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地旅客來到海虞灣品魚,當地漁民還腌制了海非魚乾,遊客可以打包成禮盒帶給朋友一起品嘗。」
新聞評論都是一致好評。
「我剛從海虞灣回來,吃了新鮮的魚肉,還帶了點魚乾給我媽,不得不說味道是真好,不管是腌制還是熬魚湯都絕了。」
「魚的味道是很好,但這魚好像很兇猛。我看見當地人殺魚的時候,被咬出血了,一大塊肉都沒了。」
「樓上是在嚇唬人嗎?一大塊肉咬下來?確定不是危言聳聽?」
「好像是真的,我是當地人,昨天我媽買了條小魚回來,小拇指都差點咬斷了…但味道是真好啊,吃了停不下來,好像有癮一樣。」
「處理工作做好就沒事,戴個手套唄。」
「就是…你們吃完後有沒有感覺很渴?我半小時都喝了幾壺涼水了。」
「樓上那位,味精放多了吧」
……
知安刷着刷着,來了困意,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她沒去仔細看海非魚的照片,只是掃過一眼,心裏就會莫名升起一陣惡寒。
剛闔上眼皮沒幾秒,知安就突然重新睜開眼睛。
呼吸放到最輕。
她仰躺在床上,睫毛不停顫動着,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薄薄的布料幾乎被擰成一團。
知安聽到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聲音很沉,帶着粗重的喘息。
腳步聲不帶停留地路過她的卧室。
像是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隨後是一陣忙碌的倒水和咕嚕咕嚕的灌水聲。
知安放鬆呼吸,又把被子拉高了點,蓋住自己的下巴。
整個人縮在被子里。
是那個男人。
或許是渴了,起來喝水。
外面的人喝完水後打了個飽嗝,踩着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
知安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經過這一下,她的睡意都跑光了,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着。
知安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光線透過窗帘縫隙照在她的眼皮上,她被刺得睜開眼,不適地揉着太陽穴。
知安的目光還是呆愣茫然的,眼眶蓄了淚意,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位置,抿着嘴巴委屈道:「阿樾,我做噩夢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入目之處空無一人,她的視線徹底愣住。
嘴裏呢喃着:「阿樾…」
知安維持着扭頭的動作很久,她迷茫地眨着眼睛,眸光緩緩變得清明。
「阿樾,我夢見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弱,眼角的淚水也隨之滑落。
「原來是真的」
蘇樾離開她了。
他不在她的身邊。
她還夢到,她的阿樾變成了一隻怪物。
一隻很可怕的怪物。
知安突然不敢再想了。
如果阿樾也在這個世界,他會是殺人的怪物嗎?
知安抹去臉上的淚水,拍着自己的腦袋。
她在想什麼。
阿樾怎麼可能會變成那種怪物。
他可是她遇見過的,最溫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