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就不打算替她說句話?

第9章 喪心病狂到硬綁她來道歉

客廳的氛圍一下變得古怪起來。
像是誰打破了裝滿瘟疫與不幸的魔盒。
沉默間,時弋微皺起眉,一一看過在場幾人。
最後,視線落在了南鳶身上。
她還是平常見人就掛三分笑的樣子,慵懶、嫵媚,氣質獨特。
只是那雙總明艷閃亮的眼睛,這會兒像蒙了霧一樣,情緒更加看不真切。
忽然變成全場的焦點,南鳶輕輕笑了一聲,故作驚訝地摸了下嘴唇,假裝忐忑地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原來,不能提我媽啊。」
南柱國像是被人踩到尾巴,陰沉又惱怒,「混賬!這才是你媽!」
罵完又驚覺自己失態,僵着臉面向時弋,十分生硬地開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真是……哎……」
他打了圓場,蕭蔓就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強忍下的憤恨硬骨頭一樣卡在胸口,憋得她面色發紅。
南思見狀小心拉住她的手,然後慢慢抬起眼睛去看身側的時弋。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裏卻透出探究、思索,和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素來以清冷孤傲面目示人的時家掌權人。
他知道自己看向南鳶時,眼底有着怎樣的複雜嗎?
「阿弋……」南思張了張嘴,又輕輕咬住蒼白的下唇。
「是不是不舒服了?媽先帶你上去休息,」蕭蔓回過神,摟住手邊的女兒抹淚,「你呀,就是太操心家裡,說起來,都怪媽沒用,誰也管不住。」
「媽,你別這樣說。」南思眼眶微紅,又伸手捏住南柱國袖子,「爸,你別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著,她抬手按住心口,斷續咳嗽起來,聲音低弱,沒多少生氣。
「你別說了,趕緊上樓去,什麼都不用管。」南柱國擺手,眉心緊皺。
南思慢吞吞點一下頭,被攙扶着轉身前,最後看了一眼南鳶。
「姐,咳咳……有什麼話,你和爸他好好說,你們脾氣都有點急……」
蕭蔓抱着她不讓多說,眼眶裡的淚說落就落。
定定望着她們母女二人依偎的背影,南鳶輕哼一聲,拂開肩頭的長髮,就要起身離開。
「站住!」南柱國還沒忘了叫她回來的原因是什麼。
「事情是被你搞砸的,你給我去找吳總道歉!」
南鳶一邊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她不指望所謂的生父能替她着想多少,但事情鬧到這一步,他就半點意識不到事出有因?
還有時弋。
既然陪她回來了,也耐着性子看了半天母女唱雙簧,他作為知情者,又是始作俑者,就不打算替她說句話?
冷冷翹起嘴角,南鳶隨意點頭,踩着高跟朝門外走,「您老放心,這就去。」
出門,上車,她徑直上了時弋的車。
司機透過內後視鏡向她點頭致意,態度很是友善。
南鳶和他很熟,毫不吝嗇地回以嬌美明媚的微笑。
如果不是做了時弋的情婦,身後又有南家這麼個爛攤子。
她相信,她一定會是全城人緣最好,最吃得開的那個女人。
十幾分鐘後,後車門被人拉開。
南鳶等得犯困,被車外的夜風一激,抬手按住領口,「冷。」
時弋不意外她的存在,上車關門,脫下外套丟在她身上。
南鳶閉着眼睛,磨蹭過去貼近男人,小巧的下巴墊在他肩頭。
她身上有高檔酒店沐浴露的味道,馥郁微甜的花果香若有若無,聞起來有些勾人。
「還是時先生您會疼人。」
聽她語氣不對,時弋閉目養神的同時問:「想說什麼?」
睜開眼睛,南鳶湊近他耳側,小聲說起悄悄話:「疼完妹妹,出門還能疼姐姐,這福氣,先生上輩子恐怕積了大德。」
她出門後,他多逗留的十幾分鐘,不用猜都知道是用來向白月光表關心了。
時弋睜開眼睛,冷冷側眸看向她,「你和她算姐妹么?」
南鳶沒什麼滋味地笑了笑。
是啊,她這個南家大小姐做的不尷不尬,名聲都爛透了,怎麼配和純潔無瑕的南思稱姐妹呢?
恐怕不止時弋,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吧?
她沒有反駁,說起別的:「時先生,要不要陪我去道歉?」
說到底吳震轅是他傷的,沒道理她一個人背黑鍋。
「吳震轅幫不了你。」時弋出聲,同時吩咐司機往市中心開。
南鳶淺笑,不應這句話,坐直和他分開,說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陪我去,那就麻煩時先生讓人警告一下吳震轅,叫他、還有他的人不要亂說話。」
時弋頓時沉下臉。
「南小姐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南鳶聽到誇獎一樣彎起眼睛,盯着他下拉的嘴角,「明算賬好過糾纏不清,您在生意場上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應該很喜歡我這樣做事才對吧?」
她總不會白白便宜了眼前這個混蛋。
「你也配和我做生意?」時弋冷冷抿唇,之後沒再說話。
南鳶笑眯眯點頭,樂得不用應付他,放鬆身體靠向另一邊,將小臂後折,墊在一直不怎麼舒服的腰後。
其實,現在她面對時弋,要比之前放鬆很多。
前些年在他身邊做小寵時,不管是嬉笑怒罵,還是驕縱任性,都要拿捏一個恰到好處的度。
時弋對外冷冷清清,喜怒不形於色。
實際上脾氣不怎麼好,控制欲還強。
或許是在外面隱忍多了,私下裡到她面前,就一點不順心都見不得,難伺候得很。
細想想,除了人脈勢力,他身上真的再沒有什麼值得她多放半點心思……
到達市中心沒多久,南鳶先下了車。
「時先生您貴人事忙,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晚安,好夢。」親一口指尖,她朝車裡冷若冰霜的男人飛個吻,然後利落拍上車門,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兩秒後,車窗降下,時弋緊盯着她纖細的背影漸漸消失,才低頭去看手機。
屏幕里是手下發來的一部分調查結果。
關於南鳶的親生母親。
次日一早。
南鳶抱着被子翻身坐起來,發覺渾身上下比昨晚還要不舒服。
頭重腳輕摸電話,她啞着嗓子交代助理燦燦:「有空了送點感冒藥過來,這幾天我在家休息。」
說是休息,隔天卻有人突然闖進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