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不離,我亦不棄第三章 第一張車票在線免費閱讀

你若不離,我亦不棄第四章 你要是能在我身邊就好了在線免費閱讀

八月底了,曾真收拾好了行囊,坐上地鐵去往中大。

她不禁感嘆自己真是挺有潛力,她不過一個學渣也有機會踏入這所名牌大學,但是她不開心的是,嚴礫沒有來。

沒有嚴礫的大學生活,每一天都覺得不止24小時。

曾真的家庭經濟馬馬虎虎吧,她的媽媽是個醫生,她的爸爸是個插畫師,每天給各種雜誌和報紙做插畫,家庭收入也算是可觀,但是算不上有錢人。

曾真還有一個哥哥,比她大三歲,正在考研階段,家裡正是用錢的時候。

曾真心裏清楚,自己選擇的攝影藝術專業也是挺燒錢,攝影貴的不是學費而是裝備,一個好的單反相機也得上萬。

但是她爸媽認為現在才進去學,將來也不一定要她從事這專業,買個幾千塊的入門相機學學行了。曾真的媽媽是希望她也學醫,但是曾真英語不行,加上曾真天天磨着二老撒嬌,她確實是喜歡攝影,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跑去藝術館看照片,有事沒事拿着手機到處拍拍。

一張車票需要八百多,來回就要一千多,算上吃喝住起碼要兩千元。對於一個剛剛上學的大學生來說,消費有些昂貴,她不想跟父母拿錢,爸媽供他們兄妹上學已經很不容易了。

曾真決定去打零工。她知道嚴礫現在家庭困難,他甚至得靠助學金去完成學業,不能讓他為難,他不能來找他,她就去找他。

開學才一周,曾真就開始到處打聽兼職。曾真鄭重其事地問了一下舍友。

「小麗,你說你認識飯堂的人嗎?」

曾真趕緊開了包薯片遞到舍友面前。舍友接過薯片吧唧吧唧幾口咽了下去。

「你打聽飯堂做什麼啊?你還要找工嗎?你不是每天晚上還去圖書館打工嗎?幹嘛這麼拼,你有這麼缺錢嗎?」

舍友小麗,打量了她全身,眼神從上往下掃了一圈,她穿的也不是很破,又看了看手裡的零食。

「真有這麼窮,不能夠啊」

小麗眼神充滿懷疑。

「我認識啊,飯堂有個做飯的大叔是我親戚,你要想打雜我可以去問問」

「好嘞,您吃着我這裡還有嘻嘻」

小麗心想,第一次看到有人找零工這麼開心的,不要命的,除了上課就是打工。

圖書館的勤工儉學,每個月有五百塊,食堂幫忙掃地拖地,每個月有三百。每個月可得八百元,干滿三個月就可以去見他了。

曾真每天回到宿舍,都是疲憊不堪,因為別人在休息刷劇的時候,她在搬書本,刷碗,拖地。

曾真累的像只癟了的氣球,軟趴趴的,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嘟嘟嘟,手機來電鈴聲震醒了她,她趕緊擦了擦口水,接起電話。

「喂我在」

曾真下意識地瞄了舍友們,她們都已經上了床鋪。

「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真。」

嚴礫躲在被窩裡小聲說。他有些害羞,生怕家裡其他人聽到了。

雖然聲音很小,曾真的手機總是默認擴音,她害怕錯過嚴礫任何一個來電。

她還沒來得及去陽台接聽,電話那頭一句我想你,還是男聲,驚呆了舍友們。

宿舍的人吃到了瓜,紛紛打開窗帘,探出了腦袋,豎起耳朵想偷聽。

「男朋友啊?」天哪真真有男朋友,為什麼好幾個月沒見過不知道?」

舍友們八卦的聲音太多了。曾真唰的一下,臉都紅了。她快步跑去陽台,啪嗒把門關上了。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你那邊怎麼了」

「沒事沒事了哈哈哈,你怎麼今天突然這麼膩歪我有點不習慣了。嚴大才子一直都是金口難開啊」

她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我跟你說,我開學參加了我們學校的文學社,我寫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在學校周報里發表了!」

異地戀就是我很想跟你分享每一個小事,遇到開心得事情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真的!你可真棒!那我要先跟你要個簽名,不然以後當了大作家我排不上隊呢哈哈哈」

曾真樂呵呵地逗着趣。其實她知道,嚴礫的心裏苦,他明明可以上重點大學,卻以最高分考進了一個普通本科,領取獎狀的時候他並沒有很開心。因為生活跟夢想背道而馳,沒有幾個人能笑着走下去。

