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都哪有平鄉好啊。」
兩人埋頭往桃花嶺上走去。
「少爺,來桃花嶺幹嘛。」
「再看看我們的桃花樹。」江淮輕輕撫摸着這棵桃花樹,「這是我爹二十年前種下的,按輩分我們得叫他聲哥。」撫摸着,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桃花樹下烤雞喝酒的時候。
「少爺,這是樹,我們是人,怎麼能叫他哥呢?」顧七不解。
「樹也有感情啊,春天開花,夏天長葉,秋天結果,冬天就孤零零的呆在這了。」江淮說著,卻又望向了籬園。
「少爺,我不懂,我只知道這棵樹開的花最好看,結的果最好吃。」顧七看着桃花樹。
「是啊,以後我們得常來看看。」
「羨河也太傷感了吧,這不還有些日子才動身嗎?」江淮回頭一看,原來是李雲彤。
「公主殿下。」江淮做禮。
「不是讓你叫我思閑嘛!」李雲彤有些生氣,臉上都帶着微紅了。從小就只有皇兄帶她玩兒,別人對她都有距離感,今日與江淮、陳安倒是有眼緣,江淮對她也不疏遠,這才讓她感到自在。這下江淮又正經起來。
「假正經。」李雲彤又說道,「我們兒時見過面的,聽我父皇說你還抱過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我爹從來沒和我講起過。」
「也罷。現在你知道了,以後叫我思閑!不然我要我父皇給你定罪!」
「知道了,思閑公主。」一時李雲彤氣得上頭了。
夜晚,
收雲見星辰。
江家父子坐在籬園涼亭。
「爹,我們真的要去京都嗎?」
「嗯,得去。」
「那為何之前不去?」
「那時你年紀尚小。」
江樹清遞了杯酒給江淮,「男子漢大丈夫,也得出去見見世面了。」
「爹,你之前是幹嘛的?」
「私塾先生。」
「我不信。」
「今天那位楊開大人就爹你要我見的楊大人?」
「是的,以後別叫楊大人了,叫楊伯吧。顯得親切。」
「那你之前為什麼叫他楊大人?」
「之前是之前,爹年輕的時候還叫他廣學老弟呢。」
「我不信。」
「你這小孩,爹的話也不信啊。」
「爹,以後是不是看不到籬園了。」
「還會回來的。籬園在,桃花嶺也在。」
「嗯。」江淮沒有再問,江樹清也沒有再說。兩人靜靜坐着,只是喝酒。
……
「老爺,早些歇息吧,明日還得趕早去集市做義工呢。」顧董大在院外等了許久,顧七也是。
「敲我這,喝得盡興,忘了明日還得去做義工了。羨河也早些休息吧。」說著便提壺又喝上幾口往房裡踉蹌走去。
「董大叔,那我也回房了,董大叔也早些休息。」
深夜安睡,
漸起微風一二,
竹柏婆娑,庭影起舞。
一切就靜下來了,靜得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