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姜雪寧又躲了嗎?第1章 沈芷衣重生在線免費閱讀

今天姜雪寧又躲了嗎?第2章 姜雪寧的逃避在線免費閱讀

「寧寧,你說,這權勢能否為女子討得這世間的雙全法」

 「我同你的雙全法」

(沈芷衣帶有前世記憶重生,上一次去過了韃靼,這一次聯手和雪寧一起留下來,她不知道雪寧重生,進度可能有點慢)

雁門關,風沙骨,離故土,難捨淚 

好似回到了記憶力最深的地方,眼前的姜雪寧在燭光閃爍的光影里,沾着櫻花粉在細細的描繪,沈芷衣望了望,鳴鳳宮外燭火通明,權利慾望共融的幕夜擁着這皇城蠢蠢欲動的人心,金盞玉盤,紅牆高瓴,錦衣華彩,猶如桑蠶蝕食心尖上最後的一點本性,吞噬殆盡後只剩規矩的軀殼,亦如她髮髻上沉默的珠光。  

她是這個世界上擁有最多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難有善終的人。

她要從這座牢籠走向另一個牢籠里。

沈芷衣看着姜雪寧沉默的淌下了淚,她不知曉姜雪寧會如何看待自己,只是這份澀在眼裡轉啊轉,忍不住就在她面前流下。  

身不由己,難回故土,還有埋葬最初的悸動。  

這一次,前世走過的路她不會再走,無論命運如何,也想以最後一點倔強和任性,殞身於這份心安。  

姜雪寧,若是我們沒有針鋒相對,你會助我嗎?

沈芷衣重生了  

她記得在和親前那個暮春暗夜,與姜雪寧兩兩相望,沉默不語。  

她還記得韃靼的灘土吹起了陣陣塵沙,掩埋了無數的屍骨。  

她還記得自己自刎前指尖摩挲過的公主冕服,冰涼而華美,孤勇而閃耀。  再次回到這座宮殿里,讓她的思緒開始有了恍惚,好似做了一場千瘡百孔的夢,讓她的心裏不禁蔓長了幾分蒼涼。  

為了不惹人懷疑,也只能裹着最初的模樣展示於人前,層層疊疊的枷鎖讓眉頭時常輕皺,沈芷衣有些忘記了自己的最初,像孩童學語般,照本宣科。  

坐在菱花鏡前,看着自己眼邊的疤痕,沈芷衣頓住了,因為重陽燈會,姜雪寧並沒有如期而至,難道是自身變化,牽連了不同的影響。  

她應該如何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拿捏住她的皇后之位。  

與虎謀皮自是不妥,可姜雪寧不是虎,她是一個野心昭昭的狼。

沈芷衣會以權利誘之,幫襯哄之,假以時日,成為她刀刃的鋒芒。

可這變故打得她是猝不及防

所以在聽到姜雪寧去了清遠伯府後,沈芷衣是馬不停歇的從誠國公府離開了,總是會遇到的,她也逃不走。

清遠伯府猶如凋謝之花,自是沒有誠國公府熱盛喧擁,沈芷衣搭着奴婢的手慢悠悠的走下馬車,這般的清冷也與她毫無干係,這朵花里藏着想要的人罷了。

已到了作詩作畫環節,這場宴會即將進入尾聲,沈芷衣在一團簇擁下,隨着門仆的唱諾,走進了前世未曾來過的門庭。

她遠遠的看到了擺放着的宣紙,在風中輕輕的折起了衣擺,襯得滿園春色和佳人們裊裊的身姿嬌嫩憐惜。

只是這份嬌嫩在她到來之後規矩無聲,像極了花苞搖曳那一下,謹慎收斂。

眾人趕忙把頭垂得低低的,行了禮。

沈芷衣走到廳前,眸光掃落,看到了最角落的一抹月白清裳,看着她單薄的衣衫,又看了看眾人身上鮮亮明艷的華服,抬口道:「不必多禮,本公主與阿姝不過聽得清遠伯府宴會未盡,順道看看是什麼模樣罷了,平身吧。」

