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哲得到的能力是什麼呢？
他曾經的能力，信息框里的描述有點晦澀難懂：
「你能將身體周圍的靜電電荷利用起來，增幅成為強大的電流發射出去，你自身不會被你的電流傷害。」
但是寒哲測試以後，就發現自己的技能其實很好理解。
就是能利用自己身上的靜電來放高壓電。
這聽上去是一個很不錯的戰鬥類技能，事實上也確實是是這樣。
在常見的戰鬥類技能里，寒哲可以壓制大多數人。
霓虹笑臉遊戲開始後的第二年，全球相當一部分的高中和大學都變成了霓虹笑臉專項高中或者大學。
這種學校校名都有特點，叫什麼XX規則學校。
顧名思義，就是學習在霓虹笑臉遊戲中生存的法則的學校。
課程都從原本的文化課，變成了主要針對霓虹笑臉遊戲的課程，只輔修一些文化課。
這樣設置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更多的人從活下來。
霓虹笑臉遊戲的大部分遊戲的內容都和戰鬥有關，或者多少帶有一些戰鬥性質，所以戰鬥能力強一些的人就會吃香一些。
當時，寒哲就因為他相對不錯的能力，被分到了市一中的尖子生班。
不過因為他這個放電能力有些限制，所以他在的是全校第二好的尖子生班，而不是最好的。
這個班裡一大半的人都是各種強勢的戰鬥能力或者控制能力，不僅有寒哲這种放電的，還有噴火的冰凍的等等。
剩下的就算不是戰鬥類型，也是實用性極強的技能。
不過畢竟不是最好的尖子班，這個班學生的能力大多也和寒哲一樣有限制。
噴火的那個得啃兩口高級煤才能發動技能，煤渣都不行。
冰凍的那個，目標得聽他講完冷笑話才能被冰凍。
不過，學校有系統化的學習，能讓他們這些人儘可能的揚長避短。
比如寒哲，在老師的建議下，他的所有衣服都換成了特別容易起靜電的腈綸。
如果再加上特別容易起靜電的冬天，寒哲就基本上能做到火力全開神擋殺神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知識課。
比如對霓虹笑臉遊戲案例的分析課。
這些案例都是來自遊戲勝利者的口述記錄。
主要是讓學生們了解霓虹笑臉遊戲的常見遊戲類型，還有規則機制之類的各種門道。
還有格鬥課、應用知識課之類的，因為游戲裏的任務世界千奇百怪，各種專業知識職業技能可能都派的上用場。
所有這些努力，就是為了讓寒哲這些學生能儘可能地通過霓虹笑臉遊戲。
這樣學習了兩年，寒哲年齡滿了18歲，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霓虹笑臉遊戲。
作為全校排名第二的尖子生班裡成績還算不錯的學生，寒哲被老師學生們寄予了厚望。
大家都覺得寒哲只要能抽到戰鬥類的遊戲，應該都能輕鬆通過。
寒哲的運氣還是有的，他當時真的抽到了一個純戰鬥類的遊戲，難度也不高。
那個遊戲叫什麼【空中競技場】，就是在一個懸空的競技場展開五對五的團隊戰鬥，打敗對手或者把對手打下競技台都算勝利。
可寒哲匹配到的四個隊友，居然能力都不是戰鬥型或者控制型。
寒哲成了唯一有戰鬥力的獨苗。
但是以寒哲雷電法王下凡般的戰鬥力，勝算其實並不小。
好消息是，對手有戰鬥力的也只有兩個，還都是近戰的類型，完完全全被寒哲壓制。
寒哲的運氣是有的，但是不多。
壞消息是，對手裡還有一個沒有戰鬥技能的女人，雖然基本沒有戰鬥力，但是她的技能對寒哲卻很致命。
什麼技能呢？
【我開服裝店不需要試衣間】：
「你可以給指定目標一秒換上你想像的衣服，但是你不能換對目標造成傷害或者造成行動過於不便的衣服。」
後半句的限制，就導致了這個技能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和控制能力，在這場游戲裏似乎沒有什麼大用。
但是那個女人先是把她隊友的衣服換成了絕緣電工服，讓寒哲對他們的傷害大幅降低。
她還把寒霖身上的腈綸衣服換成了純棉大花棉襖。
純棉是很不容易起靜電的，寒哲這邊幾乎啞了火。
寒哲只能靠拚命揉搓頭髮帶起些靜電攻擊，和之前的效果相比已經大打折扣。
此消彼長，這場遊戲自然是寒哲輸了。
霓虹笑臉遊戲倒是有一個人性化的地方，就是輸也會讓人輸個明白，遊戲結束後可以復盤。
復盤可以看到所有人用過的技能。
所以輸了之後，寒哲能知道對面五個人的技能，尤其是那個女人的技能。
