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一顆蓮子拯救世界之後第7章 幻境生在線免費閱讀

我和一顆蓮子拯救世界之後第8章 迷蹤跡在線免費閱讀

「桃子呢?你給我的那半邊桃子怎麼不見了?」我面色緊張,隨即又緩了過來,中途入了幻境,誰知道那桃子掉在哪裡了。

陳遠不解,說:「我沒看到你手上拿了東西。」

不過轉念他又回答道:「沒想到你要我扔掉,自己卻留着,想偷偷飽口福是不是?不過是桃子罷了,等下山我偷偷給你去摘個,保證不讓我爹發現。」

我笑笑:「還是罷了,怕你爹發現又要訓你。」

打量一下四周,我才問:「是到了地方嗎?」

陳遠則說:「這傳送陣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將我們傳在了離山頂不遠的地方,這裡白天倒還好,正值夏天,太陽大了些,但是晚上寒冷,遍地結霜,我們要趕緊下去才好。」

「午時了,先填飽肚子再走吧。」我有些尷尬,但這時候的確是餓的有些厲害了。

陳遠面露難色:「我們只帶了些調味品和少些糧食,夜晚在駐地四周布下陷阱,妖獸若要發起進攻大多會中套,成為第二天的口糧,我們後面幾天都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

我略有不滿,語氣也有幾分不善:「上山為什麼不多備些糧食,難道獵殺妖獸能全做這幾日的口糧嗎?」

陳遠拉了拉我的手,解釋道:「明兄,等你嘗過這裡的妖獸肉必然不會這麼說了,那口味細膩,不經處理也幾乎沒有腥味,尤其是雜碎同血下湯,配上帶來的特製調味料,那鮮香簡直是絕世美味。

雖說要對山神有敬畏之心,但我們這些俗人的口腹之慾,山神還要一個個追究仔細嗎?」

我無言,只好問:「那帶了什麼糧食上來?」

「就一些燒餅,還有七八塊肉乾,用來打牙祭的。」陳遠翻了翻他的那些包裹,然後遞給我一張燒餅。

燒餅有些冷了,但是還軟乎着,聞着味道還是不錯的,我看他沒有要吃的意思,問他:「你不吃嗎?」

「我肚子不餓。」他擺擺手。

我卻說:「肚子不餓也要吃點東西,不然等會兒下去也要耗費些體力。」

說著,我把燒餅推回去,目前來說最需要體力的是陳遠而不是我,就算吃下燒餅,憑我的體力也不足以我這個第一次進山的人離開這裡。

他看我推回來,連忙塞進我懷裡:「我可以吃點草來填肚子。」

說著他蹲下身子,翻找了一翻,從一堆雜草里找出一株不尋常的說:「這是寸霜雪,你可沒見過吧。」

我看着他的臉,那臉上儘是得意的表情。

他得意洋洋的說:「你們這些外來的人可沒見過這東西,頂多見過處理後的寸霜雪,可惜那東西雪白雪白的,看着就沒食慾。

我爹娘說每年都有一位客人從這裡預定幾百斤呢,那人一點口福都沒有,這寸霜雪的味道才好呢。」

說著,他把那草用手擦兩下,草尖上的露水全被擦去,但還有一點白色,遠看上去的確像是結霜了。

陳遠又把寸霜雪從中扯斷,斷出溢出的汁水極多,還帶着一股芳香,「明兄,要不要嘗一點試試?」

我眉頭皺起來,的確有些誘人,但是這未免新鮮過頭了,剛從土裡**的,雖然擦乾淨了,但是難免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只是陳遠好意我也不好拒絕,只能接下一截小的,然後小口小口的慢慢品一點。