他只會把好的情緒留給曾真,陰暗面留在房間里。

「好,那我得找張犬夜叉的明信片,再見你的時候給你。」

嚴礫很想很想她,我想你三個字表達不了他的千萬分之一,下次見面也不知什麼時候,他現在沒有能力,他每天午休都沒休息,熬在圖書館,就想努力學習,等着考研去廣州,出人頭地就可以永遠跟她在一起了,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出路。

「好,我等着。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也送你個禮物,現在保密」

曾真的眼淚都**視野。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打電話了,每次都是推脫着掛電話。

轉眼三個月已經過去了,曾真湊齊了兩千塊錢,她開心的像中了大獎。學校每次勤工儉學都是發的現金,現金拿在手裡像中了大獎的彩票,特別有成就感,她開心的合不攏嘴。她把錢塞進包里,她高興地哼着歌,一路小跑去學校門口的火車票代售點購買2014年12月31號的火車票。她想好了跟他一起跨年。他們要一起去看上海的夜景,想像總是美好的又容易破滅。

曾真懷裡的背包護得緊緊的,這段路也就十幾分鐘,她感覺走了好久還沒到。直到邊上冒出來一個人,叫住了她。

「同學,你能借我手機打一下電話嗎?我手機丟了」

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女生一邊抽泣一邊可憐巴巴望着她。

曾真打量一番,她哭的很着急,可能真的有急事,天生善良的她就放下了戒心,她準備從包里掏手機,她拉開拉鏈的瞬間。女生突然把她撞倒,搶走了她的背包,突然她身邊一輛摩托車飛快馳來,小偷跳上了摩托車跑遠了。

曾真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手裡的包不見了,她趕緊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過來,起身沖了上去,一邊大喊

「你別跑,你把我的包還給我,」

她嘶聲力竭,「把我的包還給我,還給我!」

根本追不上,曾真用盡了所有力氣,肚子都岔氣痛了起來,看着摩托車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遇到了飛車黨。她被偷走的不止是一個書包,還有她滿懷期待的一場約會。

曾真癱坐在地上,依靠在牆邊,她抬頭看了右上角的牆面上貼着個門標,代售火車票飛機票,明明這麼近又這麼遠,就差這幾步她就可以見到嚴礫了。她舉起雙手抱着腦袋,號啕大哭起來,為什麼自己要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為什麼偏偏是我?她抱着頭坐在地上痛哭且喃喃自語。

馬上路上圍了幾個人過來,有個女生擠開人群向前問她,同學你怎麼了,需要我怎麼幫你嗎?」

女生給她遞去了紙巾。曾真抬起頭來,她的雙眼發紅,眼淚鼻涕流出,沒有一點形象。

「我的手機呢」

她摸了全身上下,找不着手機。

「大家讓一下幫忙找一下手機」

剛剛的女生幫她搜尋起來。路人找了幾分鐘確實沒有。

這一刻她絕望了。為什麼計劃好的事情突然就幻想破滅了。

「同學,你也是中大的嗎?你東西被偷了嗎?去報警吧。我跟你去。你還記得小偷的樣子嗎?車牌號?」路人女生很熱心腸,但是曾真的戒備心變強了。

曾真回憶起來剛剛的畫面,不記得了。他們開的摩托車,看不清車牌號。

「算了,不見就不見了,況且這段路也沒有攝像頭。或許是註定的」

曾真她有些心灰意冷了。她擦了擦眼淚鼻涕,她拍拍屁股的塵土,轉頭向校門口走去,可是淚水就是止不住,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哭。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還搞得這麼狼狽被一群校友圍觀,她很不想變成明天學校貼吧上的笑話。她現在只是想打電話跟嚴礫說一聲抱歉,抱歉她送不了新年禮物了,但是連個電話都打不了。

「同學你要不要打電話跟家裡人說一聲,我手機借你,」

剛剛的女同學居然還跟着她後面。曾真這才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已經哭啞了。她回過頭,望着救命恩人的眼神望着她。「哦對,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給我男朋友」曾真一個一個數字按着手機號,眼淚還在啪嗒啪嗒地滴落。

「嘟嘟嘟」

對話那頭沒有人接聽。曾真打了三次依然無人接聽,她痛苦極了,此時此刻多麼想抱着嚴礫,在最需要他的時候連電話都打不通。她再也忍不住了。她需要一個依靠,她毫不猶豫抱住眼前的女生,大哭了一場。女生手足無措,這是被偷了多少錢啊,哭成這樣,對曾真萬分同情。

