要幫高陽公主隱瞞事實。
因此如果醜聞流出。
房家和皇室必然會產生裂痕。
……我還需要房家的庇護,如果兩方博弈,無論結局怎樣,我都是那個倒霉蛋……
先穩住。
猥瑣發育,別浪!
房俊深吸一口氣,轉頭望向高陽:「你和辯機在此私會,青葉知道嗎?」
「私….私會?」
李漱一聽,怒氣再度上涌。
房俊的話,全是不屑,好像她堂堂大唐公主,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的**一般。
簡直氣煞人也!
「看來,你是瞞着她了……」
房俊眼中露出譏諷:「也對,公主府女官負責公主言行,並上達皇庭,如果讓皇帝知道你與和尚私會,肯定饒不了你。」
「房俊!你給我閉嘴!」
李漱氣的滿臉漲紅,眼裡隱隱有了淚花:「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休要污衊我清白!」
「沒做?」
房俊面無表情的說:「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嶺共處一室,卻什麼都沒做……外面那個女官會信嗎?天下人會信嗎?」
「我…我沒有!」
李漱嘴巴一癟,哭了出來。
「長安,不相信眼淚。」
房俊冷冷的看了李漱一眼:「我去支走那個女官,你最好把現場處理乾淨。」
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李漱愣了下,隨即眼中露出怨恨:「房俊!本宮的事情,自然會自己做,用不着你在這裡裝好人!」
房俊停下腳步,微微扭頭。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線條稜角分明。
「別自作多情了……」
房俊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丟的是我房家的臉。」
「記住,我並不是在幫你,而是在維護房家的臉面,維護陛下的臉面!」
「房俊!你混蛋!你給我回來!」
伴隨着李漱氣急敗壞的聲音。
房俊一腳踏出草廬。
他反手關上房門,發現一名容貌俏麗的女官,站在門口。
看到一臉平靜的房俊。
青葉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房俊竟然如此淡定。
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清傲,抬起了雪白的下巴:「駙馬,沒有經過公主殿下的允許,你怎麼能擅自闖入公主寢房!」
房俊眉頭皺起。
這具身體的原主,得有多窩囊?
連一個小小的女官,都對自己恥高氣揚……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
「駙馬!可在聽我說話?」
青葉皺了皺眉頭,語氣生硬的喝斥:「沒有公主殿下的允許,沒有本官的允許,你擅自……」
話未說完。
房俊忽然粗暴打斷她。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