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澤死死的咬着牙,他現在對這個人,一個標點符號都懶得說。
「這樣的話…啊對了,這是我從首領那裡拿來的葯。」陰雲來的快去的也快,太宰把手伸進兜里,掏來掏去的,最後掏出了一把鑰匙,愣了一下,隨後一臉抱歉的塞了回去,又掏出了個被紙包住的小藥丸,「抱歉,拿錯了,是這個。」
就是那份笑容中半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我才不吃……」話才說了一半,櫻田澤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驟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就是一顆小藥丸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櫻田澤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忙用手摳着嗓子,想把那顆藥丸吐出來。
「乖。」太宰治摸了摸那頭髒亂的黑毛,像是給貓咪順毛一樣,捋了又捋。
「嘔——」櫻田澤吐了出來,但吐出來的只有幾滴酸水。
「嘛,用你們的力量,攻過來吧。」太宰治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
等候許久的芥川龍之介,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但很快就被一腳踢飛。
而太宰治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的櫻田澤。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櫻田澤咽下了嘴裏的酸味,踉蹌着起身,捏起拳頭,掄了過去。
看似用儘力氣的拳頭,真正發揮出來的力道,反而輕飄飄的。
在被一腳踢開後,櫻田澤的腦袋磕在了牆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宰先生…這……」芥川龍之介的呼吸聲有些急促,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另外一個人會跟自己一樣,受到這個人的訓練。
「我給你找的搭檔,不錯吧。」太宰治笑呵呵的。
「…是。」芥川龍之介有些不服,但還是乖順的低下了頭。
時間過的飛快,這場訓練在芥川龍之介單方面挨揍的情況下結束,暈倒的櫻田澤也被太宰治拖着腳給拖走了。
走在空曠的走廊里,太宰治反手掏出了手機,思索了一會,按了一串號碼。
「莫西莫西,啊對這裡是櫻田澤的監護人,我來給他請個假,啊對,出車禍了,休學半個學期,放心吧,我來當他的老師就行了,學習成績不會落下的……」
等櫻田澤再次睜開眼睛後,已經躺在了一間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屋子,旁邊的椅子上,就坐着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森鷗外。
「醫生…?」櫻田澤的腦袋有些昏沉。
「在~」森鷗外眯着眼睛,一邊轉動這手上的筆,一邊斷斷續續的寫着什麼。
「這裡是……」櫻田澤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小聲問道。
「是港口黑手黨的專用醫務室哦。」森鷗外的嘴角已經快和太陽肩並肩。
有些時候啊,把小年輕腦子裡天真的泡泡戳破,可是一種相當好玩的消遣方式。
櫻田澤閉着眼睛,直到這時候,他才徹底肯定,已經徹底跟黑手黨綁定了。
教室安排了,醫療資源也用上了,還毫不遮掩的把避難所的位置告訴了自己,這分明就說了一件事。
櫻田澤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了。
板上釘釘的那種。
胡澤可不是櫻田澤那種天真的小學生,經歷過社會毒打的他自然明白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哎呀,別哭呀。」森鷗外摩挲着下巴,下意識的跟記憶中的櫻田林樹比了一下。
果然呢,跟櫻田林樹比起來,差距真的好大。
但是,比起櫻田林樹那成熟穩重的可靠,馴養一隻炸毛的貓更有意思。
「…你才哭了。」櫻田澤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反正橫豎就這樣了,還能出個更壞的結果不成?
「看樣子太宰說了很過分的話呢。」森鷗外自然沒有什麼哄小孩的閒情逸緻,他過來也僅僅是因為有點好奇而已。
「那倒沒有。」櫻田澤的聲音沉穩了許多。
哭鬧着說不公平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要學着自己在夾縫裡找樂子。
通俗點來說,就是擺爛了。
櫻田澤還叫胡澤的時候,就是個干不過就擺爛的樂子人,雖然多少帶了點腦殼有包的屬性,但變成櫻田澤後,再加上幾分小孩心性,平白無故多了點耍無賴的天分。
「林樹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調到文職,繼續回去上你的學。」森鷗外往椅子背上慵懶一靠,說出這話的時候也在打量着櫻田澤的神色。
「不,我不……」話還沒說完,櫻田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瞬間收束到了森鷗外的臉上。
平和的笑容帶着幾分血腥。
太宰治說的話還在耳邊徘徊。
那麼這個人,就是黑手黨的現任老大…?
黑社會的老大這麼平易近人?
是不是有那裡不太對。
想到以前的領導那一副摳里摳搜幹啥都扭扭捏捏做派可歌可泣足以寫個三萬字小作文的樣子,淚,流了出來。
「嘛,那我就當這話是真的嘍。」森鷗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事到如今,櫻田澤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那一周後,傷好了,就跟着太宰訓練吧,那孩子可是自告奮勇要來當你的老師呢。」森鷗外拿起桌子上的蘋果,用手術刀嫻熟的削着皮,細長纖薄的蘋果皮掉進了垃圾桶里,露出了皮下米白色的果肉。
森鷗外相當細心的將蘋果切成了四瓣。
櫻田澤則害怕的坐了起來。
別問為什麼,就是單純的害怕被像削蘋果那樣被削成四瓣。
「請。」森鷗外用手術刀挑起了一塊蘋果,遞給了就差縮成鵪鶉的櫻田澤。
領導親自給我削蘋果,我是不是沒救了,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