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的什麼意思?思寧不懂。」
「不懂就去睡覺!把夜壺給我!」
「這是思寧要做的事。」
「我不要你做。」
「那是嫌思寧沒用嗎?」
「你!!!」
何馳臉都快歪了,這股讓人抓狂的憤懣感,讓他無處言說,但大腦還算清醒知道這個思寧不可輕易取信。
第一,思寧底細不清,是來幹什麼的不清楚,但很大概率是個有功夫的人,若為眼線搜集些落罪證據家人的死期不是又快到了。
第二她就是想取得何家的信任,若是讓她輕易得逞在身邊伺候的無微不至,到時候夫人一張嘴讓何馳納了她,不是給自己身上綁個炸彈。
第三就是何馳腦中還存在的思想衝突。
「……要是沒有前面兩條,幫了也就幫了,大不了給個名分……」
何馳壓低着聲音躲在被子里喃喃的說。
「少爺,快三更天了。」
油燈的油都下去了一截,何馳就和思寧這般耗着,而且思寧知道何馳就快憋不住了。
「我堂堂男兒,還能讓尿憋死!」
何馳掀掉背上的被子,雙手將身體撐到床邊,雙腿猛然發力屁股上傳來一陣陣劇痛,骨骼收縮帶着未愈的傷勢一齊衝擊着何馳的大腦。屋內還有個馬桶,只要何馳跨出去三四步就能解決三急。
「少爺,你小心點!我替你解帶!」
何馳抬手一握握住了思寧伸向他腰間的手,忍受痛苦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的,眼白中更布滿了血絲。
「男女……男女授受不親!」
「那你要怎樣?」
「我去茅房,一個人……解決!記住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不管你了!」
思寧一撒手,何馳腳下一軟,身體向後倒去屁股砸在了身後的牆面上。
一聲哀嚎從何馳房中發出,驚動府中的所有人。洛陽城最大的笑柄出爐了,畢竟他是剛剛鬧過法場並以身衛道的讀書人,京城熱搜的熱度還未散去,現在只要發生一些關於他的故事不消半個時辰都能傳遍京城。
「哈哈哈哈哈……讀書讀傻了吧!」
少士恩在家中放肆的大笑,正在會客的少太師都被驚動了,等送了客便差人去把放肆的孫兒叫到前廳。
「你又發什麼失心瘋,讓客人聽到成何體統,你父親可曾管教你!」
「爺爺莫怪,只是聽了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
「你還在笑!」
「是何馳幹了蠢事與我何干。」
少太師算是怕了何馳這個外孫,張晴一案算是當眾打臉,自己鑽營了許久的對策一點也沒有生效,而且之後的徹查出奇的順利,不光幾個官員被揪出來,還查清了那批劣質石料的出處。張晴翻案,整個朝堂之上也似變了一種風氣。
「那廝又幹了什麼蠢事?」
「何府里買了個丫鬟,伺候表弟的起居飲食。表弟挨了打屁股朝天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卻對丫鬟說男女授受不親,硬是不願讓那丫鬟伺候他,還自己從床上站起來蹲馬桶,結果屁股上開了花,傷口裂了一尺長的口子。」
「哈哈哈哈……」
一旁的僕人聽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少士恩抿着嘴讓自己不笑出來,現在的他當真是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少太師倒不是很意外,能幹出鬧法場的何馳,腦子裏面多多少少有些漿糊,與他之前乾的蠢事比這一件還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