在女生的幫助下,她們還是報了警,但是派出所說無法保證追回錢財,年底了盜竊事件有些頻繁,這團伙作案,錢估計也是轉遠了,但是手機沒準能找回來。曾真表示了感謝以後,才想起來問人家名字。

「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謝謝你這麼幫我,同學你貴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小事一樁,我免貴姓梁,名佳佳,我是14屆管理系的,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佳佳你好,我叫曾真,曾經的曾,真心的真,今天多虧了你。」曾真苦笑一聲。

梁佳佳看出來這些錢財對她很重要。

「這樣吧,曾真,我宿舍有箇舊的諾基亞手機手機。不怎麼用了,你跟我去宿舍唄,我先借你用,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你身份證沒丟吧?要先去給你手機卡掛失,再去買新的卡」曾真摸索全身上下,還好,身份證在口袋裡。因為她當時趕着出去,身份證拿了就塞褲袋裡拔腿就走。

「這多不好意思,我們才第一天見面」曾真經歷了今天的事,心有餘悸對陌生人有點抵觸。但是仔細回味。這個梁佳佳,跟她跑前跑後這麼熱心,哪裡有壞人這麼費心思還幫她報警。

「沒事,走吧。不打不相識嘛!我就喜歡交朋友嘻嘻」這妹子看起來十分豪爽。

說著說著就到了梁佳佳的宿舍門口。佳佳把手機給了她,說道「你先去掛失,再弄個新卡?你還有沒有錢啊用不用我借你啊」

曾真愣住了,才第一次認識。這個同學卻對她這麼好,甚至願意借錢給她。這世界還是好人多的,她心想,丟了兩千塊錢,卻得了一個朋友,也是一種慰藉了。

梁佳佳性格就是如此,喜歡幫助他人。她說她就是梁山好漢,痴迷於水滸傳。

梁佳佳的出現給曾真帶來了一些溫暖,她的雪中送炭真是及時。如果沒有梁佳佳,曾真指不定還沉浸在悲傷中。梁佳佳的性子開朗活潑,像極了高中的自己。因為曾真上了大學以後變得寡言寡語,不再喜歡交朋友了,跟舍友之間也是普通朋友關心。談不上交心,主要是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兼職。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他人。

曾真再次感謝了梁佳佳,趕緊去移動營業廳弄好了手機卡,手機卡才裝進去,電話鈴聲響起來。

「喂喂喂,是真真嗎,你在嗎,為什麼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都不接」

嚴礫十分焦急。

「我在,我沒事,我剛剛是手機落宿舍了,然後上圖書館去了沒帶。不用擔心我,我好着呢嘻嘻」

曾真故作鎮定,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窘迫狼狽,嚴礫從來不知道曾真每天去打工。曾真清楚,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是可以跑過來擁抱她?還是幫她抓小偷,最多只能隔着屏幕道一句安慰。她很理性,她不是戀愛腦,沒用的擔心只是徒增煩惱。

「嚇死我啊,你怎麼還是這麼邋裡邋遢都是大學生了。沒事就行」

嚴礫松下了一口氣。

「好啦,我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次,掛了,我要去上夜自修」

「嗯嗯,拜拜,我也去看書了」

互相告別掛斷了電話。曾真這幾個月流了多少汗水,付諸東流。實在是痛心。

過了一星期,曾真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公安抓到了一個盜竊團伙,打電話喊去曾真去認領手機,很遺憾錢是找不回來。小偷早就花掉了。曾真心裏覺得不幸中的萬幸,她打開手機相冊,點開嚴礫的照片。「還好,手機拿回來了,不然你這些丑照被人看去了可還行呢」她一邊走自言自語道。有個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個女生叫住了她。

「嘿還記得我吧」

「記得記得,梁佳佳」曾真十分欣喜。

「走着一起去吃飯嗎?我請你去飯堂二樓吃大餐」

梁佳佳的手臂搭上曾真的肩膀,摟得緊緊的,像個男孩子一樣一點也不淑女。

「我請你吧,再次表示感謝」

「也行,要不你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唄我很好奇啊,你男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值得你這麼付出」

雖然梁佳佳對男女之情毫無興趣,但是對面前的曾真的故事突然表現出一種好奇。

她們邊吃邊聊。

「我男朋友他在上海,很遠。」她又快哭了。

「啊,異地戀啊,那你們見個面豈不是很難」梁佳佳皺了一下眉頭。

「高考後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是高考結束那一天,一次是他上火車」

曾真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第一次跟人說出來,顯得十分矯情想哭。

「是挺辛苦的哦,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是你要不介意你把我當你男朋友唄,以後我照顧你」梁佳佳咬了一口雞腿。

「啊?」曾真瞳孔震驚!

