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的刀。」
吳明看看典韋,又看看刀,不由得琢磨起來。
贈刀,這是有什麼含義嗎?
「這裡不能再住了。」典韋說道,「收拾東西吧,我們明早離開。」
吳明看了看茅屋,望了望四周,又轉向那頭牛。
「大哥,我們真要搬家嗎?」他不舍的說道,「那頭牛……我到現在都沒把它扳倒過。」
典韋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其實你早就過關了。」
「啊?」吳明一臉問號。
「你長高了對不對?」典韋問道。
「是啊。」吳明點了點頭。
「你再看看那頭牛,」典韋指着牛笑道,「它是不是也長高了?」
已經長大的牛嘴裏嚼着草,無辜的望向這邊。
吳明呆住了。
【官道】
「休息一下吧。」典韋放下包袱,背靠大樹坐了下來。
吳明向典韋問道:「大哥,你說……我們就這樣走了,牛不會有事吧?」
「你還惦記着牛呢。」典韋笑道,「放心吧,滿山都是草,它餓不死。」
吳明想了想,這話倒是沒錯,他又說道:「我餓了,包袱里還有瓜吧?」
典韋翻開包袱找出一個香瓜。
這時,官道上走來三個人,前面是一位背着包袱的老人,後面還跟着兩個孩子。
其中年紀較大的那個少年,容貌俊朗,一表人才。
吳明吃着瓜,望着那少年,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跟在後面的另一個孩子瘦瘦小小,看起來才幾歲,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吳明啃瓜,還抿了抿嘴。
忽然他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年長的少年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安慰他道:「弟弟不哭,弟弟不哭。」
前面的老人也停住腳步,看着兄弟兩人嘆了口氣。
那小男孩一邊哭還一邊盯着吳明手裡的香瓜。
吳明笑了起來,他拿起一片瓜走到兄弟二人面前,把瓜遞過去,「小弟弟別哭了,這個給你吃。」
小男孩抹了抹眼淚,看着香瓜卻不敢伸手接,抬頭看向自己的哥哥。
「拿着吧,很甜。」吳明笑眯眯的說道。
「萍水相逢,實在感激不盡。」旁邊的少年向吳明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雙手伸出,托起吳明手上的香瓜。
兩人的手接觸的一剎那——
「政,?階」
「政」,新的關鍵字,而且段位是問號。
吳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這個少年。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官道上一名騎兵匆匆趕來。
老人趕緊拉着兩個孩子讓開。
馬近了,只有吳明還獃獃的站在原地不動。
典韋快速上前,如鐵塔一般擋住吳明。
一聲馬嘶,那馬雙蹄揚起,馬背上的人身體一歪,差點摔下來。
「不要命了!」騎兵大罵,舉鞭打下。
典韋怒目圓睜,一伸手,刀鞘架住騎兵手腕。
那騎兵看了看典韋,又看了看面前的刀——他的目光停留在刀鞘上,那上面有華麗的虎形紋飾。
他臉色一變,低頭收回了手,拉起韁繩,急匆匆催馬離去。
典韋不禁有些納悶,都已經準備打架了,結果對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老人也覺得蹊蹺,他看了看典韋手裡的刀,走上前來向典韋行了一禮,「壯士威武。請問壯士是否在軍中效力?」
「我是當過兵。」典韋點了點頭,「老人家這是要去哪裡?」
「草民諸葛玄,琅琊陽都人。」老人說道,「徐州大亂,琅琊百姓爭相逃亡,我打算帶這兩個侄兒去南方避一避。」
「現在到處都不安寧,老人家還帶着兩個孩子,實在是辛苦。」典韋說道。
「只盼能找到安身之處。」老人說道,「路途遙遠,草民不再叨擾,與二位就此別過。」
老人向典韋和吳明告了別,帶着兩個孩子離去。
那少年走出幾步,轉身向吳明再行一禮。
後面的吳明忽然喊了一句:「喂,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答道:「年滿十三。」
待到走遠,少年向老人問道:「難得路遇善人,伯父為何急着離去?」
「那壯漢手裡的刀,是百辟刀。」老人說道,「這人跟曹操有莫大淵源,只怕是曹營軍中大將。」
「曹操?」少年皺了皺眉,「徐州之禍,就是這個曹操造成?」
「正是。」老人點了點頭,「避之不及,避之不及。」
「與壯漢隨行的那位小兄弟,倒不像是惡人。」少年回頭望了一眼,「不知為何,心有戚戚。」
「是好人,是好人!」小男孩抱着香瓜開心的啃。
遠處,吳明還愣愣的站在路上。
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小子才十三歲……就這麼高了?」
「嗯,是比你高半個頭。」旁邊的典韋笑道,「他還沒成年,以後會更高的。」
這時的徐州,是天下十三州之一,相當於後世的省,跟後來的徐州市不是一個概念。
徐州之亂,原本始於當時掌管徐州的陶謙。
這個陶謙,並不是某人在書里寫的那個老好人,而是典型的腦殘。
之前徐州地盤上,一個叫闕宣的人在下邳公然造反,自稱天子,陶謙這個二貨竟然舉兵響應。叛軍攻取了泰山郡的華、費二縣,又佔據了任城。之後陶謙又窩裡反,幹掉了闕宣,收了他的兵馬和地盤。問題在於,這一通騷操作,禍害的其實是曹操。
曹操丟了城池,自己的兗州受到威脅,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於是出兵把陶謙狠狠的教育了一下。
後來,曹操的老爹帶着一家人從徐州路過,陶謙因為對曹操懷恨在心,把這一家人全給殺了,結果點亮了曹操的嗜血天賦,遭到瘋狂報復,在整個徐州引發一片大屠殺。
這一殺,讓某個孩子成了孤兒,從此**四方,行走天下。
這一殺,讓某個十三歲的天才少年被迫南遷,再一個十三年後,成了曹操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