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年,父皇出兵滅了西洲。
父皇龍顏大悅,給我取名南意。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父皇說,我是大夏的祥瑞。
也正是因此,我自幼便是大夏最為得寵的公主。
我的一生本該是花團錦簇的。
可是我卻偏偏遇上了謝明霽。
他同我說他愛我,愛極了我。
但就是這樣一個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人,在我們孩兒的滿月宴上發兵叛亂了。
那一日,整個皇宮一片血紅。
也是那一日,我才知道了謝明霽原來是西洲的太子。
我同他,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我正在房裡逗弄着搖床里的嬰孩時,一個丫鬟突然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公主!
駙馬……駙馬他……」小丫鬟神色慌張,欲言又止。
今日是我女兒的滿月之喜。
在大夏朝,公主的孩子是沒有封號的。
但由於父皇將我視作掌上明珠,對我的女兒自然也是愛屋及烏,破例在今日封了她一個郡主的名號—安樂郡主。
「安樂」二字做封號足可看出父皇對這個外孫女的喜愛。
我此刻仍沉浸在這份欣喜中。
可是小丫鬟接下來的話將我的欣喜悉數打破。
「駙馬發兵逼宮了!」
聞言,我的身子陡然一顫,幾乎站不住了。
我伸手死死按住安樂的搖床,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搖床中的安樂卻因為我這莽撞的舉動受了驚,放聲大哭起來。
嬰兒的哭鬧聲讓我更加心煩意亂。
我感覺自己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大膽!」
我厲聲呵斥那個小丫鬟。
「你可知構陷當朝駙馬該當何罪!」
那丫鬟嚇得連忙以頭觸地。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我心裏知道,這丫鬟說的大抵就是真的,可我仍是不願相信。
那丫頭見我神色稍稍鬆動,繼續道,「駙馬他……他原是那西洲太子……」我隨即讓貼身婢女採薇去給我準備了馬車。
我要進宮。
沒有親眼所見,我決計不會相信我的夫君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我趕到皇宮時,我的夫君正舉劍刺向了我的父皇。
「父皇—」我的喊叫聲響徹整個大殿。
謝明霽聽到我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急忙撒開手。
可那劍已然沒入我父皇的胸口。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父皇走去。
我剛出月子,身體本就還虛弱着,今日還受了刺激和顛…