「明兄,你怎麼吃東西跟貓兒一個樣。」陳遠哈哈大笑起來。

我整張臉都黑了,一口就把手中那份咬的只剩一半,清新的汁水雖然不多,但是清涼凌冽的甜味縈繞在舌上,平添了幾分寒意。

這味道,與還香相似,香味卻沒有那般厚重。

「還不錯,我要收回我前面發的牢騷,若是我多來幾回,我甚至都不想帶乾糧上山。」我臉上沒有絲毫慚愧的表現,然後又是一口將剩下的吃完。

「吃多了可就沒味了。我平時就愛在這山上嘗野味,什麼稀奇古怪的都被我嘗了一遍。

唯獨這寸霜雪,因為客人需要,平時我爹都要采上好多備着,我也不敢動心思,後面偷偷嘗了一些,一發不可收拾,所幸這草長得快,不然就我和那位客人早將山頂吃光了。」

「倒也是。」我說著,就去仔細的辨認寸霜雪,草身有巴掌長,又略肥厚,莖尤其粗壯。

當然只是相較於寸霜雪這大小而言,若非是那頂端一寸長的白霜模樣,真和尋常野草沒什麼差別。

「要不要多吃點,我就怕你們這些世家公子看不起我們這裡的東西呢。」陳遠說著,把身上僅剩的包袱也一起放下來,又彎腰翻了幾處地,**幾株。

我苦笑着說:「我自天臨城到這兒,吃的苦頭雖然沒仔細同你講過,但是你這樣的出身自然也能知道,底層的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我是世家公子不假,心裏有的氣性倒也有,只是到了這種快生死存亡的地步了,那還有什麼看不起看得起的。」

陳遠一怔:「我瞧着你比外面的流民乾淨多了,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吧。」

我眼神冷了幾分下來:「剛出來時,我這斷髮就是不祥的象徵,畢竟是世家大族盤踞的地,哪裡有人敢要我。

我把身上能換的東西全換了,晚上能有個旮旯里睡覺就不錯。

後來有個人手少的酒樓收了我,有活計干還好,但凡停下來歇會兒,夥計們就揪着我打,老闆也不管我們的事,直到招了人我就被排擠走了,所幸身上葉辰蕭初然全集的財物能和鏢隊一起過來。」

「這不過是常有的事,到處都是仗勢欺人的東西罷了。」陳遠也頗為不忿的說著,手上把新摘的寸霜雪弄的乾淨了些,又往身上揩揩泥土,把寸霜雪給了我。

我接過寸霜雪,把燒餅掰了一點給他,又開始講起來:

「我盤纏沒賺夠,後面鏢隊趕路又急,也就把我丟外面了,那時候我身上臭烘烘的,也跟乞丐去行乞過。

有次我遇到個有見識的,問了我幾句,我說我急着趕路身上也沒有盤纏,那人挺大方的,給的不少,我本來想問他的名字的,他走的太快了。」

「這些時間都沒有人追殺你嗎?」陳遠好奇。

我也好奇:「我父親那時候秘密押了我走,本來就是晚上,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

但是後面的確沒有人來追我,有點匪夷所思了,而且我走了那麼久,叛逃的通緝令早該下來了。」

「要不然明兄你以後就留在我家吧,我娘是個熱心腸,有時候做好人雖然太過了,但是你留在我家也熱鬧一點,我正好要請教你呢。」陳遠開始盤算着他眼中的未來。

「我們店裡走了兩個,我爹應該比較樂意再訓一個厲害的出來。說不定你比我更適合做請神者。」

「我有一位認識的前輩在柳家,我有些事情還要請教他呢。」我並不想留在這裡,至少天臨城還有值得牽掛的事情。

「那就請教完再回來吧,我和明兄可是一見如故,你又**他鄉,我家給出的待遇可不差的。」陳遠靠過來。

我默默吃着手裡的東西,心裏想着,如果沒有過去發生的,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要我怎麼拒絕才好?

「不過你要小心,柳家那個公子,雖然是個溫和有禮的,但是我們都不喜歡他,太認死理了。」陳遠不屑的說著。

我倒是沒說話,只是任由他靠着我。我們兩個就這樣互相靠着,坐在這片草地之上。

東西吃的差不多,陳遠又把包袱拿過來,「這是一些藥品,混着衣物放的,這是調味品……這是爹的專用法器。」

我抬頭,看着最小的那個包袱:「這未免也太小了吧,能裝下法器?」

陳遠解釋道:「我爹早年出去闖蕩過,回來後被隱世大族看中,收去當了僕人。

後面不知道立下什麼功勞,被賞了一把匕首和一支珠釵,珠釵有一小方空間,我爹說以後我繼承了他的位置就把這珠釵給我,然後匕首給三弟。」

說完,他還小聲嘀咕:「爹真的偏心三弟,那匕首鋒利,我拿着趁手的很,可惜那不是我的,偏偏這女人東西和我又不搭襯,也不知道為什麼給我。」

我倒是被他這舉動逗笑了:「你把這些東西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心動順手全部拿走嗎?」

