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他哪裡敢隨便聲張?

第8章 就不打算替她說句話?

他這是抽的哪門子瘋?
南鳶以為自己聽錯了,少有地愣了一下。
她和時弋雖然相處了好幾年,但可能是覺得她身為替身上不得檯面。
他幾乎不會和她同進同出,怎麼突然……
南鳶心底起了疑惑和探究,表面卻只是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祭出公式化的笑容,「那就先謝過時先生了。」
時弋冷冷看她一眼,越過她率先走了出去。
很快到了南家。
南鳶剛推門跨進去,腳邊就落下個玻璃煙灰缸。
沉悶敦實的「咚」聲之後,她只覺得腳趾骨隱隱抽痛。
只差幾厘米,她可能就要骨折進醫院了。
心裏後怕又慶幸,南鳶面上輕巧一笑,看了看蕭蔓,又將目光移向一身火氣的南柱國。
然後不着痕迹地撥一下門扇,後退兩步抱臂靠了上去。
正準備進門的時弋腳步一頓,盯着面前緊閉的大門。
一門之隔,傳來南鳶柔柔的嗓音。
「不用解釋,不管是誰,我都知道不是故意的,我是南家的搖錢樹、聚寶盆,自然沒人想我受傷。」
不知道哪個字點着了炮眼,南柱國瞬間被引爆怒火。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好端端的,為什麼吳總那邊聯繫不上了?」
「讓你去拉攏,不是讓你得罪!你這是要把全家都逼上絕境!」
蕭曼趕緊說:「我早說了她不是真心實意要幫忙,你就是不聽!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還用問她怎麼回事?」
她惡狠狠盯向南鳶,「那吳總助理雖然支支吾吾,但人家也說明白了,現在的局面,都是因為她!」
幾句話下來,南鳶明白了。
她開始還沒怎麼往吳震轅那邊想。
畢竟他是吃了時弋的虧,加上強/奸未遂是天大的醜事,他哪裡敢隨便聲張?
「你到底做了什麼?!」南柱國上前一步,兩眼幾乎噴火,就差指住南鳶鼻尖。
蕭曼比他動作快,直接上來揪住南鳶領口。
「南家出事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你以為還是前兩年你狐假虎威的時候嗎?」
「現在的你是時弋扔掉的破鞋,他不要的東西,你以為誰還敢要?」
「吳震轅敢啊,」南鳶垂下手,淡然看着眼前眉目扭曲的人,幸災樂禍道:「不然,你猜他怎麼出的事兒?」
後半句話里的意思惹人遐想。
蕭曼瞪大眼睛,南柱國愣在原地。
二樓護欄里,還閃過一點影子。
南鳶留意到了,忽然笑出聲來,「我的好妹妹,上面聽不清楚,不如下來,我和你細說?」
「思思病着,你少欺負她!」蕭曼借題發揮,立即抬手,
南鳶偏了一下頭,那鉚足了勁兒的一巴掌,就直直砍在了厚重的防盜門上。
一聲悶響,和之前煙灰缸砸地板幾乎沒多大區別。
蕭曼表情痛苦,疼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她沒辦法繼續逞凶,捂着傷手,一邊「嘶嘶」抽冷氣,一邊往後退了好幾步。
「南柱國!你是死人嗎?還不管管你教的好女兒!」
蕭曼原本還壓着點聲音,這下是什麼都不顧了。
而她一喊,樓梯邊就出現了南思的身影。
「媽?」
她扶着樓梯快步下樓,臉色發白,單薄的身子彷彿枝頭的枯葉,看起來搖搖欲墜。
而她話音未落,南鳶察覺到有人推門。
早不進門,晚不進門,南思一出現,就迫不及待要推門?
放在心上的人如珠似寶,到底和別人不一樣。
無意義地扯了下嘴角,南鳶讓開門口,緩步過去沙發角坐下,歪着身子,一手撐腮,大有看好戲的樣子。
伴着晚風,時弋推門而入。
偌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嗤。」南鳶沒忍住,望着幾人呆若木雞的樣子,不小心笑出聲來。
她幾根手指交替輕敲臉頰,塌腰含笑道:「怎麼辦呢?居然讓不該出現的人,看到了不討喜的嘴臉。」
蕭曼瞪向她,跟着眼珠動了一下。
南鳶回望她,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想做什麼。
「時先生,麻煩讓車上的司機準備好,我妹妹身子弱,父母氣性又大,最嚴重的結果,怕是會三個人一起昏過去,需要緊急送去醫院啊。」
蕭曼神色微變,明顯被說中心事。
這種時候,裝暈確實是最優解。
可這條路卻被先一步堵死了。
蕭曼簡直恨不得撲過去撕爛南鳶的嘴。
這時候,南思柔聲細氣地開口:「姐,你彆氣爸媽,他們就是着急生意,怕一家人以後的日子沒有着落。」
她咳了兩聲,有些氣喘,身子就往下滑。
近處的南柱國和蕭曼趕緊扶住她,位置遠一點的時弋則是幾步跨到她面前。
南鳶目光在他稍顯緊張的臉上停頓,但很快移開。
「我沒事,你們別擔心……咳咳,只是下樓走得着急了。」南思語調不疾不徐,間或用手背遮着嘴巴咳嗽兩聲,腕骨伶仃細瘦,肩頭顫動着,柔弱到惹人憐愛。
「身體半點都沒有恢復么?」時弋注意力已經轉移。
南思沖他彎起唇角,安撫地笑,「已經好多了,你送的補品,我一直有用,每回用,都想怎麼做,才能謝謝你。」
南柱國沉沉嘆口氣,轉過身去,一副憂愁無奈,卻不知道怎麼排解的樣子。
和之前暴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好什麼,」蕭曼低頭擦眼角,也沒了跋扈兇狠的嘴臉,「家裡情況不樂觀,總是亂糟糟的,我本來還說,送思思去別的地方靜養,可選來選去,總也沒合適的……」
「媽……」南思拖長聲音,似撒嬌,又像央求,輕輕搖了搖頭。
一雙水潤漂亮的眼睛,卻慢慢看向時弋。
南鳶眉梢微挑,眨眼就明白了。
好笑之餘,又有些感慨。
宴城最適合靜養的,就屬城東憫山一帶。
也正因為風水環境極佳,那地段一經開發,房子就賣到了天價。
炒到今天,憫山的別墅,已經不是單純有錢就可以住的了。
而正好,時弋就在憫山有幾處房產。
「不然這樣?」南鳶趕在時弋開口前出聲,「我媽在遠郊給我留了套房子,那裡人少清凈,綠化也好,正適合養病。」
話出口,蕭曼頓時變了臉色。
同時,南柱國猛地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