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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知府大人幾個字,阿奴主動進攻的小手不由停下了動作。
在她看來,驚擾知府大人的下場就和犯了死罪沒什麼區別。
看着身邊同樣一絲不掛的少爺,阿奴臉上平添了幾分落寞。
只能如此了嗎?
真不甘心呀。
「今晚過後,蘇姑娘就會來府里要人了。」
「到時候阿奴就再也不能服侍少爺了。」
阿奴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阿奴真的很想把身體交給少爺。」
「阿奴不挑地方的,只求少爺要了阿奴。」
方永伸手擦掉阿奴眼角的淚水,愧疚之餘,心中又多了幾分憐愛。
「傻女人,我是不會讓蘇小小帶你走的。」
「你家少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相信我。」
「等我賺了錢以後,我一定把你風風光光的娶進門。」
在他心裏,阿奴和他的妻子無異。
做為一個男人,他絕不會把自己的妻子送去青樓。
「快睡吧。」
「今晚讓少爺給你暖床。」
方永在阿奴的臉上親了一下,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他必須好好睡上一覺,養好精神去參加明日的賞花大會。
……
第二天清晨,方永是被後背的冰涼冷醒的。
阿奴還在熟睡。
方永輕手輕腳下了床,詢問了林伯才知道,王介甫昨晚酒醒後便離開了。
他拿出一些銀兩給林伯,吩咐林伯給家裡置備床鋪,隨即便帶着臘梅香水趕往百花樓。
百花樓。
江南地區最大的青樓。
也是金陵城官府最重要的稅收來源。
在這裡每消費十兩銀子,就會有五兩進入官府的銀庫。
方家半數以上的資產,都被方永敗在了這處削金窟。
今日來百花樓參加盛會的都是達官顯貴,官府還特意派了人手在百花樓外看守。
方永站在百花樓前,過往的種種記憶湧上心頭。
門前迎賓的裹胸少女穿得比以往保守了一些。
五層閣樓顯得嚴肅安靜,不似往常那般瀰漫著勾人心魄的媚叫聲。
「喲……」
「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咱們金陵方家的方二少爺啊。」
記憶中的聲音從擁擠的人群里傳來。
沒等方永反應過來,一名身穿齊胸紫裙的中年婦女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鴇徐芸芸,百花樓所有歌妓嘴裏的媽媽。
「今兒個百花樓不接待二少爺這樣的客人,還請二少爺去別處快活。」
徐芸芸翻着白眼,張嘴就是一副不接客的態度。
她已經在百花樓門前盯了半天,就是為了阻止方永的到來。
今日是百花樓三年才有一次的盛會,她不想讓這個臭名昭著的敗家子玷污了達官貴人們的眼睛。
方永把身上僅剩的二百兩銀票掏了出來。
「連有錢都不讓進嗎?」
徐芸芸藐視了一眼方永手裡的銀票。
「切……」
「二少爺要是能像當初那般隨手掏出幾千兩銀票扔在地上,老娘今兒個還真得給你個薄面。」
「二百兩……」
「還是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還請二少爺還是自行滾回家去。」
「要是敢像前些日子一樣在我百花樓鬧事……」
「就別怪百花樓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方永一雙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方府還未破敗之前,徐芸芸就算是當街脫掉褲子也要把他拉進去當座上賓。
如今不過是以普通看客的身份混進去,卻被徐芸芸這般羞辱。
方永放下心中的高傲,低三下四的向徐芸芸鞠了一躬。
「我來是為參加此次賞花大會的文斗,還希望徐媽媽能給我一個進百花樓機會。」
今天的賞花大會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有不得不進去的理由。
徐芸芸昂首挺胸,向值守在一旁的官兵招了招手。
「要麼自己滾。」
「要麼老娘叫人揍得你滿地打滾。」
「你自己選一個吧。」
就在徐芸芸準備動手打人之際,一道方永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讓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