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朝代對戶籍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出州府需要衙門的路引,除非上山為匪,不然只能當個見不得光的黑戶。
所以,逃是不可行的,只能和離。
白蘇仔細回憶着自己曾經讀過的古代的七出之條,想着到底要用哪個借口可以離開沈家。
天色將明才眯了過去。
西院,平遠候府。
「你舅舅前些日子來信,九月要赴蘄州出任知府,蘄州離咱們這兒不遠,我便做主讓嫣兒來家小住,你覺着如何?」
金絲蟬雕花盤塌上,慵懶的側躺着一富態婦人,年歲不過三十五六,通體華貴,一身暗紋壇花服,氣沉端莊。
落座於下首的男人手捧茶杯,神色冷淡:「我後日離府,少則兩月,多則半年。」
「不是剛回,怎麼又要離開?」薛氏蹙眉。
沈瀚面不改色:「聖寧大長公主故去,聖上舉國督造六座聖寧公主廟,臨水縣長望山劃為公主廟和皇家行宮,我領命負責督造事務。」
「這……唉!」
薛氏嘆了一口氣,目光幽幽:「此去就是半載,如今你侄兒都成親了,瀚兒,你心頭可有半點兒着落?」
沈瀚想到晚上吊在樹上那人,眉心微蹙。
「沈景明五月結親,八月大喜,可有說法?」
「你知道?」薛氏詫異,她這個兒子可不是管這些俗事兒的人。
「說起來,這事兒確實是你那二嫂做的不地道,先時景哥兒大病,她哭天求地,娶了那農家女沖喜,如今人病一好,便立刻求娶了趙家閨女。也是那農女命薄,到底出身弱了些,不過,以劉氏的性子,也斷不會不管她的。」
沈瀚垂眸,摩挲着杯子:「此前踏夜歸來,見五月新人自縊沈宅外牆。沈家素來立身清正,莫不要為了這些小事誤了沈家的名聲。」
薛氏略一思索,便點頭:「是娘想岔了,回頭我便問問此事。」
沈瀚頷首,「娘歇着吧,我去瞧瞧駿兒。」
「他念叨你好幾日了,見着你一準兒高興。」
沈瀚起身正欲離去,薛氏又道:「你既然回來了,明早去東院送份禮去,都是兄弟,也別做的太難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