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
躺在華美軟榻上,一身金色鳳袍,頭戴珠玉冠,雍榮華貴的女子慢慢睜開眼。
見狀,旁邊守候的宮女屁顛屁顛的跑上來,道:「太好了,娘娘你終於醒了,你剛才突然暈過去可把奴婢給嚇壞了,娘娘沒事就好了」。
說話的人叫冬梅,是原主的貼身侍女,也是原主從家裡帶過來的丫頭。人雖然笨了點,但沒什麼壞心思,對原主倒是忠心耿耿。
原劇情里她在原主進了冷宮後,一心想為原主報仇,特意找了個機會,在宮宴上給慕婉寧下毒,想毒死對方,卻不料自己誤打誤撞,喝了那杯帶毒的酒,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
面對這麼個笨丫頭,南枝也是沒什麼好說的。
「你先下去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娘娘」,冬梅點點頭,一臉好奇的看着南枝,道:「不過,靜靜是誰啊?」
「靜靜就是——」,南枝嘆了口氣,決定不和這個傻子計較:「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下去吧!」
冬梅懵懵懂懂的下去了,南枝一個人帶着小白在偌大的鳳儀宮轉了轉。
這兒除了大了點,華麗了點,也沒什麼不同。
「枝枝」,沒了陌生人在旁邊,小白熟練的幻化成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抱緊南枝的大腿,奶聲奶氣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啊?說吧,要把那幾個人類清蒸油炸還是爆炒,我都聽你的!」
南枝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蛋,心情很好道:「不急,這才第一個任務,先玩會吧!」
小白想想,也是,就那幾個弱了吧唧的人類,她一口就能把他們全咬死,沒什麼好怕的,就跟他們玩玩好了。
中午放學原主的孩子也回來了,小太子板着張臉,完全沒有這個年紀孩童該有的活潑朝氣,規規矩矩的向南枝請安:「兒臣參見母后!」
「嗯」。
南枝放下小白,抱了抱他,小孩子身上全是肉,抱起來暖呼呼的,手感相當不錯。
南枝一會捏一下他的手,一會掐一下他的臉,玩得不亦樂乎。
小白在旁邊看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她才不會和一個小屁孩去計較呢!
吃過午飯,就有宮女來帶小太子回去了。
等他們離開後,南枝走到原主床邊的梳妝台,把上面的銅鏡取下來,手心升起淡藍色的光暈往銅鏡上一抺,裏面頓時顯現出了幾個人影。
現在的劇情才剛剛開始,慕囯戰敗為了求和,慕皇打算送來了他的長女來和親。
慕囯。
慕婉寧身穿華服,哭喪着臉進了馬車,兩位侍女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慕囯丞相一看到她這樣,頭皮都發麻了,趕緊上前道:「為了慕囯的百姓,只好委屈公主了」。
用一個女子來換取和平,這雖然說出去不太好聽,可是慕丞相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慕婉寧是舉全國之力供養出來的公主,享受了公主的福,自然也應當有公主之大義。
可是慕婉寧卻不這麼覺得,她只覺得自己好可憐,這世上還有比不能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來得痛苦嗎?
幾十萬士兵失去的是他們的生命,而她失去的卻是自己的愛情啊!
她才不管什麼公主大義!
慕婉寧美眸低垂,悄悄握緊了袖中的毒藥和匕首,打算等會在路上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離開和自己相愛之人,雙宿雙棲,遠走高飛,如果實在走不了,就自殺,讓那姜囯皇帝娶一具屍體去吧!
至於她這舉動會不會引發姜囯的怒火,戰爭再起,她才不在乎!
「呦」,南枝嗑着冬梅端上來的各味瓜子,道:「又是匕首又是毒藥的,求死的心還挺強烈」。
慕囯和親的隊伍很快抵達姜囯境內,期間因為看護嚴格,慕婉寧想跑也跑不了,只能一臉菜色的看着自己的馬車,一路搖搖晃晃進了皇宮。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傳來侍女的聲音:「公主,我們到了」。
慕婉寧嘴唇動了動,見逃跑無望,狠狠心拿出了自己事先準備的毒藥和匕首,在心中思量許久。
匕首的話割人應該會很痛的,更何況自己這麼好看的身體可不能留疤了,還是毒藥吧。
外邊的侍女等了老半天,看馬車上都沒半點動靜,擔心出什麼變故,就上前一步,拉開了帘子,她這一拉就剛好看到了慕婉寧服毒的一幕。
「快來人!公主服毒了!」
旁邊的人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和親公主剛送過來就出了事,這責任誰的?
兩囯要是再開戰又要死一大片人了。
「快去請太醫!」,慌亂中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太醫院跑,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慢着!」
一個端莊大氣又不失威嚴的女子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正是南枝。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宮人們全部跪下來行禮,眼看着慕婉寧被人忘到一邊了,慕囯的使者忍不住道:「皇后娘娘,我們公主那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娘娘快派人去請太醫吧」。
南枝睨了說話那人一眼,半響,道:「急什麼,反正她這一時半會的也死不了」。
使者懷疑自己聽錯了,姜囯的皇后竟然是如此刻薄之人。
刻薄就算了,怎麼一點該有的格局都沒有,他們公主要是死在這,也不好交代不是。
躲在馬車裡疼的半死不活的慕婉寧聽了這話,也是差點兩眼一翻就沒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了,要知道這葯吃下去這麼疼,她就不吃了。
好好活着不好嗎?幹什麼非得整這麼多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