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是越看自己臉上的印記是越不開心,誠然她是一個十分愛美的人,忍受不了自己不漂亮。
按照記憶里回想的,努力拚接一台儀器,有了激光她臉上的印記可就有救了,正在自己美滋滋研究儀器的時候。
丫鬟匆匆趕來。
「娘娘,殿下,殿下回來了……」樂兒結結巴巴的跪在地上。
秦黛大腦一懵,殿下,那個殿下?這具身體的丈夫么?那還是要見一見的。
把頭從一堆材料的抬起,這才看到樂兒臉上滿是焦急和慌張,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是幾條錯綜的鞭痕。
打的極狠,血痕交錯。
看樣子那王爺不是個善茬了。
扶起樂兒,溫柔的為她擦着眼淚。
「彩兒呢?」
樂兒委屈極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彩兒還在受刑。」
「為何受刑?」
這個時代的刑罰也太重了,人人平等的年代,這樣打人是會被勞動仲裁的。
樂兒抽泣着:「舒管家說我們沒有看護好 王妃,說我們看護不利,嗚嗚嗚……」
秦黛嘆了口氣,很能理解他們委屈的心情,這個時代是尊卑為重的王權集權時代。
他們既然是奴婢有人怎麼敢管主人的事,這不是往他們身上瞎扣帽子,尋釁滋事,公報私仇是什麼?
舒璧恐怕想打的是自己才是,奈何自己不瘋不癲了,便拿丫鬟撒氣。
「傻姑娘,一味的忍讓是不會讓你們換來平等機會的。」
說完理了理衣服,抬頭挺胸的朝前走去。
她到花廳的時候,只聽到彩兒的一聲聲慘叫。春光正好,周圍的杜鵑開的極艷,平白廢了那大好春光。
小斯剛要落下一鞭,一雙手有力的桎梏住了小斯的手腕。
小斯回頭,落入一雙森冷的眼眸,立即住了手。
她這才甩開那小斯的手,來到木架前,自己的丫鬟此刻只剩下裡衣就那麼被綁在花園的木樁上。
渾身上下全是錯綜的血痕,近乎是府里幾百上千人都在圍觀。
古代女子尤為注重貞潔,把一個女孩子打成這樣,還是脫了衣服打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別人留了。
秦黛放眼看去,那個罪魁禍首舒璧竟然還被賜了座,矮几上還有蔬果,正悠哉悠哉的喝茶。
他還有臉喝茶!壓下心裏的憤怒。
也不管旁人什麼眼色,秦黛大庭廣眾之下就脫了自己的外衫披在彩兒的身上。
彩兒淚眼婆娑的看了她一眼,那一刻她嘗到了久違的尊重。
「娘娘又發瘋了,奴才是說不得的,殿下和側妃娘娘在裏面呢,王妃娘娘還是去見過吧!」
舒璧別提多得意了,用嘴指使着她朝花廳看。
那涼亭外圍着伺候的就有八個上等丫鬟。就說明裏面的主子金貴了。
一視同仁的她可不管裏面的是誰?誰還不是個老大了?
「王妃娘娘,沒有側妃娘娘和王爺的允許,恐怕你得在外面站一會兒了。」她剛要走進去,一個丫鬟攔住了她笑嘻嘻的開口 ,可眼裡明明都是看熱鬧的戲謔。
好像真能把她拿捏死似的。
往裡看了一眼,一個容貌嬌艷的女子坐在一個男子的身上,二人背對着自己,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透過女人的側臉大致判斷是個美人。
豺狼虎豹一對,看樣子最近身體的眼光不怎麼好。
視線重新落在那個丫鬟的身上,瞧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大約是掌事丫鬟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呀?瞧瞧你說的什麼話呀?要我說還是得多讀一點書,總不至於拉低整個王府的文化程度吧?」
丫鬟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幾次都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同他一樣愣住的還有舒璧和夜景奕。
「看什麼啊?本宮是奕王妃,容得了你直視?!」
既然都喜歡仗勢欺人,那就仗勢欺人個夠。
「娘娘,這裡可是奕王府,凡是還有王爺和側妃娘娘……」
「王爺便也罷了,側妃能排在本宮的前面,你可真會排,誰給你的膽子,當今的皇上么?! 」
翠喜哪見過那般陣仗,把皇帝都搬出來了,立即就跪在了地上 大氣也不敢出。
秦黛不屑一笑,看着裏面還坐的住的兩人,更是不屑極了。
「王爺不是要見秦黛么?秦黛來了,王爺又不見,王爺是什麼意思啊?是朝中無事偷閑了。但王爺可沒事先問過本宮閑不閑?」
一個昏庸無能的人聽從下人的挑唆,就把他這個正室王妃拉到這大庭廣眾之下想要懲處,她給他臉了是嗎?
