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是，額……也不是。」
季冥殤尷尬的回答，但這樣的「真相」顯然不能使這個小丫頭片子信服。
此時，一群婦人從門內探出頭來，「唉，怎麼回事啊？」
「哎呦，噓～」
……
看到眾位夫人爬牆根的舉動，季冥殤苦笑一聲，湊到羅琳耳邊。
「要是你恨他，不妨考慮一下我~」
此時的羅琳，腦中閃過這三年季冥殤對自己的好，隨後大腦直接宕機。迷迷糊糊中嗯了一聲。
季冥殤見她這副模樣，也是後退半步。
呼吸到新鮮空氣，讓羅琳的大腦清醒了一些，慌忙竄上馬車。
季冥殤得意一笑，這種出現在言情小說里的無腦劇情，對其他人來說很幼稚，對付羅琳剛剛好。
來到馬車邊上，掀起帘子。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出城玩……」
清安城
「老大，要不把那女的綁了做人質，不怕他不來。」
「你快把嘴閉上，這事老子都不敢幹」
說著，高壯漢子盯着趙曜和譚月婉兩人的眼神越來越精彩，嘴角瘋狂上揚。
「我的老哥啊，你也有今天……」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目光的異樣，趙曜回頭瞥了一眼。
摸出錢袋子，轉頭對譚月婉說道。「去買十斤肉，讓人剁成餡。」
「嘎？要這東西幹什麼？」
「少問，快去，我等你。」
譚月婉打開錢袋，雖然只是銅板，但數量多啊。
「十斤肉，你給我這麼多幹嘛？」
「剩下的都歸你。」
「謝謝老闆，嘿嘿嘿。」
看着她托着錢袋子蹦蹦跳跳的走開後，趙曜也步入巷子。
……
「犬東西，有話直說。」
「哈哈，哥，我來接你了。」
聽到自己老哥打趣，壯漢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回道。
「我不回去。」趙曜的語氣明顯冷了下來。
聞言，壯漢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不回去，這北境誰守？你告訴我啊，我的太子殿下。」
「皇帝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就開始考慮起我來了，再者說不還有你嗎？我的大將軍。」
趙曜倒是一臉無所謂，可羲和虎臣明顯被嗆到了。
「你放屁，我能鎮得住豺狼虎豹，我管得了那群蛇蠍蟾蜍。回來吧，你放心，反對你的人已經被父皇和我解決的差不多了。」
趙曜依舊平靜搖頭。
也是徹底激怒了羲和虎臣，一把揪住衣領子，虎目圓瞪。
趙曜也不反抗，任由他提起。
半晌，羲和虎臣終究是按耐不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回去？」
「北境我可以管，我只管七天，而他必須去陪母親七天。你告訴他，他若是放不下他皇帝的威儀，就繼續做他的帝王。」
見他妥協，羲和虎臣也不再為難，「好，過幾天一起回去。」
「上元節之後我自己回去。」
「好，肯回去就行。」羲和虎臣也不害怕他出爾反爾。
畢竟自己老哥騙人的時候，必定是眼睛直視你，裝的比真的還真。相反，他隨口說說的話反倒可以相信。
羲和虎臣從趙曜身旁走過，半開玩笑道：
「還有啊，那個姑娘還挺有趣的，沒想到你原來是好這一口啊。」
可不是嘛，看看這皇帝老子給兒子安排的，全是某府千金，大家閨秀。見了自家老哥，那哪是夫妻啊？丫鬟伺候老爺呢。
本來也沒什麼問題，關鍵這群娘們趁正主不在就是典型的「窩裡橫」
「滾～」
「好嘞，哥。」
爹喲，你終究是不了解我哥啊，不像我，連我哥把銀票拿來墊哪個桌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回到原地，趙曜覺得自己對她並沒有什麼異常心思，一切正常不是嗎？
「老闆，東西買好了。」
突然，譚月婉不知道從那竄了出來。
「回家。」
「啊，現在回去幹什麼？」
趙曜聞言也只是回了句：「做飯。」
回去後，趙曜就提着十斤肉進了廚房。
「老闆，需不需要幫忙啊？」
「歇着。」
忙活了一下午，趙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老闆，您忙完啦，做什麼好吃的了？」
她一直在外面待着，早被香味饞了好一陣了。
卻見趙曜廚房搬出兩筐燒餅。
「老闆，你打算賣燒餅？這可不好賣啊。尋常百姓誰家吃得起肉燒餅，沒法賣啊？」
「不賣。」
「不賣，不賣你留着餵豬啊。」
趙曜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順手拿起一張如她臉一般大的燒餅，直接遞到她嘴裏。
「你說得對。」
只見趙曜分出幾張燒餅。把其餘的放在一個簍里。
「把這些送到城外老樹下。」
「不去，下班啦！你才從廚房出來就使喚我。」
趙曜看了看忙着回家的太陽，笑着問：「多少？」
「一兩，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我沒錢了。」趙曜苦笑道，「而且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啊？」
沒等她驚訝完，趙曜再次開口：「我用這塊玉抵債，行么？」
說著，掏出一塊玉，正是張半仙給他的那塊。
不過，此時玉牌上被他刻上一個字。
「曜？嘁，你還挺自戀。」
趙曜卻搖搖頭，「一字值千金。」
「真的假的？這麼貴重！」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老老實實把東西收好。
「城外大樹下是吧，您放心，老闆。」
「站住，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你老闆了。」
譚月婉扭過頭，「好的，兄弟。」
一句話，差點給趙曜嗆死，萬萬沒想到，除了季冥殤那個王八蛋，還有人能做到這份上。
只能無奈憋出一句：「快去快回。」
她可不知道，就這一聲「兄弟」，讓趙曜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熟悉。
譚月婉緊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了來。
看着她手裡數錢的動作，
「你那麼喜歡錢，為什麼不回去呢？只要你回家，錢不也是隨便花？」
譚月婉聽到她這麼問，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乾脆不裝了。
「有錢了我就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回去？我才不回去。回去幹嘛，被養兩年，然後讓『賣』了？」
看看鏡子里的自己，隨即自嘲道：「不過，就我這樣的，說不定真能『買個好價錢』。」
說著，說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趙曜眉頭一皺，「聽着，天底下沒有父母會這麼想，更別提他們真有養你一輩子的能力，應該是你誤會了。倒是你跑出來家中父母還要擔心，你該回去和自己的父母好好談談。」
誰知她竟收了哭腔，「你還知道啊？」
「城外大樹底下那個是不是你弟弟？他跟我說，你和你爹鬧彆扭，已經三年沒回家了，讓我勸勸你。」
得知真相的趙曜，嘴角一顫。心中想着，好你個羲和虎臣，回去一定給你加練。
此時的羲和虎臣不禁打了個噴嚏，回想起下午來送燒餅那女的。看那個樣子，懷疑是不是打一拳會哭好久的那種。
「看着像，但感覺應該不是。」
……
「你倒真聰明。」趙曜冷不丁的誇獎一句。
「那可不，像你這種油鹽不進的榆木腦袋，是聽不進去的。你自己說出來多好。」
趙曜苦笑一聲，「好，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