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兒子講道理。
眼前這個成熟的七旬老男人,誰也不知道看似不起眼的黑布衣下,茂密的護胸毛下是八塊腹肌,那寬大的粗袖下是粗壯的胳臂肘。
還有幾處歲月與戰爭留下的刀劍傷。
「卧槽!」
李常庚驚呆了,掀開自己的寬袖,看了下自己的胳膊肘,細的跟排骨似的,在看了下他的,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媽呀!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現場的人們正看得起勁,這老頭氣場有點強,香翠樓的幾個打手也不敢靠近。
「當年在京城,你說你要讀書,我便讓你讀,那先生不過數落了你幾句,你竟然懷恨在心,趁着除夕夜溜進人家院里往人家屋裡丟鞭炮!」
這事引得眾人都在笑,議論紛紛。
「什麼?這也太畜生吧?」
「是啊,這孩子,一點也不尊師重道,該打!」
「有的先生也是脾氣臭,是該收拾一下。」
「你上過學嗎你就擱這說個不停?」
「就是,你上過學嗎?」
這事是原主幹的,因為這事,京城再也沒有先生敢教他。
那時候京城還沒有對炮仗進行有效的管制,這事也不好定罪,後來那些文官覺得這東西太危險就把鞭炮給禁了。
原主執意要讀書,李漸楓就讓夫人帶着他回老家,給他弄到白鵝書院里,誰知道原主這小子不當人,自己逛青樓還教唆其他學子一起逛,甚至集體逃課逛。
但是這些事,李常庚實在是想不起來。
李漸楓每走一步,李常庚就後退一步。
「不是,大爺,你誰啊?而且你說的這些事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啊!」
「真的嗎?」
李常庚點了點頭,一臉無辜。
「真的呀!」
李漸楓捏緊拳頭,咬牙切齒,準備開始講道理。
「那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你不要過來啊!」
李常庚撒腿就跑,李漸楓在後面追,倆人圍着跳舞的舞台轉圈,像是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場面一度混亂。
「喲,小兄弟!跑的挺快嘛!鏢師這行業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鴻仁鏢局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李常庚看向說風涼話的那人,他身着褐色緞子長袍,腰系一條鑲玉帶,一把長劍掛在腰間,衣品不錯,可惜就是人長得有點黑。
「鏢你妹啊!你也不看看追我的是什麼人!被他抓到還不被打進地板里!」
外面的人看到今天這香翠樓里這麼熱鬧,也都趕緊來圍觀。
老鴇看到自己樓內這麼亂,轉頭罵起幾個打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養你們幹什麼吃的?上啊!」
一個叫二狗的打手想偷襲李漸楓,結果被他一腳踹翻,二狗跌了個狗吃屎。
另外一打手摸着腦袋說道:「這人太恐怖了,你看,二狗想上去偷襲他,那老頭一腳就把二狗給踹飛了。我好怕,我不是他的對手,根本打不過他。」
「誰讓你們去抓那老頭的?把那小的扔出去不就行了嗎!」老鴇在後頭尖叫。
「對啊!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
「還不快去!」
幾個打手把李常庚給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