「哎哎哎不要誤會!我那就是個比喻,我不是蕾絲,反正就是以後有什麼困難,找我就對了。我們挺投緣的」梁佳佳拍了一下胸口。

曾真差點笑得噴飯

「哈哈哈,不要緊張,我知道。雖然那天有點狼狽,你不要笑話我哦!從現在開始咱倆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有肉一起吃」說著曾真夾了一筷子的豬肉給她。這是曾真上大學以來,認識的第一個知心朋友,也是她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很快就是元旦了。距離元旦放假還有一天,今天是31號了。

「曾真!曾真!曾真!宿舍樓下有個男生超帥的,天哪他長的好像一個明星,叫肖戰!對肖戰!」

曾真的舍友一臉花痴樣叫了起來,曾真心裏在想,再帥也沒我家嚴礫帥。暗自竊喜。

「你笑啥呢,你不信你去看看唄」舍友表示很不服氣。

「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對帥哥沒興趣」曾真繼續修圖中。

「啊,真真!真真!那個那個男的好像好像…」另一個舍友跑進宿舍,大口喘氣,還沒等她說完,曾真的手機電話鈴聲響起來。

「真真你走到宿舍陽台」

曾真不敢相信,陽台,什麼意思,難道那個人是他。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趕緊跑到陽台往下看,真的是嚴礫,他笑得像溫暖的陽光,高高的個子,穿着白色的體恤衫,黑色的牛仔褲 ,,他好像精心打扮過一樣,在陽光照射下整個人閃閃發光,萬眾矚目。

「真真,快下來」嚴礫笑得一臉寵溺。

曾真身上還穿着睡衣,容不得她多想,穿着拖鞋奪門而出。這一刻她心裏笑開了花。真的不是做夢她捏了捏自己的臉,有痛覺。真的不是做夢。

「wc!真的是她男朋友!不會吧不會吧!」宿舍的人一窩蜂跑去陽台吃瓜。

曾真一路快跑到了宿舍樓下門口,面對着思思念念的人,她一邊喘氣一邊笑,嚴礫對着她張開手臂,曾真毫不猶豫奔向她,縱身一躍跳到他身上。嚴礫將她深深地摟在懷裡。

「我還以為我做夢呢!嚴礫真的是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曾真說著又哭了起來。

「傻瓜,是我,不是做夢,不哭了啊」嚴礫想哄小孩一樣越抱越緊,對他來說,曾真就是他可愛的女孩。這一刻他們抱得很緊很緊,誰也無法把他們分開。

路過的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說,好帥啊,這是誰啊?我們學校的嗎?啊啊啊羨慕死了!

曾真開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鬆開,擦了擦眼淚。她環顧了自己,天哪這麼邋遢,衣服也沒換,頭髮也沒扎。

「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東西」

她一臉羞恥落慌而逃。

留下嚴礫一個人,坐在樓下路邊的石椅上等她。

他笑着搖搖頭「真是個小邋遢」

「我的媽呀,那個超級大帥哥是你的男朋友?我怎麼沒這麼好命,嗚嗚嗚」舍友小麗羨慕極了。

「嗯」曾真一臉自豪。

「快幫我看看穿什麼比較好看」

「不行不行,你的衣服沒一條裙子嗎?穿我的吧」

舍友小麗借了她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雖然很素,卻顯得曾真十分恬靜。說實話,這個風格並不屬於曾真,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女孩。除了高中校服是裙子,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買裙子。她說穿裙子扭扭捏捏的幹啥都不方便。

但是今天她還是穿了不喜歡的裙子,去見喜歡的人。

曾真收拾好了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愛情,今天的她特別漂亮,換了個人一樣。她紮起高高的馬尾,第一次化了個妝,塗了口紅,她心裏有些美麗羞恥。

「是不是口紅太紅了,還是臉太白了」。

她一邊走路一邊打開手機照照自己,還好還好。她的心裏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得,好像高考放榜那天。

嚴礫看呆了,被曾真的美貌所吸引,她從來素麵朝天,化個妝就好像換了個樣貌。女生宿舍樓下走過無數個美女,但是嚴礫的眼裡只她一人。

「嚴礫,我,是不是臉上有點臟,你怎麼老是盯着我看。」

曾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嚴礫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

