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涎皮無賴的嘴臉。見春茗偃了聲息,以為是被他斥焉了,顯得洋洋自得。
春茗氣得渾身亂顫,抖抖索索迸出幾個字:「你……不可理喻!」
「哈哈哈哈……這年頭就數衙門和青樓,最不可理喻了,有錢就有理,有錢就是大爺……」
琴師手舞足蹈,得意忘形。
「讓開!我要走!」
「哎,我的話還沒講完呢!」琴師攤開雙手,作老鷹撲小雞狀。
一臉的潑皮相,讓春茗胃口直倒,厭惡至極。
「你是先生,不顧別人,也請給自己留存顏面,青天白日下,攔着一弱小女子逞威作福,這算甚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琴師嘻嘻狎笑,雙眼發出猥瑣淫穢的賊光。
「啪!」
春茗怒不可遏,甩手猛摑琴師一耳光。
琴師猝不及防,被狠狠一嘴巴,抽得打了個趔趄。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子,竟有這麼大的氣力,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有這個膽!
琴師氣急敗壞,暈頭轉向,滿腹狐疑,又百思不解,踉踉蹌蹌,哆哆索索的指向春茗:「你……」
「你甚麼你!你娘管生不管教,等於撿胞衣,今日看姑奶奶如何教你!」
沒等琴師站穩腳,春茗鉚足了勁,掄手朝琴師的臉上,又是狠命一巴掌,琴師「哇」的一聲,被一摜到地。
春茗冷冷一笑,閃身出了門,丟下琴師坐在地上,捶胸蹬腳,呼天搶地。
回到水仙居,春茗感到手掌酸痛,才知道剛才定是使勁不小,心想那畜生肯定吃虧不小,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待完全冷靜下來,春茗不覺有些後怕。
她對琴師的真實身份,其實早有耳聞,如今打了他,心知只怕難以善終了。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在春茗心間橫衝直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春茗決定坦然接受,不管是甚麼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