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眉毛一挑。他還是頭回遇到這樣的下屬，敢直接駁斥自己的命令。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嗎？！
「怎麼，你不想干？」
「大人，屬下不是不想干，是不會幹啊！」事到如今，只能哭慘了！
「我三歲不能識字，五歲不會背唐詩，七歲不會讀四書五經，八歲看不懂詩詞歌賦……」他皺着眉頭，臉色比豬腰子還難看。
「打住！」周莫言被他惹惱了，我好言好語跟你說，你跟我來這個？
「能去就去，不能去的話……」衛鵬滿眼希望地看着周莫言，「也得去！」
得，剛剛白表演了，浪費感情！
從中國陣法大學本科畢業後，他就考了公。在機關幹了幾年，學的知識在飛速退步，人情世故倒是在飛速進步。
協同辦案嘛，反正我就是個打醬油的，誰愛出頭誰出頭唄！
「去就去！」衛鵬拍着胸脯，「大人，我有個請求。」
「只要你願意去，有啥想法，說吧，我盡量滿足你！」
「做完這個案子，我能不能請幾天假？」
額……周莫言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做個事討價還價，你這還沒開始幹活呢，先想着休假了。」
衛鵬看着周莫言，心裏麻麻批，嘴裏笑嘻嘻：「哎呀大人，我是真有事啊。再說了，我怎麼能跟您比啊，我看您的時候，都是高山仰止呢！」
「好了好了。」周莫言揮了揮手，「辦完案子，我准你五天假！」
「得嘞，謝謝大人！」
「你去找寺丞張龍吧，他在接待御史台的來人。這幾天，你就跟着御史台的人吧。」
「大人，關於協同辦案，您有什麼指示嗎？」
衛鵬清楚，多請示，多彙報，是官場的基本生存規則，古今中外都不例外。
周莫言鬍子微微一翹，這小子，看起來憨厚，還挺機靈的啊！
算了，教你一招吧，能不能活着回來，看你自己的了。
「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做。」
額……衛鵬都無語了，您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呀！
「大人，請明示！」
周莫言笑着微微點頭，知道追問了，這小子有前途，要是活着回來，我必重用你！
「少說話，少做事，能不說就不說，能不做就不做。」
懂了，「四不」策略！衛鵬打了一個OK的手勢，
「謝謝大人！不送。」站起身來就走了。
留下周莫言在無風的辦公室里凌亂。
張龍正在會議室里接待御史台的來客，衛鵬敲敲門，走了進去。
「請問是張龍寺丞大人嗎？」
「我是，你有什麼事嗎？」從實木雕花椅子上站起一人，臉型看上去稜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
「我是衛鵬……」
「哎呀！你可來啦！」張龍伸出雙手，握住衛鵬的手！
黑人問號臉，這是什麼年代啊？有握手禮了？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御史台的員外郎李不淵，李大人！」
「哎呀，李員外！久仰久仰！」
「他就是跟你去協同辦案的，衛鵬。我先走一步了啊。」
張龍說完，就趕緊走出了辦公室。
衛鵬看他匆匆忙忙的，像是怕惹上什麼事一樣。
「李員外，咱查誰啊？」
「當今皇上的小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