「不,你今天好美。」

他深情一笑。他的鼻樑高高的,那個深邃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是,是嘛?我們快快走吧,我帶你逛一下我們學校吧」

她害羞地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太多人盯着他們看,嚴礫還當眾親了她,曾真從頭到腳都覺得發燙,牽着嚴礫的手趕緊跑掉了。

他們散步在學校里,嚴礫看着學校的風景,眼神出現了一絲悲傷。曾真看出來他的黯然傷神。

「算了我們學校也沒啥好看的,天快黑了,這個時候去海心沙看珠江塔剛剛好。走吧走吧」。

她戰術性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們十指相扣,慢慢地走向了地鐵。因為快放假了,地鐵里十分擁擠,曾真站也站不穩,東倒西歪差點撞到別人。

嚴礫一把把她摟在懷裡,一隻手抓着頭上的拉環,一隻手摟着曾真的腰。曾真顯得十分害羞。

「這麼多人,萬一有同學看到了,我明天豈不是又變成八卦的料。」越想越羞恥。她趕緊把臉埋進嚴礫的懷裡。生怕別人認出她。

嚴礫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寵溺地在頭上親了一口。他老想各種借口抱她親她。半年沒見,他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看完了夜景,已經很晚了,不知不覺已經十點了,學校十點半就落鎖了。怕是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曾真更加緊張害羞。這是第一次要跟嚴礫在外面過夜。

嚴礫也看出她的緊張害羞。

摸摸她的頭髮,「傻我又不會吃了你,只要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曾真一臉羞恥望着他,說「我,我沒有想別的」

嚴礫一臉笑容,他的小可愛真是可愛極了。

嚴礫打開酒店房門,曾真舒了一口氣,雙人床啊。她心裏一個石頭落地,心裏咋還有一點小失落。

「你先去洗澡吧。我出去外面等你」

嚴礫十分紳士,他是個男人,面對半年未見的女朋友,他努力壓制自己的慾望。

「嗯好。我很快的」

曾真關了房門,趕緊去廁所洗漱。

嚴礫站在酒店的走廊來回走,手裡拿着一瓶水,一口一口地喝,一口一口地澆滅自己的慾望。

「我洗好了,嚴礫,你去洗吧」

曾真一頭長髮亂糟糟地耷拉在肩膀上,發尾濕答答的。

她個子不高,她身高160,嚴礫180。此時的曾真在嚴礫的眼裡就是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他只想呵護在懷裡。他一把將她公主抱起,曾真的心跳得更快了,快要不能呼吸。

「他該不會是要,要那什麼吧?天哪我還是第一次,我…」

她一臉含羞看着嚴礫。

嚴礫把她放在床上,轉身去門口的柜子里拿了一雙拖鞋給她穿上。

曾真鬆了一口氣,她不是不願意給他第一次,而是有點突然,她也害怕,她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但是,如果嚴礫向她索取,她也會毫不猶豫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他。

「你看你,都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鞋子也不穿,頭髮也不吹」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他拿起吹風筒,坐在她身旁給她吹頭髮。暖風穿過髮絲,嚴礫的手指在曾真的頭髮里來回穿梭。

曾真的心裏痒痒的,手指頭腳趾頭都害羞地發燙,她心裏嘀嘀咕咕「我在想什麼醒醒」。

「吹乾了,我不在你身邊,你這麼邋遢我怎麼放心」

嚴礫一邊嘮叨她,一邊給她梳頭髮。

「怎麼還沒結束,啊啊好羞恥啊。」她的臉更紅了,都不敢抬頭望他。

嚴礫看到她的臉紅彤彤的像個蘋果,忍不住想吃一口。

他笑了一下,雙手握住她的手,他現在才發現她的手背有些粗糙,甚至有點皺,一點都不像少女的手,他心裏難受極了,他也猜到了七八分,他自責地眼裡含淚,他對着她的手背深情一吻。

