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季公子帶到,胡將軍也來了。」
「哦,讓他們進來。」
隨着季冥殤和小胡的進入,南宮皇帝的目光在他倆身上掃視了一遍,沖小胡點點頭,最終落在季冥殤提着的麻袋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季冥殤忙將袋子打開,露出裏面白花花的碎銀子。「陛下,這是小侄拿來孝敬陛下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是吧,都碎成這樣了。是賭資還是贓款啊?」
季冥殤眼見瞞不住了,撓撓頭,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他們當街打擂嗎,我開了個盤口……」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乾脆哼哼了起來。
「好啊,你銷贓都算計到朕的頭上來了。賭了多少?」
「啊。」
季冥殤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百兩有餘。」
「哦~」拖了個長音,故作深沉道。「虧你小子有良心,收下吧。」
一聽自家主子發話了,旁邊的大太監蘇有德立即上前,從季冥殤手中接過麻袋。
看到眼前這一幕,小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武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有把握。」
「嗯,有把握是好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那朕考考你,你以為軍權和政權哪個重要?」
季冥殤暗自咋舌,尼瑪,這是道送命題。
誰不知道我爹和我「未來岳父」分領軍政大權。近幾年二人意見不合,摩擦不斷,再折騰折騰,我老婆都沒了。
現在季冥殤怎麼說都得得罪一個,軍政大權一直是皇帝的心頭大患。這麼問,意思很明顯:你說哪個重要我就弄哪個。
「回稟陛下,小侄以為錢最重要。沒錢,雖為政用人,臣子之心不穩。用兵,則軍心不穩。民者,亦如此。」
聽着他的回答,皇帝的眼睛不由亮了亮。還能這麼玩兒?
「小侄斗膽,敢問皇上何故有此一問?」
南宮霖一臉老氣橫秋:「唉……今年北境與我梁武朝邊境摩擦不斷,雖未起戰事,但其心可謂人盡皆知。」
「跟我有什麼關係?」季冥殤問了句。
皇上的嘴角微微抽動,直接了當道:「你爹駐守邊關,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今年的上元節詩會你代他參加。」
「啊!不是,陛下,我不會……」季冥殤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呵呵,你不是能耐嗎?上去隨便來兩句。你可別抗旨啊。」
此時的小胡滿臉詫異,這是個九五至尊?要不是他身上這身龍袍,小胡都以為是哪個和「哥們」開玩笑的市井小民。
「敢問陛下,我該怎麼做?」
「年輕人嘛,心思活泛些。你要入仕,提前和百官混個臉熟也好,就這麼定了」
季冥殤退了出去。
「陛下,邊境消息。北境希望通過談判接回所有俘虜及人質。」
小胡也只是來傳話的。他兩年前才參軍,並不知道當時俘虜和人質的身份,不然就不會如此波瀾不驚。
「這話說的真漂亮。曦和,你個老小子,直接說想你兒子得了。」
小胡納悶了,看着他這疑惑的表情。南宮霖淺笑兩聲,開口道:「怎麼,你剛不是還和人家打擂台嗎?」
小胡愣了愣,轉而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似乎是在等一個肯定的回應。
南宮霖點頭回應。
「難怪他武功如此之高。」這麼一想,自己輸的似乎不冤。
不過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何不答應北境,既不落人口舌,做了順水人情,也換我朝邊境安寧。」
聽了這話,皇帝不禁啞然失笑:「呵,要是把這位太子放回去,邊境就真的不得安寧了。」
似乎是為了解答小胡的疑惑,於是繼續道:「三年前的戰爭,北境的主帥就是他。」
「這怎麼可能,他才……」小胡的聲音顫抖着。
「沒錯,雖然最終我梁武勝了,逼北境交出了戰犯,但沒人相信這個在戰場上能與你爺爺和晉王兩位成名已久的大將軍糾纏許久的恐怖存在,竟是個十八歲的小娃娃。茲事體大,為了不引起恐慌,對外稱他只是北境太子。」
「縱使他真的厭戰,自己不想回去。但非我族者,其心必異。此舉,無異於放虎歸山。」
說著,瞥了一眼太監手裡的銀子,望着季冥殤離開的方向。
說起來這小子,這三年變化挺大的。
隨即話鋒一轉,漫不經心道:「打仗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啊。」
突如其來的一句,小胡立馬反應過來,這可能是打啞謎呢。旋即單膝點地道:「軍令如山,身為臣子自當為陛下盡忠。」
「唉……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替我向老將軍問安。順便告訴他一聲,接下來不太平,讓老將軍有個防備。」
這真不是他暗指胡老將軍,而是感嘆另一位手握重兵的王爺,季連城。
