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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眉頭微皺,道:「曹操怕已走遠,路上會和分散的諸將匯合,現在追去容易吃虧。」
「難不成讓他就此安然逃脫?!」
見張綉正在氣頭上,賈詡搖了搖頭不好再勸。
曹軍離開宛城,往東北方向兩百里外的葉縣撤去。
途中,經過夕陽聚時,夏侯淵率部匆匆趕來。
「妙才來的正是時候!」
曹操見了大喜,囑咐道:「你率部在後埋伏,只怕要不了多久張繡的追兵就會上來。」
「好!」
臨走之前,夏侯淵見曹昂馬背上還帶着個女人,頓時暗自搖頭嘆氣:這個大侄兒,不太行啊!
在曹昂父子撤到博望城外時,于禁率部來援。
同時,身後的夏侯淵也已返程,面帶喜色抱拳:「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張綉部將張先、雷敘襲來,被我大殺一陣,慘敗而走!」
周圍眾人,紛紛拱手恭維:「主公真是神機妙算!」
「張綉經此敗,必然膽氣淪喪,不敢再追!」
狼狽逃了一晚上的曹操扳回一局,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不止。
「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嗯?」
眾人循聲看向曹昂。
你小子,怎麼拆老爹我的台?……曹操乾笑一聲:「子脩是有什麼高見么?」
「現在應該做的,是繼續徵調精銳人馬,再打一場埋伏!」曹昂道。
「再打一場埋伏?!」
眾人失聲驚呼。
于禁更是覺得荒唐至極:「敵人既已吃虧,如何還會再來?」
「就是!」夏侯淵搖頭不止,面露不喜之色:「再說,軍士趕了一夜路,又打了一場伏擊,早已疲憊不堪。」
「這時候應該趁着敵人沒來趕緊撤退,而不是徒然勞軍,要是不慎被敵人抓住機會,反而要吃大虧!」
這個大侄兒,好色不說,竟還有貪功的壞習慣?
眼瞅着他老爹打了一場讓人心服口服的伏擊,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學?
別介,你爹命還長呢,這麼急幹嘛!
曹操眉頭微皺。
若是平日在這危險關頭,他就直接出言呵斥了。
但今日……要不是寶貝兒子,搞不好自己已經交代了呢!
「子脩,你先說說你的看法。」他道。
「兵法有雲『虛虛實實』,攻敵不備是為上上之策。」
「我軍既已埋伏得勝,必輕車速歸,不再準備。」
「而敵人恰好抓住這等時機,再次追擊……且!必是重擊!」
「若我軍無備,被張綉再次追上,如之奈何?」
曹昂分析道。
聽完,曹操眼睛一亮:「說的極有道理!下次我們用兵,可以效仿!」
「只不過,敵人未必能有子脩這等敏銳啊。」
曹昂笑了:「賈詡其人,深諳詭道,最擅虛實之法,不得不防!」
曹操眉頭猛地一抬,且驚且疑且喜:「我兒竟識人至此乎?!」
身為人主,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參謀?是上陣殺敵?
都不是!
而是識人用人!
賈詡那老棺材板,平日里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自己都沒琢磨透,昂兒便看穿他了?
若是如此,那自己真是生了個麒麟子啊!
驚喜之下,曹操將馬鞭一揮:「妙才、子廉、文則聽令!」
「在!」
三將連忙抱拳。
「抽調本部精銳,就在這博望坡設伏,等張綉上門!」
三人面面相覷,心中雖然不願,但也只能點頭:「喏!」
幾人走後。
曹操興奮的搓了搓手,拍著兒子肩膀道:「子脩啊,要是你這次還能言中,那以後有娘們,你先挑!」
擦!
聽聽,這是為人主為人父能說出來的話嗎?
正直的曹昂當場表態:「啊哈哈哈……您真是我親爹啊!」
典韋一挺胸膛:「俺照舊給公子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