不過，具體那個女人怎麼知道寒哲只能利用靜電這個弱點的，寒哲也不清楚。
寒哲估計可能是因為自己每次攻擊時為了得到更多靜電電荷拚命揉搓衣服，被對手看出來了。
或者是那個女人就是想羞辱作為對手的自己，就讓寒哲穿了個大花棉襖，結果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到底是哪種可能，寒哲也不會再知道了。
但無論如何，輸，就要付出代價。
遊戲難度不高，又是寒哲第一次參加遊戲，有優待政策，失敗的代價並不算很高昂。
霓虹笑臉只是收回了給予寒哲的技能，把寒哲變回了一個沒有任何技能的普通人。
但是，這對寒哲影響依然很大。
學校是按照技能強度排班的，寒哲變成了普通人，自然不能繼續呆在尖子生班。
於是寒哲被調到了學校的面子班。
什麼叫面子班？
這個班對外宣稱叫「優秀生班」，主要是容納各種出了問題的「前尖子生」。
其實，這個班的設立就是為了給這些「前尖子生」留個面子，所以叫面子班。
在這個班的學生有兩種，一種是寒哲這樣參加遊戲輸了的，付出了代價，導致技能削弱消失。
還有一種，是類似這個面子班的班長這種，自己的技能出了問題的。
班長是個戴眼鏡的男生，比寒哲大一歲，但是經歷很是傳奇。
如果要描述他的技能，寒哲只想用「豐富」這個詞，儘管他只有一個技能。
他的技能名字是【知識就是力量】。
大概就是系統會隨機給他一個問題，如果他答出正確答案，就能短時間內獲得隨機一種技能。
得到的能力強度和系統給出的問題難度成正比。
他答過一加一等於幾這種幼兒園問題，得到的能力是【口香糖甜味持續時間延長一分鐘】，持續半小時。
他答過知道等腰三角形的底和高，計算三角形面積周長，這種小學初中問題，得到的能力是【能讓指定的人犯困】。
他答過非線性偏微分方程，這種高等數學的問題，當然是問了大學數學老師才答出來的。
答出之後，他獲得的能力是【憑空造物】，持續兩小時。
接着他直接用這個能力直接給學校瞬間蓋了個教學樓。
憑空造物這種技能，到了能直接造樓這麼大的東西的級別，已經算是頂級，被發現了是要全省乃至全國轟動的。
全省的領導很快都來了，他也瞬間成了學校的招牌、全省的紅人，一時間風光無兩。
但是，後來他的技能出事了。
是因為他的隨機問題隨機到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算式，不知道是數學還是物理算式。
這個公式真的是很長很長一串，他就算把整個算式謄抄下來給別人看，也要謄抄好幾個小時。
拿着公式去問大學的數學老師，結果人家根本看不懂。
省領導替他叫來了全國的頂級數學和物理專家，十幾個專家對着算式研究了三天三夜。
專家只看出了式子中間的約九分之一的部分，這些是關於愛因斯坦的宇宙常數的內容。
但是宇宙常數已經被愛因斯坦自己承認過是錯誤的，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個式子里，專家也不清楚。
式子的其他部分，專家也根本看不明白，因為還有很多從來沒有人用過的符號。
總之，這是個現在沒人能解出來的算式，連整個算式的意義也沒人知道。
而這個能力並不能跳過問題，這個問題解不出來，就意味着——
他的能力變成了屠龍之術，根本無法施展。
他實際上也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沒辦法，學校只能把他也調到了面子班，然後應該是感念他給學校蓋的那座教學樓，讓他擔任了面子班班長。
不過，之前已經說過，他得到的隨機能力和問題的難度是成正比的。
如果他能得出這個算式的答案，那麼他得到的能力，應該也會強得沒邊……
所以有很多人稱他「能毀滅世界的人」。
不過，寒哲知道，這種稱呼，嘲笑的成分更多一些。
他也從此經常不來上課，只是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研究那個公式。
這是所有跌下神壇的人一個縮影。
霓虹笑臉出現以後，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
但寒哲已經沒空了解別人的故事了。
因為他的休息時間即將結束，他就要參加他的人生第二場霓虹笑臉遊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