聽着話,夜景奕眸色奕凝,雙手緩緩的收緊,任誰也知道他是生氣了。
舒璧這才從他身上下來,理了理髮髻,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到亭子前:「王爺聽聞姐姐又闖禍罰了舒管家,一時激動才……」
「你是誰啊?」她仰着頭,一臉端容,這假惺惺的模樣要是在自己自己的公司早就被踢出去了。
舒婉尷尬一笑:「我是舒婉啊,姐姐!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讓人去宮裡御醫? 」
她裝模作樣的就要伸手探探自己是不是發燒了,卻被秦黛的寒眸打斷。
「舒婉,舒尚書的嫡女,而今奕王妃的側妃。那你可知我是誰?」
舒婉一臉懵,不知道那個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礙於夜景奕也只得好脾氣的開口。
「您是丞相的嫡女,奕王的正妃啊!」
秦黛冷笑,真是多看她一眼都嫌臟。
「既如此你一階罪臣之女,承蒙本宮寬厚沒拿三綱五常,國家律令來壓你,讓你得以這側妃之位,怎麼當不起你一個大禮? 」
「或者說側妃娘娘恃寵而驕,連帶着王爺也是目無法紀,這麼多下人看着,卻由着側妃在正妃跟前指手畫腳,這就是尚書家的禮儀? 」
舒婉被懟的一愣一愣的,何時那個蠢女人有如此伶俐的口舌,竟說的她反駁不出一個字。
舒婉極快的反應過來,見一邊的夜景奕,不由做小伏低委屈的掀起裙擺跪在了她的跟跟前。
「謝姐姐抬愛,給姐姐行禮了。」
她已經把姿態壓的足夠低了,聲音柔柔弱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但秦黛可不吃這套。
低眼蔑視:「側妃啊!即使你比得過那些通房,侍妾,也是個妾而已,況且你是罪臣之女,怎麼能跟本宮互稱姐妹。」
「你應同哪些奴才奴婢一樣喚我一聲王妃娘娘。」
舒婉眼裡的恨意一閃而過,她的意思是說自己在她秦黛眼裡和那些奴才奴婢一樣么?
她的恨意可是被秦黛看的真真切切,約莫是這裡有個王爺,否則這個側妃也不會這麼做小伏低吧!
看上去是示弱,實際上是給她刨坑。
可她是秦黛啊!她可不怕刨坑。
「側妃舒婉見過王妃娘娘。」
秦黛滿意的笑了。
「府里掌管內務的是你?」
舒婉沒有得到起來的命令,只能伏跪着:「是。」
「我的丫鬟犯了什麼事啊,打這麼厲害,所以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不如把舒管家也綁上去打一頓吧。 」
舒婉抬起頭,強擠出微笑:「姐姐,高抬貴手,堂兄為府里盡心儘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何必在如此多人面前,拂了他的威信。」
說的倒好像是她不是體統了。
「舒管家忙着做什麼呀?忙着理財,還是貪沒?」
此言一出,舒璧頓時臉色煞白,趕緊從外面跪到舒婉的身邊。
「王爺,王爺您明鑒啊!奴才和堂妹幸得王爺垂愛,才能從洛洲回來,心裏感激不盡啊!」
「王妃娘娘冤枉奴才倒是沒什麼,可您念在側妃娘娘曾為您不惜生命的份上您憐惜憐惜側妃娘娘吧!」
「我們的親人已經盡數去世了啊!側妃娘娘一向身子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