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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點了點頭,隨即龜公引路,上了樓梯。
當途經二樓時,靠樓梯的廂房房門被打開,一個丫鬟正好走了出來,透過門縫,恰好看到裏面一男一女。
張秀腳步一頓,於是問道:「屋裡的男子有些面熟,這是哪位公子啊?」
龜公也看到了裏面的男女,女子正在撫琴,男子看的痴迷,當真是風花雪月,就是沒幹正事。
「張公子,裏面的人是兵部左侍郎的公子薛川。他鐘情於冬梅姑娘,每次來必點冬梅姑娘。」龜公說道。
胭脂閣內有四大花魁,春雨、夏荷、秋月、冬梅,四女各有各的姿色,且賣藝不賣身。
別看青樓是**窩,但有些男兒就喜歡在這裡玩純愛。
張秀便笑着問道:「冬梅姑娘人如其名,宛若冬天的傲梅,清麗脫俗,誰不喜歡呢。」
「張公子所言極是,這段時間,因為冬梅姑娘爭風吃醋的人不在少數,比如戶部杜郎中的公子、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晉安伯之子…」龜公如數家珍。
這時,張秀聽到了一個意外的名字,於是問道:「晉安伯之子也喜歡冬梅姑娘?」
「是啊,頗為喜歡,因為這事,和薛公子發生過幾次口角。」龜公回道。
張秀目光沉凝,晦澀中有冷光。
片刻,張秀笑了笑,繼續上樓。
當來到三樓甲字號房時,就看到一位嬌媚的女子倚在面前,眉眼如畫,正笑盈盈注視着張秀。
這就是春娘,胭脂閣的老闆,也是之前張秀部署的棋子,不過便宜現在的張秀了。
春娘讓龜公退下,然後將張秀請入房間。
兩名護衛守在在了房外,嚴橫帶着另外兩名護衛,去辦張秀交代的其他事情。
房間內,看着春娘嫻熟的泡茶手藝,張秀想起了春娘的遭遇。
十年前,春娘就是胭脂閣的花魁,不知迷倒多少郎兒,據說就連六皇子趙王都拜倒在她的是石榴裙下,是她的座上之賓。
就當所有人以為她會草雞變鳳凰時,誰知卻散盡資產贖身,嫁給了一位書生。
洗盡鉛華為良人,也算是圓滿之局。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春娘所嫁書生滿嘴的仁義道德,看似是翩翩書生,實則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最後欠了一屁股債,為了還錢,竟然讓春娘接客。
書生跪在春娘面前哀求:「娘子,一日只需接客三四十人,用不了一年,便能把賭賬還清…娘子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那一刻,春娘是何等的心如死灰。
書生看春娘不願意,竟然將其賣到窯子去,最後被張秀所救。
隨後,張秀拿出大部分資產,買下了胭脂閣,讓春娘經營,為他賺錢和打探消息。
別看過去了七年,但京都內還有春娘的美名。
她已經不似當年十六七歲的芳華,但二十六七歲的春娘更加有味道。一身紅裙嬌艷如火,嬌媚的容貌褪去了青澀,就像陳釀的美酒。
以前的春娘,也許吸引的是弱冠年紀的青年才俊,痴迷於她的純,陶醉於她的美。那麼現在的春娘吸引的就是真正的老色批,恨不得把春娘揉碎了,融入到自己的身體中。
可惜,外人只看到了春娘的美艷,卻沒看到春娘的苦難。
「殿下請喝茶。」
春娘將茶杯遞給張秀,同時注意到了張秀清亮眼中的憐惜。剎那間,她的心臟就像被撞擊了一下。
張秀品了一口香茗,隨口道:「無需稱呼殿下…」
春娘輕撩青絲,連忙將心中悸動藏於內心,於是打趣道:「「不稱殿下為殿下,莫非要稱作…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