「我這麼信任你,你可不能辜負我的信任!」陳遠有些小小的生氣。

不過轉頭他就把包袱解開,「你要是有些心動我倒是可以給你開開眼界。」

我看他把包袱打開,裏面東西看不太真切,隱約看見了一些香,還有一個沒有鈴舌的銅鈴,還沒仔細看又被陳遠挑開了。

他翻來翻去,我感覺那些原本應該是整齊的東西都要被他翻的亂七八糟了,他才找出那珠釵:「找到了!」

那是一支玉蘭款式的釵子,花飾栩栩如生。尋常玉蘭都是白色的,只是這支卻是深邃的墨藍,在陽光下又閃着細細的耀眼的光彩。

看樣子是琉璃製成的,那釵身卻是翡翠製成,晶瑩剔透……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這樣的色彩將我迷住,漸漸意識就飄飄然,不知去了何方。

畫面陡轉,我出現在一間透着濃烈香味的房間內,只是聞一聞這氣味,就叫人渾身像是有火在燃燒。

伴隨着微弱的女子的喘息聲,饒是我未經人事,我也知道這間房間里在發生什麼。

我渾身緊繃,直到有個年輕的男子從床上下來,我才敢走進一些。

我知道這是幻境,但是這樣香艷的畫面的確讓我紅了臉,床上的女子低頭垂泣,香肩微微的顫抖着,倒是很讓人憐惜。

尤其是那面容,雖比不上時顏那樣的絕色,卻格外清純靈動,那眼角還噙着幾滴眼淚。

我感覺我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

那女子越哭越傷心,哭的叫人動容,良久才抬起右手擦了一下滿臉都是的眼淚,我才發現她右手攥着那支釵子,是陳遠拿給我看的那支。

她這時將釵放於掌中,我才好仔細打量,這支未免太過樸素了些,色彩也沒有那麼奪目。

那女子輕輕撫摸着釵子,我才發現她指尖摩挲的地方,刻着「蘿」,那字樣七歪八扭,着實有些好笑。

那名女子身體卻輕輕顫抖起來,豆大的淚珠滾下來,不幾時就又伏在床上痛哭,那聲音凄切,倒叫我也平添了幾分傷心,究竟是什麼能讓她斷腸?

只是場景剎時變換,我的目光又回到了陳遠手中的釵上,回想起幻境中的女子,我不免有些發怔。

因為我很難再找迴環境中那樣心動的狀態了,想必是幻境中自帶的魅惑之技,但她經歷之事實在令人惋惜。

陳遠意猶未盡的看向我:「明兄,你見到什麼了?我剛剛可看見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饒是從幻象里出來,那模樣我這輩子都不敢忘。

這隻釵子就是她親手所做,真是個手巧的姑娘。若是娶妻如此,也算無憾了。」

「我也見到一個女子,只不過是個青樓里的娼妓罷了。」我笑道。

「我看她手上拿着的也是這釵,想必這釵也是流落經過幾人之手的東西。」

陳遠卻笑起來:「幻境中事大多憑空創作出來,即便遇上一些事真發生過,那也未必得知,我爹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我曾經看見虛白山上有觀星台,觀星台上有座幻境建成的宮殿,殿中還供奉着無頭神像,後來我爹帶我望了一眼虛白山頂,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既然着幻境無處不在,又轉瞬即逝,為何不避開這幻境呢?」我不解。

陳遠卻很無奈的說:「我也想避開這幻境,爹娘原本給我做的平安符一點用處也沒有,我跟他們說平安符沒用他們還不信呢!

後來我又胡攪蠻纏要了一個,那個新的平安符,雖然香味濃烈了些,但是還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說著,陳遠在包袱里翻找起來,我看那包袱里原本就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他翻得更亂七八糟,連要上的香都歪出兩三根來,才掏出來兩個小玩意:

「喏,我娘做的,一個綉了幾根草一個綉了幾朵花,你要哪個?」

我仔細打量着上面的圖案,那草尖上那一點白色格外顯眼,我一猜就知道裏面放着的肯定是寸霜雪。

而花——跟我在陳家房子里看過的那朵倒懸的花兒一模一樣。

我才盯着看了一小會兒,陳遠直接將那花兒塞在了我懷裡:

「既然不好選我就替你做主了,我娘說這個可是最好的平安符了,雖然我覺得沒啥用,但是也是個好玩意呢。

不過你可以千萬別和我爹娘說起我把我的平安符給你了,這玩意只有我們請神者才有的玩意,要是我爹娘知道我給你了,非打死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