「真真,你再等等,等我考到廣州,等我出人頭地,我每天都給你吹頭梳頭,但是這段時間,你不要讓別的男人住進你的心裏,好嗎?」

曾真面對他的深情告白,她一臉嬌羞直點頭。

「你坐這裡等我,我去沖個涼。外面你不要出去了大晚上我不放心你自己待在走廊」

嚴礫起身走去門口,啪嗒一聲,把門反鎖了,轉身進去廁所洗漱。

曾真的心還在加快跳,耳朵都可以清晰聽到跳動的聲音。

廁所傳來了花灑噴水的聲音,她的左手一直摳着右手的指甲,她一直控制自己的腦袋不要去看廁所方向,酒店那個玻璃有點透明。

突然手機振動,舍友群發來消息。

「真真!在不在?怎麼樣,拿下沒有?」舍友a發問。

「估計現在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嘻嘻嘻」舍友b十分八卦。

「什麼啊,你們一個個不睡覺說什麼亂七八糟,我男朋友才不是那種人!」曾真氣呼呼地發出微信。

「omg,你居然在線!這種時候你是不是不行啊?偷偷提醒你,一般床頭柜上,有你需要的東西哦!」

曾真臉更紅了,偷偷瞄了一眼床頭櫃,那裡真的有安全套。她趕緊把它藏到抽屜里去。

「真真你藏什麼呢?」

嚴礫洗完澡了,擦着頭髮,穿着一套慵懶的睡衣出現在她面前。

「沒什麼沒什麼,你趕緊擦乾頭髮睡覺吧,我我累了」

曾真羞得不行把頭藏在被子里,不敢直視他。

嚴礫看了一眼柜子檯面,他笑着搖搖頭。他坐到曾真的床邊,掀開蓋住她腦袋的被子。曾真一臉含羞,她大大的眼睛像兩個葡萄,圓溜溜的十分可愛,嘴唇紅嫩,曾真一臉小白兔的樣子,軟萌萌的。嚴礫盯着躺在床上的曾真的。他握緊自己的拳頭,他指甲深深地摳着手心。

他俯下身去,吻住了她,他薄薄的雙唇貼在曾真的嘴唇上,嚴礫的舌頭逐漸地深入她的口腔里慢慢探索。曾真閉上雙眼,兩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嚴礫的下身突然有些反應,他的指甲已經把手心摳出來幾個紅色的血印。

幾分鐘後,嚴礫突然松嘴了。他很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跳急促還沒平穩。

「我睡隔壁床。」

嚴礫起身走去隔壁床,躺了下去。

「嚴礫,我,對不起我沒準備好」

她又把頭埋進了被窩裡。

「傻子,說什麼呢?我說了,我不會強迫你。」

嚴礫側身望向曾真,他的內心比她更加掙扎,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他剛剛差點就控制不住了。

「真真,你這半年過得好嗎?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怎麼瘦了這麼多」

嚴礫今天晚上摟住她的時候,發現她腰瘦了一大圈。

曾真趕緊解釋下,「因為最近我們體育課學打排球,我出汗累的瘦的,不用擔心我,沒多久又胖了嘻嘻嘻」曾真笑得十分尷尬。

嚴礫十分心疼望着她「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下次見面,我喜歡肉肉乎乎的真真」。

「嗯嗯,我知道了!你怎麼幾個月不見跟我大哥一樣,像個老媽子」

「哈哈哈,是嗎,看來你是真邋遢。連我都看不下去」

嚴礫哈哈大笑起來。

「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問吧,知無不答」

「嚴礫,你來廣州花了不少錢吧?」她知道這個問題很唐突,嚴礫多麼愛面子一個人。

「沒事,不用擔心我,能見到你我很幸福。你不用想太多。」

嚴礫為了這一次見面,也是吃了很多苦頭。每天早上六點起來看書,午休的時候都在圖書館寫書,晚上也經常趕稿子忙到十二點。他本來就是文科高材生,十分有優勢,大學讀的文學系。他的文采斐然,他才上學半年,第一次在網上投稿就通過了,經過日夜兼程,終於得到了第一份稿費,有abc塊錢。拿到錢的時候他高興的跳了起來,第一時間就是買了票趕來廣州。

曾真很聰明,以他的家庭經濟,他不會跟父母開口要錢去見女朋友。他肯定吃了很多苦頭。曾真想到嚴礫為了自己辛苦,還專註一副歲月靜好。她忍不住了哭了起來,小聲抽泣。

嚴礫突然從她身後摟住了,他聽到了她的哭聲,馬上抱住了自己的小白兔。

「傻丫頭,哭什麼,我在,為了你,我會努力的。相信我,我不喜歡你哭。我很心疼。」嚴礫樓的緊緊的。

曾真在轉過身來,仰頭深深一吻。眼含熱淚,「嗯,我相信你」 抱在嚴礫的懷裡甜蜜的睡著了。

已經過了十二點,新的一年開始了。曾真的夢裡,有嚴礫,嚴礫的夢裡有曾真。

他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