「臣,告退。」
眼見小胡出了門,南宮霖不禁揉了揉眉心。
「科舉、上元節……唉,過不了幾天安穩日子了。」
……
季冥殤出了皇宮,上馬直奔趙曜的宅子。
「開門,老趙,開門啊!」
院門被打開,季冥殤看着滿院的細竹籠呆住了。
「你弄這些幹什麼。」
「放天燈唄。」
季冥殤聽到這個回答,不知如何是好,「你一個外族人放的啥燈,你都快被點天燈了。」
「北境要打仗,不管你的死活了?」
「哦,那我能怎麼辦?」趙曜說著,手裡仍拿着一截竹子在破竹。
見他這副表情,季冥殤更急了。你他媽倒是淡定啊?老子穿越過來,還沒享受夠呢,千萬不能打仗啊。
沒錯,就是穿越過來的。
三年前,上輩子的季軍正玩着VR遊戲呢,忽然眼前一黑,再睜開眼。
一個冰肌玉骨,身材窈窕的美女正**着上半身,古怪的看着自己。
「卧槽,這遊戲這麼真實的嗎?」
下一秒,一陣劇痛自胸口傳來。低頭一看,一把刀插在自己的胸口處,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衣服。
至於那美女,看刺殺未成。便拿起刀,想要自我了斷。
「別……」季軍下意識一把握住了她的刀刃。一用力,竟生生從她手裡奪過刀。
那女子見計劃徹底失敗,失去了所有希望,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此時季軍感到頭痛欲裂。大量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在腦中浮現,隨即昏死過去。
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他很小就被關在陰暗的牢里訓練成殺人工具,後來有人告訴他:「你,季冥殤~」
緊接着腦中閃過戰場殺伐的畫面,所過之處,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在這期間他認識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剛才的美女,不過好像都是折磨她的畫面。
日上三竿
「我死了嗎?」
季軍睜眼便看到了眼前陌生的場景。睡眼惺忪的看到旁邊躺着的美女。
「卧槽,不是夢。」
聯想到昨天晚上的夢。季軍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此刻的處境。
「我穿越了!」
憑藉自己前世看小說無數的經驗,結合昨天晚上的夢。很快就判斷出自己穿越了。
昨天晚上應該不是夢,是自己融合了原主的記憶。
這原主挺慘的,被自己的爹霍霍成工具人了。
「梁武歷十五年,季均,季冥殤,季連城,娃娃親,羅琳……」季冥殤嘀咕着這些清晰的記憶。
看了看躺在旁邊的美女,「如霜……」從原主的記憶里知道了,這是從小陪在原主身邊的丫鬟,好像還武功高強。
不過從來沒被好好對待過,已經不能說是打罵了,只能說是生生的折磨。
怪不得,她費盡心思要幹掉原主了。想到這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居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看看旁邊躺着的美女,這輩子就沒這麼糾結過。這會兒要不幹點什麼,真不是個男人。要是干點什麼,真不是個東西。
「罷了,從今往後你不還是我的人嗎?」說完翻下床去,幫她把被子蓋好。
瞥見她白嫩滑的背上,十幾道被鞭子抽出來的駭人傷口和淤青,忽而想到記憶中她的肋骨好像也被自己打斷了幾根。
眉頭一皺,咽了口口水。獨自出了房門。
「來人,紅花油,金瘡葯,黑玉斷續膏……」
不一會兒,幾個下人端着盤子,顫顫巍巍的站在季冥殤面前。
季冥殤大手一揮,抓起了那幾瓶葯,擺擺手。「可以了,別讓任何人進來。」
見他關上房門,站在門口的一眾下人才算鬆了口氣。
平時的季冥殤就殘暴不仁,最近如霜這個貼身丫鬟更是因為辦事不利就被抽了幾十鞭子。他們都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
後來,季冥殤傷一夜之間轉性。從殘暴不仁到玩世不恭,貪圖享樂。
再後來也變成十足的敗家子,著名的京城第一紈絝子弟。從惡名昭著到臭名昭著。
後來聽說了這個北境質子的傳奇故事。結識了這位「軍神」。
說來好笑,起初他還以為。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萬萬不能有如此成就。懷疑他也是穿越者。
於是乎,成天追着他。
「3.14……」
「巴山楚水凄涼地,……」
「奇變偶不變,……」
……
後來理解了,原來他不是穿越者。一切成績源自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不過似乎也只有這個人能理解他的心情。一個穿越過來,只想混吃等死。一個逃避現實,只想等死。
時間長了,兩個人也就成了哥們。
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季冥殤的享樂也漸漸有了追求。
比如,什麼三妻四妾,丫鬟陪嫁的。怎麼也得給他整個足球隊出來。就像以前看的網絡小說,一切為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