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父皇,他本該是西洲未來的王,而不是什麼區區駙馬!
他本該是同你一樣綾羅綢緞,而非粗布麻衣!」
說著,許清瑤看向謝明霽。
不,應該是葉宥安。
她瞪着葉宥安,睚眥欲裂。
「葉宥安!
太子殿下!
您忘了王上王后的死了嗎!
您忘了我兄長的死了嗎!
你若是對她,對大夏留情,那便是對西洲的背叛!」
許清瑤的話說完,葉宥安彷彿渾身的力道都被卸了去。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別開眼去。
「你的家人都在地牢,擇日處斬。」
擇日處斬……他殺了父皇還不夠,竟還要殺死我所有的親人。
我的母后,憐惜他是庶族出身,總是叮囑我要好好待他。
我一母同胞的弟弟,視他如親兄。
他竟然如此無情。
我看着眼前這位年輕的帝王,放聲大笑了起來。
「噗—」一口獻血毫無徵兆地從我口中噴了出來。
而後我的眼前便是一黑。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自己還沒有與葉宥安成親之時。
那時候的我,是整個大夏最尊貴的公主。
父皇將我當眼珠子似的寵着慣着。
母后有時都看不下去了,埋怨父皇將我寵的都不成樣了,半點不似個姑娘家。
父皇聞言往往只是笑笑。
他說「綰綰是大夏最尊貴的公主,是我的掌中寶心尖肉,再怎麼寵愛也不為過。
再說了,只要有我,有大夏在一日,誰敢非議咱們綰綰一句?」
母后也被父皇這套說辭堵的啞口無言。
可是父皇母后大抵不會想到,有一天,我真的會失去他們和大夏的庇護。
我昏睡了許久。
夢境也是顛三倒四的。
許是因為許清瑤的那番話,我在夢中還看到了幼時的葉宥安。
葉宥安生得好看,幼時更是像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
那時想來西洲尚未滅國,他父母也尚在人間。
他渾身的用度皆是不凡,襯得整個人更加好看了。
但是畫面一轉。
他已經是身着破布爛衫處在鬧市之中了。
他身邊是同樣粗布麻衣的一個小姑娘,想來應該是許清瑤了。
亡國奴的日子不好過。
他們縮在一個破廟中度日。
白天便去鬧市區乞討。
他們好不容易討來一個餅子,兩人誰都捨不得吃了,都想着留給對方。
看得我都要為他們之間的情誼稱讚一聲了。
這場夢漫長而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