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李明雪帶着許安走進了一旁的會議室,關上門李明雪二話不說直截了當的說道。
「許安!」
「我希望你能自覺一點,儘快離開我們公司。」
「總裁不想開除你是因為她擔心你出去後找不到工作,可是你繼續待下去只會給我們公司帶來格外的壓力!」
「甚至還會虧損很多錢。」
許安沉默着坐着,他安靜的聽着李明雪的話,但是卻沉默着思考着為什麼。
自己和柳語嫣也沒有什麼交集啊。
她怎麼會忽然給自己安排正式入職,而且還是給他當助理?
許安看了一眼身旁的玻璃窗,玻璃上面模糊的倒映出許安帥氣的臉蛋。
許安長相不差,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都是不少女生眼裏面的白馬王子,不過許安一直不在乎這些,上完大學他就很隨緣的來到這家公司。
難不成柳語嫣看上自己了?
剛冒出這個想法許安就噗嗤一笑,他把自己逗笑了。
他就一個孤兒,沒資歷沒背景,柳語嫣腦袋抽風了能看上自己?
但是許安這一笑李明雪不樂意了,李明雪猛的一拍桌子看着許安惡狠狠的說道。
「許安,你覺得很好笑嗎!」
「這家公司是我們陪着柳總一點點的創建起來的,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公司的穩定性的!」
李明雪面色潮紅的看着許安,看的出她的確很急。
但是你先別著急。
許安想到一萬塊錢的工資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輕輕按壓雙手示意李明雪冷靜一點。
「李經理,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請你先別著急。」
「首先我實習期期間有犯下錯誤以及沒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嗎?」
被許安這麼一問李明雪也是一愣,回想起許安這三個月的表現,許安絕對算的上一個能力優異的人。
前面兩個月還不算什麼,畢竟沒有那件許安充當富二代的事情,大家對許安還是比較照顧的,沒有丟給他什麼高難度的工作。
可是後面一個月許安絕對就是從最開始的簡單模式直接跳躍到地獄模式,各種高難度的工作丟給許安,許安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從未出現過差錯。
如果不是許安大言不慚在網絡上面胡亂留言,最後還被人肉出身份,許安肯定會順順利利的成為他們的新同事。
李明雪皺着眉解釋道。
「並不是因為工作能力問題,而是你在網絡上面囂張的言論,許安我問問你。」
「人家母子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孩子還有重病,那位單親媽媽得罪你了嗎?你非要去嘲諷她取笑她,還讓她從成華大道跪着到二仙橋?」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良心嗎?!」
李明雪還是第一次在許安面前談到這個事情,她的情緒激動的有些過分了,但作為一個女人她能一直忍着內心的不適感,沒有在許安身份曝光後嘲諷許安,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今天只是藉著這件事爆發出來而已。
許安看着李明雪好看的小臉因為憤怒都有些扭曲,神色暗淡了下來,他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只是暗地裡對着自己幾個月前收養的那隻蠢貓默默道歉。
爹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咯。
許安在李明雪質問的目光中點點頭。
「好,今天幹完手裏面的事情後,麻煩李經理讓財務的人結一下我的工資。」
說完許安也不再和李明雪磨嘰,自顧自的走出了會議室。
李明雪也察覺到了自己剛剛情緒好像過於激動,她急忙平復自己的內心,模仿着總裁的樣子一臉冰冷的走出了會議室。
總裁辦公室裏面人都走了,柳語嫣從一個冰山女總裁恢復成一個慵懶的女孩躺在老闆椅上,雙腳換上了辦公桌下面的拖鞋,她翹着腿纖細的小腿微微擺動着。
柳語嫣的目光放在了手機上面的 一份資料上面。
這是許安的捐款記錄。
那位母親在獲得了醫院免費無償的手術後,就發佈了視頻要退回所有的捐款,只不過當時很多網友是通過微信支付寶等工具轉賬,所以很多人的信息不好查詢。
至於有着銀行卡轉賬記錄的愛心人士,這位母親已經在發佈視頻之前轉了回去。
所以總共在獲得了八十萬捐款里,這位母親在最後還回去了三十二萬。
還有一部分對方拒收,並且這位母親無論如何都始終聯繫不上的一位捐贈者。
第一位給這位母親捐贈了五萬塊錢的「豪門大少」「囂張的富二代。」
柳語嫣手裏面此刻正是許安的完整捐款資料,前段時間如果不是她讓老爸出手,估計許安早就被人肉到具體的家庭工作地址,就算不死也要被憤怒的網友打的脫一層皮。
柳語嫣輕輕彈動着自己的手指,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聽說那位母親最近可是一直在聯繫某個給她出謀劃策的好人。
不過幫助她的那位好人好像就不在乎啊……
柳語嫣嘴角流露齣戲謔的笑容看着工作群裏面,那個用白色布偶貓照片當做微信頭像的許安。
許安在下班前交接好自己最後的工作。
柳語嫣中午來待到三點就離開公司,李明雪親自和許安對接的工作,許安在收拾東西離開公司之前公司所有人都沒有動,都在默默的看着許安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等到許安離開的時候,他都能聽到身後昔日同事們的歡呼聲。
只有李明雪看着真的放棄了月薪一萬的許安背影微微皺眉,這樣的人真的會隨意口嗨在網絡上肆意妄為的打出那些字?
不過李明雪很快就放棄了這些想法,只要別影響公司,她並不想理會許安。
何況無論如何許安在網絡上面根本就沒有把那對母子當人!
讓人跪着從魔都最繁華的成華大道一直跪到二仙橋,這樣的人沒有資格獲得自己的同情。
許安背着滿滿當當的東西坐着地鐵回到了出租屋裡。
一開門一隻雪白的布偶貓就一個蹦跳到他的懷裏面。
「狗屎,想你爹了?」
許安抱着渾身雪白,潔白的貓臉上甚至都散發著一股乳白色熒光的狗屎,死勁的揉捏的狗屎的貓臉。
這是許安幾個月前收養的流浪貓,當時下着大雨這貓在泥水裏面滾着,走路都費勁,渾身上下更是被泥水侵染,原本不想多管閑事的許安看着那個臟貓幾分鐘後還是不顧這貓髒兮兮的樣子,在那個下着大雨的傍晚抱着貓回到了家。
秉着賤名好養活的道理,許安給這隻渾身雪白的布偶貓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