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也許在她的心裏，她已經飛出了窗外，看得到完整的風景。
「人開心的時候真的會哭嗎。」
「會的，那些突如其來的美好粉碎了過去的血跡。」
「難過的時候會笑嗎？」
「會的，悲痛的時候難免會想起過往的歡愉，以為自己還活在那美麗的時空，情不自禁就笑了，因為淚水模糊了雙眼，所以看不到眼前的痛楚。」
這些話是對誰說的，說給誰聽，雲深不知道，然而上一世的經歷，即便已經破碎，也能用鋒利的邊緣去劃擊他的心，提醒着他什麼，要一直向前走，每一步都要堅定，回頭的時候地上的腳印會告訴他他做了什麼，所求並不是為了神明的褒獎，是為了自己肩負的責任，無關喜好。
「林濤老師在教哪所學校？」她從窗戶邊轉身，這個角度背光，以至於她的半張臉埋沒於陰影之中。
陡然轉變的話題自然讓雲深有些微觸動，卻不動聲色，林濤是他的家教老師，因為課程跟不上，所以需要課餘補習，在腦海中一番搜索之後，「不知道，但是他教的還可以，你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來我家問他。」
「問我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浩歌的聲音從雲深背後傳來。
柔熙笑了一下，很是機械，「不必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柔熙沒有叫浩歌的名字，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名字中看不中叫，喊的時候總有一種吃虧的感覺。
雲深有些慍怒，他不傻，甚至想領教一番，然而腦海中的規則提醒着他，他沒有原因對浩歌動手，而且不論什麼原因，先出手的總是會被處置。
雲深突然好像接受了一個任務一般，來自於那個和他相同名字的死於車禍的年輕人，如果雲深的穿越只是為了忍受不公，完成這些可有可無的任務，即便沒有死於車禍，也會被耗干精氣，鬱郁不得終。
如果他真的能改變這一切，即使只是讓現有的情況好轉一點，也會是死得其所吧。他笑着看向浩歌，「這些內容我也不會，可以請教你嗎。」
浩歌很無語很無助，但是也實在是無計可施，半天之後瞪了雲深一眼，轉身離開。
柔熙迎上雲深的目光，雲深發現她的眼睛很複雜，清麗靈動好像無辜不會生事端，然而無法看透，雲深處於習慣無法相信任何人，在一切未知之中，無厘頭的信任是堅固的堡壘，也是擊垮人的利刃。
那麼懷疑呢，雲深失神地笑了笑，彷彿怎樣做都不是萬全之策。這個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柔熙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