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府中秘議

第9章 共賞雅俗

蔡邕有些驚慌失措,從沒想過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埋伏於此地,看了李元一眼,「李元,你能應付得了嗎?」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老爺你在車上等我即可!」李元揮刀殺向黑衣人。

蔡邕點了點頭返回車廂中,雖然放心不下,但也只能交給李元,作為一個文人他根本幫不了什麼忙,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沒有帶多點護衛出來。

蔡邕走進車廂,外面「叮叮噹噹」的兵器碰撞聲讓他有點心慌意亂,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生怕李元抵擋不了,同時又在想到底是誰對他下手,正在思考中,外面的打鬥聲突然停了,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蔡邕有些訝然,連忙走出外面查看,只見李元拿出一塊布優哉游哉地擦着刀上的血跡,在他身旁躺着十多具黑衣人的屍體,還有一人沒死去,但顯然受了重傷,身上血流不止,蔡邕看得冷汗直流,心想才多久時間,李元竟然這麼快就解決掉十多個黑衣人,這身手着實有點恐怖。

李元走到那名受了重傷的黑衣人面前,揭開他的臉罩,看上去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李元用劍指着他的咽喉問道:「是誰派你來刺殺的?要是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衣人倒是硬氣,冷笑一聲說道:「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休想從我口中說出一個字。」

「你!」李元剛要說話,發現黑衣人口中突然不斷湧出黑色的血液,他連忙放開手,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沒一會便斷了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蔡邕看到這一幕不禁面如土色。

李元回答道:「老爺,此人口中應該是藏了毒藥,刺殺失敗他便服下毒藥自殺,以免被人嚴刑拷問暴露幕後指使之人。」

蔡邕點了點頭,心中生起一連串的疑問,李元走到蔡邕身旁問道:「老爺,黑衣人已經解決掉,我們還要繼續前往司徒大人的府邸嗎?」

「去,當然要去。」蔡邕現在算是真正了解李元的厲害,同時心中有些慶幸把這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招進麾下

到了司徒王允府邸後,在下人帶領下蔡邕和李元一起進入書房,看到王允早已在裏面等候,見面後二人互相問候,李元對王允拱手行禮。

王允看見李元長得英氣逼人,一表人才,不禁問道:「伯喈,這一位少年郎是誰?」

蔡邕拉着李元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我今天新招來的護院,武藝非常厲害,姓李名元,字文忠,剛才我來的時候遇襲,幸虧有文忠在,否則我肯定到不了你這裡。」

因為李元剛才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武藝高強,所以蔡邕有意重用他,因此也不嫌他身份低微,親自介紹給王允。

「剛才你遇襲了?有沒有受傷?」王允倒是相當意外,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敢在京師重地襲擊當朝大臣。

「沒事,幸虧有文忠在保了我的性命」蔡邕搖了搖頭。

「伯喈,你看會不會是那人下的手?」王允想了一下,似乎已經猜到是誰下手,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元,為了避嫌所以沒有把名字說出來。

李元自知二人在商量要事,自己還沒有資格在這裡聽,因此抱拳道:「老爺我先出去了。」

蔡邕擺了擺手,「不要緊,文忠,我信得過你的為人,而且你身手如此好,日後我還會有很多事情需要交託你做,你儘管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商量。」

「好的,老爺。」李元感激道,其實他壓根就沒想過蔡邕會如此信任自己。

「文忠,今晚你和刺客交手,你覺得他們會是誰派來的?」蔡邕其實也已經猜到是何人派來,而且他肯定自己想的和王允想的一樣,但是他有意考一下李元是否有這個見識。

李元看了一眼蔡邕,連忙說道:「屬下不敢妄論。」

「不要緊,你儘管說好了,我不會怪罪於你。」

「那屬下便說一下自己的淺見,如若我沒有猜錯,今晚指使刺殺老爺的人應該是朝上之人——張讓。」

聽到此話蔡邕和王允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二人目光之中的驚訝,他們自是猜到是張讓下的手,但李元不過區區護院,而且年紀不大,為何會猜得如此準確。

蔡邕忍不住問道:「你為何會認為是張讓下的手?」

李元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世人皆知老爺和王司徒乃朝上賢臣,為我大漢立下過無數功勞,然張讓不過一介宦官,卻因善於花言巧語深得天子喜愛,實則滔亂天常,侵奪朝威,賊害忠德,扇動奸黨,禍亂我大漢朝綱,我常聞張讓與老爺和王司徒不和,處處跟你們作對,因此我才覺得是張讓下的手。」

聽完此話蔡邕與王允皆是久久不能言語,心中驚嘆,沒想到李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實屬罕見。

李元看到蔡邕和王允臉上的驚訝絲毫不感到意外,而且還有些自得,憑藉超越兩千年的見識,這些事情他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繼續說道:「可惜天子偏愛聽花言巧語,深信張讓之言,卻不知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着實可惜老爺和王司徒的一番苦心了。」

李元知道在歷史上並沒有王允遇襲這一事,但今晚發生的襲擊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王允嘆了一口氣,「我為官多年,能夠深知我二人之心的卻唯有文忠你。」

蔡邕見李元把當朝看得如此透徹,繼續問道:「文忠,遇到今晚這樣的情況,要是你會怎麼解決?」

「老爺,你明天上朝把今晚的事情稟告給天子,張讓肯定會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縱然天子下令查辦,我估計張讓也會插手,然後找個替死鬼頂替罪名,此事就會就此揭過。」

王允冷哼一聲:「哼,張讓此人着實可惡,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可以治得了他嗎?」

「王司徒莫要生氣,正所謂舉頭有三尺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我估計張讓也快要遭到報應了,我相信即使向天子揭發張讓所為,天子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是你們污衊張讓,更何況你們無憑無證,根本奈何不了他。」李元認為現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辦法。

王允想了一下,也覺得李元說的正確,現在靈帝如此庇護張讓,想要動他還真是沒什麼可能。

「文忠說的頗為有理,你有如此見識,如若只當個護院實在可惜了。」王允發現李元不簡單,獨到的眼光要比朝上之人看得還清楚。

李元聽此連忙跪下道:「我久聞蔡邕蔡大人為當世大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我有意拜入門下卻不得門路,因此甘當蔡府一護院,以求有機會獲得蔡大人的賞識,還請蔡大人不要見怪,能收我為門生。」

蔡邕倒是沒想到李元還有這一翻心思,但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而且確實有不凡的才智,便動了收徒的想法。

王允大笑一聲:「哈哈哈哈,伯喈,我觀文忠如此誠心,為了求學而不惜放下身段當一護院,我看你還是收他當你的門生吧,就憑他今晚這一翻言語,也夠資格當你的徒弟了。」

蔡邕摸着花白的鬍子說道:「既然王司徒也如此推崇,那我就收下你吧,望你日後學業有成能為我大漢出力。」

「弟子謹記教誨。」李元連忙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