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放馬兒快跑了一陣,直到官道不再平坦,逐漸顛簸的厲害時,才拉緊了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
騎馬雖然不懼什麼顛簸,但後面的大車上還坐着「王妃」和「郡主」,整個隊伍里知道兩人身份的沒有幾個。
騎在馬上,林深稍稍提起韁繩控住馬速,一邊放鬆着剛才夾馬腹用力過度有些酸痛的雙腿,一邊有些後悔早上的五公里。
不是說一定要立刻加強鍛煉什麼的,而是林深估計一路上可能不會太平,想試試這副身體的極限在哪裡,卻偏偏把白天還要騎馬給忘記了。
草率了。
前世在部隊什麼都學過,偏偏沒學過騎馬。若不是後來退伍後跟着生意夥伴去馬場湊過幾回熱鬧,剛才疾馳時有幾次說不定就會摔下馬來。
好在自己的適應能力還算可以。
現在不算是新司機,不,新騎手了吧!
林深的胯下是一匹白色的母馬,相對溫順,再加上前後左右均有人護持,所以雖然動作看起來還顯得有些僵硬,但基本上已經能夠跟上整個行進的隊伍,不至於讓人特意慢下來等他。
就是有些脫力而已。
這次前往洛陽,雖說只有幾天的路程,但能不能平安抵達,還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只不過對於衛王來說,為了給外界一個郡主成婚後才撤往洛陽的印象,林深他們就必須出城。
只要郡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城,那再找尋一個合適的時間,讓郡主以婦人的身份在洛陽出現,對衛王來說就萬事大吉。
置於林深是否能安全的抵達洛陽,是否能夠順利的與真正的王妃和郡主回合?
如果沒有昨夜的一番交談,衛王是根本不會在意的。
甚至可能在衛王心裏,最好林深他們一行能夠遇上什麼不測,從此在這個世間消失。
不管是金人,還是別的什麼阿貓阿狗。
反正當初找林深做郡馬,也只是為了應急。
如果林深還活着,等和親這檔子事兒過去,說不定第一個逼着他和離的就是衛王。
真以為堂堂親王的閨女,區區一個秀才就能惦記么?
至於將來郡主會再背上一個嫁過人的名頭,天子的親侄女兒在乎這些么?
而且郡主也未與林深圓房,跟將來的婆家交代清楚就行了。
不過昨夜的一番交流,倒是讓衛王對林深的態度有所改觀。
這小子似有孔明之才,卻沒有書生的傲氣,厚着臉皮說些肉麻的話連眼睛都不眨。
這樣一個女婿倒確實可以留下來培養看看。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長處,小門小戶也有小門小戶的優點。
最起碼沒有親族的牽扯,林深所有的利益都與衛王府緊緊的捆綁在一起。
要比那些世家子弟讓人放心的多。
這個問題,林深也沒用多久就考慮明白了。
畢竟周老爺子說過,封建社會是要「吃人」的,不管是他所學的歷史,還是他所經歷的這一個。
朝堂之上那些衣冠楚楚之輩,為了能夠繼續身居高位,可以冷血而殘酷的推出一個女子用來犧牲,哪怕這個女子身份非常的高貴。
而愛女心切的衛王,自然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一個人的性命。
人在屋檐下,即便想明白了,林深也只是歪着頭嗤笑了兩聲。
與其抱怨黑暗,不如提燈前行!
等着,改天我也給你們劃條道走走······
······
日頭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
自林深一行出城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按腳程算,他們已經馳出了三十里左右。
沈良湊過來,詢問林深是否要在前面找個村子歇腳,讓馬喝些水,喂些草料。
林深正要點頭答應,忽然間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前方一騎呼嘯而來,捲起了滿地煙塵。
護衛們都抓緊了手中的刀劍,幾個背着長弓的也從箭匣中抽出了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