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用過的勺子,沒有經過任何清洗,自己便又用了,豈不是說同陳言間接的嘴對嘴了?
陳言倒不覺得有什麼,看鄭妍一臉窘迫,不禁開口調笑,「怎麼,味道如何?」
鄭妍臉色更紅了,下意識的一跺腳,露出小女兒姿態,瞪了陳言一眼,「什麼味道,這是剛剛吃的太甜了,有點口渴。」
實際上,整個縣衙都知道鄭妍是女扮男裝。
身前的雄偉,註定了她無論如何偽裝,別人都不可能將她當做男的。
只不過,很少有人會戳穿罷了。
就在這時,王大柱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躬身道:「大人,有兩個外地的女人求見,小的陪了好一會,看起來應該也是狗大戶。」
稱呼外地的富商為狗大戶,向來是陳言的習慣。
手下這幫衙役,也都跟着學會了。
「查清楚了?出手很闊綽么?」
陳言問道。
若是小商小販,他可懶的搭理,浪費時間,也賺不了多少錢。
「很闊綽的,隨便打賞給小的賞錢,都是好幾兩的碎銀子。」
「那應該挺有錢,本官去見見。」
陳言來了興緻。
恰好白糖剛剛弄出來,還要弄一批煉製設備。
若是有狗大戶能夠承擔這一筆煉製設備的費用,可就再好不過了。
……
站在青山縣縣衙的大堂上,唐韻有些錯愕。
目光均是落在聳立縣令座位後方的兩面牌匾上。
「先天下之憂而憂。」
「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兩句不錯。」
「沒想到此地縣令還有如此雄心抱負。」
唐韻頗為讚賞道。
緊接着,目光向上瞟過去,落到上邊的橫批。
「明鏡高懸。」
「橫批倒是應景,只是跟兩側的匾額意思有些不搭吧?」
唐韻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都是陳言隨便從腦子裡揪出來拼湊的,只是為了大堂有個縣衙的樣子。
至於搭配是否合適,陳言才沒有理會。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青鳶,將這兩句記下來,朕倒是覺得,將這兩句話篆刻在皇宮大殿正合適。」
「隨時提醒朕,亦是能夠隨時提醒大周的那些肱骨之臣。」
青鳶不敢拖沓,躬身應下。
「對了,此地縣令叫什麼名字來了?」
「稟東家,此人名為陳言。」
唐韻微微頷首,默默的在心裏記下。
「哎呀,兩位貴客,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這時,陳言來到大堂,一臉的熱情,只是見其中一個女人,帶着帷帽,怔了一下。
大周因為出了個女皇帝,並且時下正處於女皇統治,加之數年的戰亂,民風要比以前開放許多,沒有什麼女人不能夠拋頭露面的禁制。
所以,很少有女人出門會帶着帷帽。
可眼前的女人竟然戴着,這不禁讓陳言有些奇怪。
「大人客氣。」
「冒昧前來,只是希望能夠跟大人做一筆生意。」
陳言正疑惑着,唐韻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心裏頭非常確定,宣國公弄出的那一批黑甲鐵騎,定然出自青山縣。
想要從中得到線索,坐實這件事,只能從眼前的這位縣令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