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礫看着曾真的訣別信,曾經的誓言歷歷在目,如今自己成了那罪惡之人。
是任誰都無法忍受突如其來的背叛。曾真已經算理智,若是別人不得跑去婚禮大鬧一場。
「真真,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弄丟了!」
嚴礫坐在地上抱着頭痛悔,他的淚水滴在地面上。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結束了嗎?曾真,我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她每天都是看起來滿腹心事,她明明就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女生,她卻為了攢錢見你,她每天提着兩桶水爬到六樓去擦地板擦窗戶擦扶手,她每天在飯堂刷碗,把手搞的都是傷痕,她從小到大一看就是沒有幹活的大小姐,我都心疼!你在幹嘛?你在跟富家女談戀愛還是在蹦迪,我踏馬就想一棍子打死你個渣男!」
梁佳佳抓起他的衣領,嚴礫的淚水從眼眶流到下巴。
「她,她竟然做了這麼多。」
嚴礫心裏痛苦,悔恨,心疼,始終是自己辜負了她。
「還沒完呢,她興高采烈拿着錢去買車票,路上遇到了搶劫,一個人蹲在牆角孤立無援,哭的像個小花貓,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她要哭到什麼時候去,當時你電話都打不通,你這個所謂的男朋友還要背叛她!每次危急關頭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她每天都是靠着意念堅持下去!」
說出來了!梁佳佳終於把內心的心疼都抖擻出來。
嚴礫哭的快要心梗了,他對着牆面,腦殼不斷地砸向牆壁,一下又一下的,額頭破了皮,鮮血沿着臉頰流下。
梁佳佳看他哭的如此凄涼,腦袋都要砸出坑了;
「你也不要在這裡演什麼苦肉計了,趕緊走了,不然學校保安來了,還有,如果要認錯就自己去,她在倫敦。」
嚴礫聽說去了英國,他立馬起身拔腿就跑去機場。
正當他快登機的時候,小雨打來了電話。
「喂喂喂,哥你快回家吧!咱們家出事了!」
嚴礫立在原地,他猶豫了一分鐘,轉身去櫃檯買了回上海的機票。
嚴礫跑回家中,發現父親和母親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家中亂七八糟,瓶瓶罐罐掉落一地,地上都是各種碎瓦,電視也被砸裂,明顯家裡進了盜賊。
「爸,媽,出什麼事了!」
爸爸抬頭兩眼含淚看看他。
「唉沒事,就是那個王大小姐找了一堆人把家裡都給砸了!」媽媽在一直嘆氣。
「哥,這個王婷婷真是蠻橫無理,還好她沒變成我嫂子,不然這可怎麼過。」
「爸媽,報警了嗎?」嚴礫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兒啊,報什麼啊報,她就是想出口惡氣,這口氣出來也就結束了,我早就跟他父親約法三章,他們的鋪頭我還回去了,至於公司也賣給他了,他答應我以後不會找我們麻煩,像我們這些小人物啊,他們也不會太過於糾纏!」
嚴爸爸心裏不甘心又如何,他低着頭擦擦淚水。
「什麼?爸爸,你什麼都給他們了,他們得了這麼大便宜,那我們家怎麼辦?我去找他們算賬。」嚴礫氣的雙眼發紅。
「站住,你回來!你去打一頓然後蹲監獄嗎?下半輩子在裏面過嗎?你想過我們沒有,你一向沉穩,為何今天變得這麼莽撞?」
嚴雨拉着哥哥坐下來。安撫他的情緒道,「哥,你別急聽爸爸怎麼打算。」
「我跟你媽打算回你外婆鄉下了。我把深圳的房子賣了,加上上海這個公司賣出去的錢,還清債務已經綽綽有餘。你媽媽身體也不是很好,她干不動了,去鄉下養養身體。你們兄妹以後就要互相照顧,有空回家看看我們。」
爸爸心裏除了不甘心就是對不住子女。
嚴礫的爺爺奶奶早早就過世了,也沒有留下什麼財產,祖宅荒破。也就嚴礫的外婆還在世,在上海鄉下獨居。他們二老打算回去跟老人家頤養天年。
「爸,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怎樣,錢財到了我這個年紀,不過就是身外之物,只要全家安康就好了。只可惜我醒悟太晚,害你至今!」
「爸,是兒子不孝順,不能撐起這個家!」嚴礫撲通一下,跪地懺悔。
「嚴礫,你起來,硬氣點!」
「爸,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只有自己變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如今的你只有兩個拳頭,在這個法治社會又有什麼用。」父親的話鞭笞他。
嚴礫最終送走了父母。從此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嚴雨也從英國退學了,儘管父母不讓,她還是覺得不能太自私,遇到問題,一家子團結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