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因為緊張,還帶着一絲小小的顫抖。
她昨天被自己的舅媽和表哥帶着,說是她快十六歲了。
村裡不能再留着她了。
無論如何,昨天都要把她嫁出去。
在去官媒的途中,蘇彩兒無數次想過死。
這一天的時間,就要把她嫁出去,能嫁的都是什麼人?
無非是一些脾氣暴躁,實在娶不到媳婦的鰥夫。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以前聽說有一條村子的男人,媳婦死了之後,後面都沒娶上媳婦。
那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媳婦,硬生生打死了的!
大家聽說了他的名聲,都不敢嫁給他。
還好她半路遇到了夫君。
他不嫌棄自己,直接把聘禮給了舅媽,帶着自己回了家。
說是聘禮,其實也算是買了下來。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說明自己是夫君的媳婦兒了。
她跟着夫君一路走回家,昨晚天色太晚了。
路上也沒什麼人。
夫君喝的太醉了,只悶頭往家裡走。
回到家後,直接就睡死了過去。
一直到早上才醒。
雖然沒人看着,但是蘇彩兒還是很有自覺的。
一大早就把家裡的活,都乾的七七八八了。
想到剛剛夫君大伯那麼激動的說著,要帶自己出去要個說法的樣子。
這麼一想着,蘇彩兒眼裡的淚水就要止不住了。
她哀求的說道:「我、我雖然瘦了些,但是我很能幹活的。」
「夫君娶了我,我們是夫妻了呢,能不能……」
「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這般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畢竟她的夫君是讀書人,她其實是配不上他的。
而且大伯是長輩,要是長輩開了口。
作為讀書人的夫君,肯定是要聽的。
想着自己才因為離開了那條村子,日子有了盼頭,高興了一晚上。
這就要把她的美夢敲碎了。
看着眼前小姑娘垂着小腦袋,偷偷的抹着自己的小眼淚,無聲的哭泣着。
趙策輕嘆了一口氣。
他昨天醉的太厲害,實在記不太清了。
直接坐下,指着旁邊的凳子,說道:「你先別哭了。」
「你也坐。」
「我昨日有些醉了,記不太清事情了。」
「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蘇彩兒遲疑了一下,坐在了旁邊的小凳子上。
小小的一個,兩隻小手規規矩矩的疊在膝蓋上。
抬起小臉,大眼睛和小鼻頭都紅紅的。
有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趙策這才看到,她那眼睛,似乎有什麼不對。
趙策想湊近一點看看,但是想想這才知道別人的名字,自己不好貿然做這些舉動。
正想着,眼前的小姑娘就開口說話了。
「我昨天要去找官媒直接登記的。」
「夫君昨天半路把我娶了下來,讓我跟着你回家了。」
趙策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原主昨天帶了人回家,也沒別的想法。
只是想着要對這五兩銀子交差。
後面怎麼回家的,爛醉的自己都不記得了。
一大早,這內殼裡就換了一個靈魂。
趙策揉了揉眉心。
有些無奈的想着。
這年代,娶妻是不是太兒戲了一點?
這媳婦兒,是自己回家走到半路給帶回來的。
好像花了多少錢的聘禮來着?
趙策想了想,好像想不出來。
他隨口問道:「昨天我給了多少聘禮?」
蘇彩兒有些緊張的說:「一錢銀子呢……」
趙策狐疑的看向她。
「一錢銀子?」
趙策知道,一錢銀子,大概是一百文錢左右。
想起電視劇裏面,那些人一出手就是一大塊的銀錠子。
聽起來感覺一錢銀子就不怎麼值錢。
趙策想了想。
明中時候,一斗米,似乎是四五十文錢?
一斗米大概是後世的十七八斤。
上下掃了一眼眼前正忐忑着的小姑娘。
好傢夥!
三十多斤的米,娶回來一個小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