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太監們合力抬起趙華瑾，梁羽連爬帶滾的從下面鑽了出來。
他的臉不能用黑來形容，若是可以，他想要將這整個院子里的人都殺掉，只有死人才不會將他的恥辱流傳出去。
梁羽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把趙華瑾給扔進湖中。」
這……
太監們絲毫不敢得罪二皇子，這宮中不乏這種烏煙之事，可還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來。
他們為難的互相觀看，誰都不敢動手。
梁羽恨得奪過侍衛手上的劍，抵在其中一個的頸上。
「快按照我的去做，不然就將你們全殺了。」
「放肆！」
太后和周老夫人在房內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走出來一探究竟，剛巧看到梁羽拔劍想要殺人的情景。
「二皇子，還不快放下劍。」
杜嬤嬤示意被奪了劍的侍衛將劍收起來。
觸及梁羽的凶紅的眼神，他心中直發怵，大着膽子硬奪回來了劍。
梁羽大笑着轉過身：「太祖母，我與他們玩鬧呢！」
他走到太后身旁，站在了杜嬤嬤原先的位置上。
這麼多皇子中，梁羽是最招惹她開心的。
「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如何是好。」
「祖母放心！」
趙老夫人一直盯着陳嬤嬤身旁躺着的女嬌兒，忽然看到一臉血的趙樺嬌，「嬌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祖母。」趙樺嬌回了這一聲就暈倒了。
華燈初上的清思宮比以往都要熱鬧些。
趙家兩姐妹在賞花宴上接連暈倒，太醫來看過了說是無事，梁錦凡還是不放心的待在趙華瑾的床邊寸步不離。
周淵和梁睿綸罕見的還未離宮。
太后看着眼前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的男子們，已經好多了的頭疼病好似又疼了些。
她覺得心力交瘁，「今日的賞花宴，就是為了你們幾個，都快弱冠，還未定親，你們的父親這般大時早已有了你們。」
「你們可有相中意的女子，若是有，皇祖母讓皇上給你們賜婚。」
兩人一言不吭，一直維持着同樣的姿勢。
太后看他們那死魚般的樣子，心中的怒氣噌噌的往上竄。
「你們兩人天天廝混在一起，流言傳出來難聽的很，你們兩人都不上街的嗎？若十天後你們還是這般樣子，那就在家裡等着接旨就好了。」
周淵和梁睿綸對視了一眼，這次在劫難逃。
「皇祖母，不可啊！」
「姑母，萬萬不可！」
「你們兩人再說無異，我心意已決！」
梁錦凡從內廳走了出來，跪在太后身前，「皇祖母，哥哥們不願意，那便隨他們去吧！」
太后看着小小的少年郎，一臉稚氣，臉上的紅印是那麼的突兀，惹人心疼。
「凡哥兒，可還疼？」
梁錦凡的臉磨着她的手，滾燙的熱意讓太后更加心疼，「你想要什麼？皇祖母都給你。」
梁錦凡的眼睛一亮，端正的與那兩個不爭氣的哥哥們站成一排，「皇祖母，我要娶趙華瑾為妻。」
一聲磕頭聲把呆若木雞的三人緩過神來。
「凡哥兒，你要成親？與趙華瑾？」
周太后驚恐的再三問他，周淵和梁睿綸死死的盯着他。
梁錦凡轉頭望了望床上發出囈語的人兒。
確定的點了點頭。
「皇祖母，您剛才說的，我要的，您都會給我。」
皇家能有人願意娶趙家的人，周太后是萬般樂意，這人卻不能是馨貴妃的孩子。
周太后沒有出聲，「凡哥兒，你為什麼看中了趙華瑾，你可是在哪裡見過她？」
梁錦凡仔細地回想腦海中的記憶，「不曾，孫兒不曾見過她。」
「那你為何？」
呼嚕聲傳來，他臉上露出安心且幸福的笑容，「她睡着的樣子讓我覺得多年的心悸無葯自愈。」
「這……」
周太后聽他的話絲毫沒有任何喜悅，梁錦凡自小患有心悸，馨貴妃和柳家多年來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僅僅只能維持他一年發病一次，梁錦凡說出趙華瑾能治癒他的心悸，馨貴妃知曉必定同意，只是可憐了趙華瑾。
柳家絕不會止步於此，畢竟出了個周家這個前車之鑒。
周太后擺了擺手，「凡哥兒，切莫再說這話。」
「太祖母，您若是不答應，我就自個兒求到父皇那去。」
梁錦凡一直以來聽話，何曾這樣的語氣與周太后說過。
一個茶杯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在站着三人的腳上。
周淵素來聰慧，梁睿綸向來懂君臣之道。
他們皆知裏面的利害關係。
這個自小跟在他們後面的小男孩，終究只是那個小男孩。
室內的氣氛，分外怒張。周淵蹲近在梁錦凡的身邊，低下身子為他黏在衣衫上的茶葉，「三皇子，長兄還未定親，你才十五定親還小了些。」
梁錦凡知道，趙華瑾還未及笄，求到皇上面前這事兒也不會成。
「姑母，我想明白了，娶親應當早做打算，侄兒今日一眼看到那趙家二小姐便心生愉悅，好似春風拂面，周淵懇請太后賜婚！」
周淵說完，還未磕頭表決心，左臉被人一拳揮來，他人未倒，嘴角鮮血流出。
梁錦凡死死的盯着他，好像要看進周淵的心中。
「周淵，我前腳剛說求娶她，你後腳當面就要求太后賜婚，你明知她未及笄，竟要求這禽獸的事情，你是何意。」
周淵沒有回應他一絲，他在等周太后的回答。
梁錦凡心中的憤怒完全爆發，他知道周淵在說謊，但是他能做的似乎只有不斷毆打他，好似他呢能收回說出的話。
周淵明明是個腿不能移動的瘸腳，梁錦凡卻絲毫無法戰勝他。
等梁錦凡發泄了一會，梁睿綸出手拉開他，周淵從剛開始的不還手，到後來的避讓。
梁睿綸知道，若是周淵出手，最後受傷的人一定是梁錦凡。
「三弟，那是周淵表叔，不是你的仇人，你這樣打下去傷的始終是你自己。」
只可惜盛怒中的梁錦凡根本就聽不進去一絲一毫，有人阻止他，那便殺掉好了，他反手就給了梁睿綸一拳。
「大哥，我才是你的兄弟，我們都姓梁，他是周淵，你為什麼要護着他，現在是他，他要搶我看中意的女子。」
梁睿綸舌尖抵着被挨打的一側，擦拭掉嘴角的血，一拳打回到梁錦凡的身上。
梁錦凡沒想到他會還手，被打的猝不及防，迅速起身與梁睿綸互毆了起來。
梁錦凡和周淵的戰爭，變成了兄弟殘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