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衍對旁邊的師弟吩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謝離笙剛想開口,但對方似乎比自己更急「你出去一趟去捅妖族老巢了?這麼久,你乾脆在外面刨個坑自己埋算了。」
謝離笙「……」剛剛不情不願來這的是誰?
「你的玉簡呢?″孟淮衍奇怪地打量了幾眼,隨後嗤笑一聲「怎麼,心虛了?」
上次謝離笙的玉簡壞了,他大早上頂着兩個黑眼圈去煉器堂,還平白無故地替謝離笙被長老挨了一頓罵。
想想都氣。
「儲物袋是個好東西。」
「你說什麼?剛剛威脅我的氣勢呢?!″孟淮衍壓下怒火,俯下身子饒有興緻地質問她「和儲物袋有什麼關係?」
她半垂着眼帘,顯得眼尾愈發的長,懶懶散散地道「可以一次性把東西全搞丟。」
真的,孟淮衍感覺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就差吐血三升,他陰沉着臉道「自作孽,不可活。別指望我幫你。」
那麼多寶物說丟就丟,這次再幫謝離笙他就是狗。
「慣這毛病你遲早要栽!」孟淮衍雙手環胸道「說吧這次什麼事。
「我在山谷里殺了一隻妖,然後碰到一個人。」
孟衍堯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怪不得妖氣越來越重了。
「他與我實力相當,穿着紅色的上品法衣,劍符雙修,那把劍來頭不小。」
他忽然眉心一跳「他全身都有寶物嗎?」
謝離笙沉思了一會,緩緩點頭「看上去是個實力不俗且家世顯赫的年輕修士。」
孟淮衍心中微微有不祥的預感,「聽着……像是錦弦。」這次輪到太陽穴突突的跳「他是宗主侄子,杜長老唯一親傳弟子,你沒幹什麼吧?」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我與他切磋了一下……」謝離笙頓了一下,緩緩道「然後捆了起來。」
甚至還給他一個大鼻竇。不過看着孟淮衍氣得發青的臉,她還是默默把話吞了下去。
孟淮衍咬了咬後槽牙,氣急敗壞得連說話聲都帶着隱隱的顫抖「他現在在哪?!」
「應該還在山谷里。」
他氣得微微脫力靠在牆邊,不戴任何發簪的墨髮長長的披散下來,右側的碎發被挽在雪白的耳後。
露出紫色的靈玉流蘇耳墜隨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閃爍的細小碎光引得謝離笙片刻的目光。
我那貌美如花的美人師弟怎麼混得和老媽子似的嘮嘮叨叨。
一張姣好的美人面微微扭曲「你是皮癢了嗎一天天不作死就難受!」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讓你不要沒事找事你不聽!還嫌我嘮叨!我跟你說……」
謝離笙面不改色地打斷他的嘮叨,冷淡地解釋「我是想幫他,可他讓我滾。」
「還罵我是妖精。」
孟淮衍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怒極反笑「他讓你滾你就滾!?平日也不見得你如此聽話……」
「還發獃還發獃!」他秀眉緊皺,像拎小雞似的拽着謝離笙的手腕御劍離開「告訴我具**置,我們去找他!」
謝離笙木着臉,頗不情願地順從着自家師弟的動作。
——
謝離笙捆仙鎖出自煉器堂,乃上品中的上品,元嬰期以下根本無法掙脫,更別說是錦弦了。
孟淮衍邊痛罵自家師姐邊火急火燎地趕往她所說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讓他的怒火蹭一下燃燒得更厲害了。
昔日心高氣傲的紅衣少年此刻虛弱地縮在角落,顯得身形纖弱。
俊秀的臉蒼白無比,長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他的唇沒有一點血色,凄涼又脆弱。
像一隻焉噠噠慘兮兮的落難小羊羔。
這樣子似乎就差臨門一腳就和閻王喝酒的地步。
謝離笙沉默地垂下眼帘,她當時根本沒虐待他,況且金丹期的實力不可能落得如此凄慘。
她剛想出聲解釋,孟淮衍的臉已經黑得滴水了。
她果斷閉嘴,走到錦弦邊上,默念幾句後捆仙鎖就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小羊羔也軟趴趴地作勢要倒下來,被謝離笙伸手扶住了。
孟淮衍冷着臉瞥了被謝離笙握住的腰一眼「你還是想想等下怎麼把這事混過去吧,同門私鬥夠你罰幾年?!」
其實一個錦弦孟淮衍根本沒放在心上,可他好歹也是同門道友,且宗主和杜長老要知曉此事的話。
謝離笙就沒好日子過了。
謝離笙探了探他的鼻息,轉頭面無表情地對孟衍堯彙報「沒死。」
孟淮衍氣得胸疼,她可真不閑事大。
他粗暴地把錦弦從謝離笙身上拽下來,拖着他的衣領往出口快步走去,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磨磨唧唧的沒長腳是嗎?!去找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