感受到大家的拘謹,沈芷衣以輕柔的語調緩緩吐露,怕打擾了雅興,一字一句,若玉珠落盤,清透明亮,乾脆利落,說不出的舒坦。

這份舒坦落到心裏,反倒自在了些。

眾人紛紛抬起了頭,忍不住開始向沈芷衣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沈芷衣沉忖了一下,回想先前的自己應該是何種心態面對的,應該是有幾分難堪,幾分怒意,幾分刺人。

放在衣袖裡的手握了些,逐個斂收眾人在目矚面容時那驚艷里盛極了的惋惜,她用淡然的目光一一回擊,只是眉睫垂了幾分,讓這份淡然有着些許的不安局促。

很顯然,她這獨角戲沒有迎來某人的垂愛。

姜雪寧把頭埋得低低的,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按照前世的脾性,她肯定要做那最出彩的一個,怎麼今日這般的寡言淡泊?還死死的挨着角落,緊繃的肩大寫着如臨大敵。

我這是能吃了她嗎?沈芷衣疑惑。

也不好無視他人,便開了口:「你們繼續作畫便可。」

看着眾人各自回到原位,沈芷衣注意到她輕手輕腳的動作了,明確的直白的感受到了某人不想和她搭邊,含着真真切切的小心翼翼。

這可由不得某人了

沈芷衣直接略過眾人,向著姜雪寧走去,俯身而望,對着她說道:「你就是姜雪寧么?抬起頭來。」

即使見過很多次,但是這份交融的心動始終是沈芷衣心裏的一根刺,無論是男裝的他,還是女裝的她,都有着朝如霞雲的面容,眉梢黛春,朱唇斛珠,無需點綴,總是能風輕雲淡的落在她心頭。

她輕輕瞥了一眼,露出了該有的驚艷和羨慕的目光,輕輕嘆道:我今日便是為你而來的。

看着姜雪寧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好像很少在前世看到這番模樣,心機謀略太強盛,倒也遺忘了她曾經也有少女般的無知和稚嫩。

沈芷衣上下掃了她一眼,開口道:難怪燕臨那個降伏不了的為了你死心塌地,這般好看,連我見了都要心動幾分,何況是旁人。

聽着怪怪的,姜雪寧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駁言。

這頭是勒在了自個褲腰帶上,姜雪寧沒心思仔細思考這話含義,趕緊想着該如何把這喜怒不明的女人給哄好了。

她抬眸收光望着她說道:公主殿下本是天姿國色,是整個大乾朝最閃耀的明珠,雪寧何能及萬一,您本不必艷羨臣女的。

好個漂亮話,不愧是她想拉攏的人。

姜雪寧起身,把她拉倒了角落無人的書桌旁,輕輕提起了一管羊毫細筆,蘸了一點淺淺的櫻粉,道了一聲冒犯後上前去,在左眼的疤痕下輕描了幾筆。

本該是一道明顯的疤痕卻被層層覆蓋,在眼角上開了一朵粉色的花朵,似一塊本有裂痕的玉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填補了裂縫,屬於它的完整姿態就這般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

甚至比原有的還要精美奪人。

等姜雪寧走開,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塊潔白無瑕的玉,眼裡紛紛流露出了驚艷。

姜雪寧在一旁道:有些傷痕,若殿下在人前過於在意,則人人知道這是殿下的柔軟處,皆可手執刀劍以傷殿下,可若展示人前,不在乎,或裝作不在乎,人則不知殿下之所短,莫能傷之,您的傷疤,本是王朝榮耀,何必以此為恥。

沈芷衣唇角盪開,露出了小小的酒窩劉老黑生者禁地,本就明艷芳華的面容懸玉採光,顏如舜華,比眼角那朵花還要奪目。

儘管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歷過一次,重來一遭,她還是很享受的。

現在的沈芷衣不並在意這些,只是姜雪寧眼底的坦誠認真讓她真正意識到了,也許前世的自己錯了。

驟然,又覺得之前那份心動,是值當的,看看今世,她和她會走到什麼地步。

姜雪寧受到了沈芷衣的目光,

忍不住渾身不自在,

她總覺得,

沈芷衣要和前世一樣,吃了她。

是福躲不過,是禍難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