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看了方子期一眼,不動聲色的退走了。
他一聽就聽出來了,這聯根本無從下手,即便不是絕對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對出來的。
介子修退走,方子期卻是越想臉色越是難看。
與此同時,旁邊圍觀的人也都發現,這個上聯,似乎並不那麼好對。
原本鬧哄哄的大堂內,一時鴉雀無聲,都在琢磨下聯。
人群中不時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片刻後,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睜大眼睛看着蘇牧。
尤其那些挖苦過蘇牧的,此刻更是驚呆了眼球,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此時有人連忙大喊道:「寂寞寒窗空守寡,千古絕對啊!快拿筆記下來,拿給程公看看。」
「這位公子可有請帖?」一個中年儒士突然擠進人群問道。
有人為了這句千古絕對發瘋,也有人覺得蘇牧這是刻意出風頭擾亂詩會。
蘇牧聞言看向來人,「請問你是?」
有人幫忙解釋道:「這位是西山書院的山長,李泰旺,李先生!這場詩會是李先生與程公合辦的。」
蘇牧是沈家的贅婿,這是世人皆知的事,來時是跟沈雲初來的,李泰旺作為主辦方又怎麼會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參加詩會卻要女人帶進來,本就是極為丟人的事,李泰旺突然有此一問,就是想讓蘇牧當眾出醜。
蘇牧剛剛贏了比對,這個李先生就冒出來問有沒有請帖,分明就是刻意刁難。
如果他說自己是跟自家女人來的,肯定就又會有人風言風語的說他只會靠女人。
此時人群中不乏有欣賞蘇牧文採的人,覺得李先生做的過了,直是搖頭嘆息。
也有不少人等着蘇牧開口,只要他敢說自己是跟女人進來的,這些人必然又是一陣口誅筆伐。
方子期不知何時已經灰溜溜的離開了。
李泰旺靜靜看着蘇牧,在他眼裡贅婿是下等人,就是再有才華也不能在詩會上撒野。
蘇牧明白這個李先生是要當眾落自己的面子,正當為難之際,卻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咦~,蘇兄原來在這裡,真是讓我好找,到了為何不來尋我?」
蘇牧回首卻見身後站在一個眉目清秀的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一雙清亮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櫻桃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直是一個妖精般美麗男子,有着介乎於女人的嬌美,眸中露着股玩味笑意。
呃!這……似乎是湖邊那個女人!蘇牧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前胸,驚愕的指着她:「你…你…是你?」
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在大魏國,女子的名諱一般不會輕易告訴別人,蘇牧與她只是萍水相逢,故此在湖邊沒敢唐突詢問她的姓名。
李先生看到那人,表情瞬間一凝。
俊俏公子眉目間露出一絲狡黠,「李先生,他是我請過來的。」
李先生聞言面色一變,程衡只有一個兒子,叫程瑛,官拜四品,在京城任刑部侍郎,程瑛有一子一女,這一對子女幾天前來了臨湖,他是見過的。
他看出俊俏公子是程衡的孫女假扮的,只是不明白程府的千金為何替蘇牧出頭,他雖是西山書院的山長,卻與程家比起來差了許多,不得不給程家這個面子。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李先生看了蘇牧一眼,表情不悅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