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君在家裏面給大哥打掩護,雖然地裏面現在不用忙活了,但是家裏面的事情,姜奶奶也是給他們安排着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偷懶,除了江家小叔和小姑,那對龍鳳胎簡直就是姜奶奶的心尖肉。
「二娃,我問你,大娃死去哪裡了?今天我還等着,他去給我去找野雞,現在跑哪裡去瘋了?你們這些小崽子,沒一個省心的。
天天就只會偷懶,吃得多,做得少。跟你們那個死人娘一樣,讓人看着看着心煩,整天在我面前晃悠。
還有你懷裡這個死崽子,短命鬼,克母的東西。本來都死透透了,你還把她抱回來,也不嫌家裡晦氣。
小畜生,人話鬼話都聽不進去,不知道你們娘,那個賤人,到底都是怎麼教你們的,一點都不孝順老人,只曉得天天吃,天天玩。怎麼你們說的,嗯,你們是不是裝都聽不懂?
……」
姜奶奶的咒罵聲滔滔不絕,一刻都停歇不下來。
三哥四哥臉都氣紅了,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老女人打倒在地上,但是卻被二哥死死拉住,知道只要他們敢上去,那麼給他們帶上的一頂帽子就是不孝,村裏面的人本來就不太喜歡他們,自從媽媽走了之後,就更不喜歡了。
他們要是再戴着這頂帽子,不僅只會挨餓餓,而且還有無數的農活等着他們,他們的爹也不會放過他們,只會往死里的打他們。
這樣想着,三個哥哥,都低下頭,不敢再有動作了。
只是眼睛都充滿着仇恨,那樣的東西會慢慢慢慢的成長,最後影響着他們的心智。
姜初兮看着這一幕,恨不得馬上拿出毒藥來,讓整個世界都陷入疾病的傳染中,只是回頭看,看着哥哥他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感受着活生生的人。
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想着再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點,只要她能夠走路,就可以針對性的給他們下藥。
一個都別想逃過,怎麼可能讓他們輕輕鬆鬆的就死了,那怎麼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低三下四?無數次死裡逃生?沒有親情,親人死絕的無望?
「嗚嗚…」聽到妹妹的哭聲,三個孩子只想趕緊帶着妹妹回屋,是卻被姜老太太攔了下來。
「幹什麼你們也想偷懶嗎?給我滾出去打柴火。
要是打不到一背簍了,你們就不要回來吃飯了。
跟你們那個愛偷懶的大哥,在外面喝西北風吧。還不趕緊滾,看着我幹什麼?難道你們要造反嗎?哎喲,我的老天爺啊,孫子打奶奶了,我不活了,活着也沒意思,有不孝不順的子孫,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姜奶奶橫眉怒目的瞪着他們,好像在看自己的仇人一樣。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她一定是這個家裏面獨一無二的女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她的注視之下,三個哥哥去找出一個小背簍,迎着呼呼的冷風,在大雪中越走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那個老巫婆的聲音。
「二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不被那個老巫婆罵?真的是恨死她,她死了最好了,一點都不配當我們的奶奶。」四哥開口,總是帶着些天真活潑的殘忍,因為是最小的孩子,總是在寵溺中長大。
「對啊,二哥,她現在不僅罵妹妹短命鬼,而且還罵媽媽。」三哥細心,但是也比較敏感,非常討厭奶奶,但是卻沒有能力去反抗。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乎這些了,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報復回來的,但是現在。我們不能有一點點的異動,不能讓他們知道,而且還要討好他們,不然我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聽到了沒有?
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們眼裏面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的藏好掉,你的恨。我不管你們兩個再怎麼憤怒,噁心他們,只要你們表現出來,到時候只會連累妹妹和大哥。
我們現在還太小了,在長大一點,長大了就好。」姜仲君趕緊開口制止,今天兩個弟弟差一點就被發現了。他一直都在,也受到不少的影響,可是在那種環境中,真的,真的快熬不住了。
娘,娘,娘。
三個人在心裏默念着,那是能給他們力量的人,能夠支撐着他們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都要活下去,娘說的。
「走吧,我們上山去,說不定今天運氣好,還能吃到野雞。」二哥安慰兩個弟弟,只是在心裏面還是擔心大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而姜孟晨知道弟弟他們肯定在家也不好過,他只能趕緊趕回去,擋在弟弟妹妹的前面,就像是一個巨人一樣,把孩子面前所有的危險都給擋住了。
着急忙慌的抱着手裡的寶貝,就怕被人搶了,現在姜孟晨的樣子就像是——小兒抱金磚。
他回到家裏面,沒有看到弟弟妹妹他們,就趕緊跑在山上,他就知道奶奶肯定不會讓他們休息的。
而姜初兮現在能動一下手了,在二哥的懷抱里,感覺到自己真的活過來了,幾個哥哥也在自己身邊,就是他們身體太差了,讓她有點煩惱,可是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太餓了,可是沒什麼吃的,因為她太小了,只能去空間喝水,而靈泉水不能一直飽腹,哥哥他們喂的也只是水粥。
剛剛聽到二哥說雞,她準備故技重施,像昨天一樣。找好位置,投放。也不在乎二哥是不是會懷疑什麼了。
「二哥,快過來,我聽到聲音了。」四哥大聲喊。
「好了,好了,小聲一點,吵到妹妹怎麼辦?」二哥眉頭皺了皺。
「二哥,兩隻野雞。」姜季新好好盯着,那處小窩窩。整個人像昨天一樣,撲上去,幸好他動作夠快,不然他剛剛的聲音都會把野雞嚇跑。
姜仲君走近一看,仔細打量着這兩隻雞,一看就不像野雞,太乾淨了。倒像是有人專門飼養的,但是他沒有說什麼,只要吃進肚子裏面,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不是他們去偷去搶的,這老天掉餡餅的好事,不能拒絕,會得罪老天爺的,以後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指揮兩個弟弟,把野雞處理乾淨,和昨天一樣,但是他才不會拿回家去,全部吃了,留一點燉點雞湯給妹妹喝。
他可不是大哥,就算被打又怎麼樣呢?哪天不被罵,哪天不被打,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就在他指揮兩個弟弟的時候,姜孟晨回來了,帶着他的戰利品。
是沐爺爺的孫子給的,也是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娘是死了,但是他爹娶了當初那個白月光,直接把他,丟在鄉下來和爺爺相依為命。從此以後一老一小,就這樣慢慢的相互依靠着。
而沐父抱着自己的父親和岳父家越走越高,越走越高。就更不待見那個不喜歡的人,生的兒子,一直視為恥辱。
姜孟晨不知道這一切只是抱着妹妹的口糧,朝家裏面狂奔,有救了妹妹,能夠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